正如懷驥所言,他們在打聽餘家的情況,那餘內遜也在打探今天這幾個外鄉人。那兩個小子沒什麼,但那個佩劍的明顯不簡單,如果他只是路過不平也就罷了,馬上就派人把那兩個小子腿弄斷!但如果他們是一夥兒的,那就需要好好調查調查他們後面有什麼背景了。

徐內遜頂著一雙紫青的眼睛回了家,剛剛揍那兩個人的時候他也忍不住上前想踹上兩腳,誰知道又被謝晨打了兩拳。

餘力一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帶著一臉的傷回來的,手裡拿著棒子上去就對著那幾個護衛一頓打,護衛也不敢躲。

“行了行了行了,又不是他們的問題。”餘內遜趕緊出言讓他爹停下,對身邊的人怎能如此苛刻。

“五個人跟著你,還讓你被打成這樣,不是他們的問題是誰的問題?還有,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敢在梁丘城裡對我兒子出手?啊?”

餘力暴躁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了。

“少爺,小人看清楚了,他們三人果然是一夥兒的,您走了之後小人就偷偷跟著他們,親眼看著他們三人進了悅來客棧。好像同夥兒還不少!”

餘力讚賞的點了點頭,這就是他這麼看重自己這個兒子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自己的獨苗兒,更重要的是兒子有腦筋,比自己強多了!以後他能放心的把拳館交給兒子,不然真就如百姓所說的,這拳館名字他肯定要叫餘力拳館的。

全梁丘的人誰不知道,餘力和那梁丘的守將昔日是同袍之情。

正是因為這麼看重自己的兒子,現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居然讓幾個外鄉人,在自家被欺負成這樣,這口惡氣他怎麼咽的下?所以說話間,他就已經召齊了二三十名拳館裡的護衛供奉,準備去悅來客棧找那幾個外鄉人的麻煩。

人多?能有多多?在這梁丘城,你就是條龍也得給爺盤著!

“爹,那幾個人不簡單,我們先打探清楚再去找他們!”徐內遜還是勸著他爹。

“有什麼他娘的好打探的,在這梁丘城還有人能翻了天不成?敢欺負我兒子,我非得讓他們知道下場!”

徐內遜知道自己老子是一根筋,眼看著勸不住,徐內遜也只好捂著鼻子又跟著去。

悅來客棧裡謝晨還在商量該怎麼辦,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叫罵的聲音。練拳之人體型往往正常人大上一圈,二三十習武的壯漢來勢洶洶的往客棧裡衝,很多準備看熱鬧的百姓都嚇得回了家,大門緊閉,從門縫裡偷偷的往外看。

謝晨一行人對視一眼,不用問,肯定是衝自己這些人來的。

懷驥朝懷景清做了個眼神,然後就往外走去。懷景安一眾人自然跟上,謝晨也非要去去,懷景奇只得也扶著他倆出去。

幾人來到客棧二樓樓梯處,發現一樓已經站滿了人,掌櫃的早就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謝晨站到了懷驥身後,從二樓看下去,只見一個魁梧的光頭漢子正坐在靠近樓梯的桌子旁,周圍的護衛都站在他身邊。一張方臉,臉上還留了一圈短短的鬍子,一隻手端著一杯茶,另一只握著桌沿,也正在向上看來。

“就是你們欺負了老子的兒子?”

人家擺明了就不是來講道理的,所以懷驥也沒有去爭辯什麼的意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哈哈哈哈哈,好!今天不管是不是你們,都別想站著從這門裡出去!”

說完就一把捏碎了手裡的茶杯,一手將桌子一拍就站了起來盯著為首的懷驥。

懷景安懷景奇還有其他一眾的劍莊護院紛紛拔劍出鞘,和下面的人對峙了起來。懷驥沒有說話,眼睛也盯著徐力,這種眼神讓餘力很不舒服,以前在戰場上的時候,倒是經常有這種眼神,很危險。

先發制人,餘力一腳踏在地上,整個身體幾乎跟樓梯呈平行狀向上射去,一步便上了十來階臺階,又一步就到了懷驥面前,一拳遞出,直奔懷驥面門。

懷驥身體向後一仰,單腿站立,另一只腳順勢踢起,餘力反應也很快,另一只手瞬間便向懷驥的小腿抓去,懷驥怎能讓他得手,向上稍移,一腳踢向餘力的手。餘力是練拳的,功夫都在一雙手上,也吃不了虧。

手足相撞,懷驥一個後翻便又站定,餘力也向後退了幾步,站到了樓梯中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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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上!”

眼看一擊不成,一聲令下,便讓所有的護衛一齊上。

“這梁丘城什麼時候姓了餘了!”

還沒等他們上,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嚴厲的喝問,然後就是一陣兵刃出鞘的聲音。片刻間他們所有人都被一群官兵圍了起來。

“原來是應知縣,怎麼?為了幾個外鄉人你要跟我餘某人翻臉不成?”

官兵們刀斧出鞘,而且偏偏只圍住自己的人,明顯不只是過來和稀泥的。應知縣卻是理都不理他,徑直向懷驥走來。

“鄙人乃梁丘縣的知縣應祿生,前輩以及諸位俠士之恩,在下無以為報,本想略盡地主之誼,沒想到卻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望前輩多多見諒,實在是慚愧啊。”

謝晨這才注意到跟在知縣大人身後的懷景清和那個楊縣丞,一下子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差點以為今天真要在這裡大打一場呢,那樣就真的是給所有人惹了個大麻煩了。

餘力也注意到了知縣對這行人不尋常的態度,不管是態度還是這幾句話,都透露出了太多的東西。他雖然是個莽夫,但不是個蠢人。這知縣平時剛正清廉,對上官都沒有過這種態度,還對他有恩,如果只是對他自己有恩,他也不會動用官府的力量來助陣。

不過他也不擔心,別人只知道自己與守將有舊,但不知道他們絕不是那種一起呆過相識的程度,他曾經在戰場上救過那守將的命,而且不止一次。他看了看本來站在門口的兒子,松了一口氣,還好,自己的這個兒子向來聰明,早就偷偷溜走了。

“不知知縣大人為何要對我等兵刃相向,我們過來喝喝茶吃吃飯也觸了仁楚律法嗎?”

應祿生本來還打算跟懷驥說幾句,突然被後面的聲音打斷了。

“哼,餘力,你們是什麼德行大家心知肚明,今天的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帶三十多人集體鬧事,我完全可以將你們的行為視作暴亂,別以為你跟守將餘將軍有舊便可以無法無天了!雖然你們都姓餘,但有些時候,就算是親兄弟也幫不了你,更別說你們不是!”

餘力一聽應祿生連暴亂這樣的帽子都扣了下來,一張臉也是瞬間黑了,咬著牙低聲說道:“好啊,那應大人大可以將我等押入大牢,只不過小人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讓應大人公器私用,用上官家的手段為別人撐腰。不知道如果督監官知道了,會怎麼樣?”

“需要告訴你嗎?”

應祿生早就對這個餘家深惡痛絕了,只恨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自然對他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某家也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我等連知曉其身份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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