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年前,他在四處尋覓蘇曉北無果,不得已想到的笨辦法。去報社發起來一則尋人廣告,這張報紙就保留下來了。

若是蘇曉北知道,他曾經瘋狂地滿世界尋找她,會不會有那麼一絲感動呢?

在很多時刻,他總是想告訴蘇曉北。把她之前的記憶還給她,但每次話到嘴巴都忍住了。

卻又總害怕某一天,蘇曉北會記起過去的種種。那時會不會怪罪他,沒有告訴她實情呢?

人啊,總是生活在自尋煩惱中!

還是什麼都不想了,關燈睡覺吧。剛邁開腳步,腳上就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抬起腳一看,原來是張名片。是蘇曉北剛才來房間不小心掉下的,燕明俊彎腰拾起名氣。

“新明心理諮詢所?”

燕明俊楞了,這是陳新明?他沉思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把名片放在口袋裡。

在這座的城市裡,另一處秦宅老家,秦渃文正在和表弟汪平端著酒杯,秉燭夜談呢。

剛剛在飯桌上就感覺到汪平有很多話要和他說,飯桌上人太多,兩兄弟也不好過多寒暄。

只能把機會留在現在了,秦渃文舉起酒杯往嘴裡呡了一口酒。另一只手一直在玩弄地球儀。

“你這小子,有兩三年沒有回來過了吧?怎麼樣,這次回來有沒有帶女朋友回來?”

汪平一飲而盡,思索著表哥的問題,不知任雪夢算不算是他的女友呢?

嘴上卻回答道:“表哥都還沒結婚,我怎麼帶女朋友回來不合適吧?”

秦渃文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怎麼的,你表哥我可不婚族,你也和我比?”

“沒有沒有。”汪平趕緊搖搖手,“別說這個了,我們談談事業吧?”

秦渃文點頭贊同,男人還是得以事業排在第一位。女人嘛,那只不過是事業之外的娛樂罷了。

“我聽到風聲,你們電視臺想把《請說說,你的感受》這檔節目給撤下來?”

秦渃文並不詫異,汪平想要知道這件事,辦法還是有的。不過嘴上還是驚訝道,

“可以啊,什麼事情都滿不住你。怎麼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想法?”

以汪平的辦事的風格,如果不是因為與這事有關。再大事情,他也毫無興趣。

這個節目確實是準備撤,收視率不行,無法給臺裡帶來收益,撤了是最佳決策。

可是這只是臺裡的一件小事,臺裡還有很多盈利的節目,偏偏這小子怎麼對這節目感興趣了?

汪平繼續道:“我想和這個節目合作,準確地說是與這個節目的前主持人合作?”

前主持人?秦渃文楞住了,那不就是安娜嗎?

“你認識安娜?”

汪平點頭承認旋即又搖頭否認:“只是剛巧看過她的這檔節目。”

秦渃文明白了,這小子是透過節目認識了安娜,然後被她吸引。所以現在前來求合作?

只是這個節目並沒有火起來,安娜也談不上如何優秀,為何要與她合作?

汪平看著一臉懵的秦渃文,耐心給出解釋。原來汪平正準備籌劃一起美食節目,據他做的市場報告,美食節目受歡迎程度很高。

因為大部分有時間看電視節目的人,都是全職太太。生活中的柴米油鹽就是全職太太的生活中心,每日三餐就是她們必須要完成的工作。

但不是每個人都是大廚,而且美食是個永遠都沒有終點的話題。即使世界上頂級的大廚,也總有一道菜是不會烹飪,需要學習的。

因此他想到策劃一個美食節目,恰恰這檔節目的時間是每個週五的晚上。正好賢惠的妻子,可以讓丈夫陪著一起觀看。

“你這方案是不錯,可是為什麼要挑選一個不知名的新人呢?”對於汪平為什麼選擇了安娜,秦渃文倍感好奇啊。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看起來很有食慾!”

“啊!”

秦渃文一楞,旋即哈哈大笑起來,腦海裡浮現出蘇曉北那古靈精怪的樣子,確實很有食慾啊。

汪平又繼續說他的合作計劃,他手裡有一拼食物。後面也有大量的供貨商,說白了,就是平臺有貨銷不出去,想找一個廣告的形勢幫忙促銷一下。

“你這小子,就知道你不會真心為我臺裡著想,保留著自己的私心吧?”

汪平才不怕秦渃文訓他呢,還厚著臉皮道:“沒辦法,這個一個女同學的食品廠,念在老同學一場,能幫就幫下。”

秦渃文白了他一眼,“還說沒女朋友,只都真刀真槍的幫上了。”

“冤枉啊,真的只是同學關係。”汪平辯解著。

“好好好,你說同學就是同學吧。”秦渃文不想為這個爭辯,他想到更重要的事情,“安娜是個新人沒什麼經驗,我看還是讓趙雨薇做這檔節目吧?”

