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晨他們自然也感覺到了這份疏遠,一開始這杜頭領只是將他們當成了幾個遊學的少年人,自己大字兒不識,所以一直對讀書人抱有很純粹的尊敬,所以這一路對謝晨的那些問題都很認真的回答,而且心裡還很自豪。

但是透過剛剛謝晨他們的武藝來看,文武兼備,而且二者水平都很高,那就看到不會是來自普通人家的孩子了,不是名門望族就是大門派弟子。

而他,不過是一個小鏢局的老闆而已,只是各靠賣力氣維持營生的人,可能連一些商人都比不上。

這種階級帶來的疏遠,其實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但階級是什麼?反正謝晨就從來沒去想過這個問題,回到那杜遠那邊,還是該喝喝該問問,好像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杜頭領有什麼不一樣。

拉近男人間距離的最好的話題,那毫無疑問的,肯定就是女子了。所謂江山無限,美人多嬌,這是男人間的默契。

謝晨本來只是出於好奇,問了那杜頭領,那個宮小姐是什麼來頭,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無腦的追捧她,連她坐過的椅子都有人花大價錢買?

這問題一開頭,那杜頭領的話頭就止不住了,畢竟對他們這些跑江湖的人來說,一群大男人一路枯燥,不談女子談什麼呢?

那宮小姐的來頭可不簡單,她可是南仁楚統兵大元帥宮子仁的愛女,聽說相貌傾國傾城,而且武能騎馬射箭,文能賦詩作畫,偏偏為人一點也不驕蠻,溫良有禮,簡直就是天下男人的夢中情人。

叫做宮常羲。

至於那椅子就能賣錢,肯定不是隨便就能值錢的,聽說當時是宮小姐參加一個詩會,詩會本來就是大家一起交際的一個場所,所以開始氣氛都很融洽,沒想到後來突然來了一人,好像是春闈的榜眼,來了就丟擲一首詩。

說依他之才,怎麼都應該是狀元,還說讓今日各位看看自己的詩才,是不是比那狀元強。這不是來找不痛快的嗎?偏偏那詩確實做的還不錯,在場的都做不出比那要好的詩。這下那榜眼就越發得意了。

就在眾人都下不來的臺的時候,宮小姐就坐在那椅子上,輕聲幾句,幾句詩一出,頓時讓那不可一世的榜眼落荒而逃。

不過啊,那把椅子估計都賣了幾十把了,嘿嘿,那誰還知道哪個是真的?

謝晨越聽越來勁兒,杜遠頭領也是越說越眉飛色舞起來,之前的點隔閡好像壓根兒沒出現過一樣。

後來又說到天底下除了武功的天地榜,還有一個女子的胭脂榜,給天下的女子排了個名詞。要入這胭脂榜,可不是光靠皮囊就夠的,還得有其他出彩的地方,比如琴棋書畫,或者有什麼美談之類,反正得是好的名聲。

謝晨問那宮常羲宮小姐是不是胭脂榜前幾位的,杜頭領說胭脂榜其實沒有一個確切的排名,畢竟女子美貌,在不同人眼中,可能就不一樣,他人之美玉,吾之廢石。

這種東西,每個人心中都不一樣,哪兒弄一個實打實的排名?

但是從前的時候啊,確實是有人專門弄出了一個胭脂榜來,那個排名當時可是讓天底下的人都心服口服的。

當時胭脂榜的榜首,叫做童曦月,據說當時的人沒哪個不仰慕她的!別說男人,就是女子,見到她也會自慚形穢。

這又是宮常羲又是童曦月的,謝晨不禁惡趣的想到,那宮子仁大將軍不會是年輕時仰慕那個童曦月不得,所以給自己女兒取了個這名字吧?

他又一下子想到曹曦名字裡也有個曦字,趕緊呸呸了幾下。

後面的路就走的很平淡了,人多也不會無聊,加上謝晨這個跳脫的性子,反而熱鬧得很,又走了近半個月,終於到了南仁楚的京都。

上雲城。

相比於之前見到南滄城或者北滄城,這座上雲城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除了有一種不可冒犯的威嚴感外,其餘的,就好像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了。

既然都來了,那肯定是要好好看看的,一國之京都,政治權力的中心,怎麼也得逛逛才行。

杜遠頭領護送的鏢也是要進城的,所以他們剛好還能再同行一程,跟著他們也不用接受什麼麻煩的盤查,很輕鬆的就進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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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腳下,那真是迎面撞到個人就可能是宰相之子,曾經就有個故事說,一個年輕書生醉酒當街吟詩,踉踉蹌蹌的撞到一個人,站起身便罵,而且罵的是引經據典,不帶一個髒字的,而那被撞之人,居然是當朝皇子,旁邊跟著的不是宰相之子就是朝中大臣之後。

但那個年輕書上不僅沒有受到責罰,反而被賞了幾十兩銀子,說是讓他好好讀書,期待他高中狀元,為仁楚效力。

這故事真假不得而知,但是確實是一度成為美談,從那以後,街上就老是有一些醉酒的人想碰碰運氣。

而且想在這京城做生意啊,一定得練就一雙好眼力,不然你一個大意不小心怠慢的,可能就是管你這一塊兒的戶部中的大人。

謝晨聽的嘖嘖稱奇,這京城也不是那麼好混的嘛!

不過杜遠他們也不能一直陪謝晨他們走下去了,他們得去交貨了,所以一行人也就互相告辭了。

臨別前,杜遠告訴謝晨,自己的保義鏢局就在京城東郊的德鄉,他們要是路過,一定要去讓他好好招待一番,這一路走來實在的有點怠慢他們了。

還說他有個女兒,年齡跟謝晨差不多,到時候也可以認識認識。

聽的謝晨是恨不得跟著老不羞的打一架,我拿你當兄弟,你居然還想當我爹?

這杜遠可是疼愛他女兒疼愛得緊啊,主要是謝晨這小子太對他脾氣了,要不是他還有貨物要交接,給這小子當回嚮導也不是不行的嘛。

又逛了一會兒,就能看見前方森嚴的宮牆了,紅磚綠瓦,盡顯氣派。

不過此時的宮門前,居然有許多人跪在地上,在他們前面,還有很多列陣整齊的軍士。

這是怎麼回事?謝晨疑惑的看了一眼懷景奇,他們四人現在離那人群並不遠,而且後面陸陸續續還有很多人加入了跪地的隊伍。

懷景奇趕緊把謝晨他們拉了回去,到了一個高高的客棧上,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隨便插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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