“別啊,別啊!”汪平連連搖手,“就安娜挺好,我,我們都很喜歡她!”

秦渃文狐疑地看著他,既然當事人點名要選安娜,他不同意就顯得過分了。

正好蘇曉北在籌備新的節目,這個節目給她說不定能火起來。只是他心有不甘,本來還想接著新節目的事情,為難一下安娜呢。

他就不信了,能件件事情都處理的很好嘛?也不全是吧,需要總裁出面的地方,不來“求”總裁就真能搞定?

“哥,你是不是有困難,不方便嗎?”汪平看他一直皺著眉頭,忍不住問道。

“阿平,你有所不知。這個女孩倔強的很,前幾天還和我叫板,說是要在半年內爭下秦墒第一主播。”

秦洛文皺著眉頭,一副極不情願的模樣。這種表情是汪平從來不曾見過的,昔日的表哥永遠是最強的那個男人,即使是天塌下來也是泰山崩前色不變的狀態。

僅僅是一個車禍導致的失憶,讓他連原本的性格都改變了嗎?這也太可怕了?

可是為什麼他提到蘇曉北的事情,就會很煩躁呢?難道是隱隱約約間,還有殘留的感情?

汪平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特意很隨意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歡她?”

秦洛文正端著酒杯往嘴裡遞呢,被這句話給嗆著了,猛咳嗽幾下,答非所問道:“這個妞兒性子可不好馴服。”

汪平最看不慣表哥這樣稱呼女性,一點都不尊重,“什麼妞兒,人家有名字的,叫蘇,安娜!”

秦洛文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蘇”字,而是抓住了另一個重點。一臉狐疑問道:“阿平,你是不是喜歡她啊?”

一個問題別兄弟倆人輪流問及,不過汪平顯然是為這個問題做好了準備。他淡定道:“男未婚女為嫁,接觸接觸也無妨。”

秦洛文瞬間臉色就不好看了,責問道:“你在國外不是有女朋友的嗎?叫什麼夢來著?”

“任雪夢?”汪平替他糾正道。

“對!”秦洛文接過話,一本正經道,“我可希望有個腳踏兩條船的弟弟?”

汪平哈哈大笑:“逗你的,我從來不和事業上的女伴搞曖昧,事業與生活互不搭。”

聽這小子這樣說,秦洛文才鬆口氣。秦洛文根本沒有想起誰是任雪夢,對這個女孩也沒有印象。

只是這次汪平要回來,聽奶奶嘀咕了幾句,說什麼人家女孩子都跟他好多年,到現在還沒有給個正式女朋友的名分。

當時他也沒有在意,他自己也是這類貨色。經常更換女朋友,從來也沒有給個別人正式名分,因此一切都覺得理所當然。

可當汪平說出要追安娜時,他也就受不了。這種情緒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但就是冒出來了。

也是第一次覺得身邊圍繞著那麼女性不好,天天搞曖昧,卻沒有一個固定的女朋友。也是第一次,秦洛文想通了,決定要結束和女生的關係。

回到自己房間的汪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這次回來的真實目的當然不是為了他的事業。這個小小的電臺節目,還用不著他插手。

就是怕秦洛文看出端倪,才故意編造出一個女同學來,這樣聽上去更有說服力。真正的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汪平也得知了訊息,安娜很可能是蘇曉北。

一年前,汪平和任雪夢收到蘇母蘇父發來的訊息,說是蘇曉北出車禍身亡。但是郵件中稱葬禮已經完畢,才通知他們的,說去不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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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平是一個外人,不參加蘇曉北的葬禮勉強也能說通。可是任雪夢能一樣,雖然是失散多年的姐們,卻也是同胞姐妹。

能不去送蘇曉北最後一程嗎?在這之前,汪平就耳聞,表哥和表嫂已經離婚。彷彿還在為爭柯柯的撫養權發生爭執吧?

汪平隱隱約約覺得蘇曉北的死,和這爭奪撫養權有關。而且他也很想見蘇曉北一面,那怕是對著墓碑也好。

他以為雪夢也和他一樣悲痛,還詢問她要不要一塊回去。雪夢的表情卻是躲躲閃閃,找了很多奇怪的理由,如要畢業了得準備論文啥的,沒有時間。

還勸慰他以學業為重,人生不能復生,節哀等等為由勸他不要回S市。汪平不能理解,她們人說到底是有血緣關係的,面對離去的親生姐姐,怎麼可以這麼冷漠呢?

“你好像一點都不悲傷,都沒有見過流過淚?”汪平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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