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北聽這話怎麼就覺得怪怪的,既然不關外人的事,那麼把她一個外人叫來跟蹤做甚?

知道這個外人現在很困,根本沒有心情去管你們家的閒事麼?

此時蘇曉北很想靠在車上繼續打個盹,可當著boss的面還是不敢啊?

而且內心裡也是極想知道車裡面究竟再談些啥?

秦渃文拿出手機,除錯一翻,插上耳機分了一個耳機給自己,並示意讓其戴上。

蘇曉北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老闆發話,聽著就是。

耳朵裡塞上耳機,裡面傳來養母和媽咪的聲音。蘇曉北驚恐,不可思議的看向秦渃文。

不是為了他能搞到她們談話的資訊而驚訝,而是秦渃文怎麼會把這麼私人的資訊給她一個“外人”聽呢?

是不是秦渃文發現了什麼?自己暴露了蘇曉北的身份?糊塗了,真是暴露了嗎?

蘇曉北就糾結了一小會,因為和電話中談話內容比起來,談話內容更具誘惑力。

“是不是看到你的親生女兒沒有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你心疼了,你難受了,所以你是來求我的嗎?”

這是任母的聲音,任母不是自己的親生媽咪嗎?怎麼說出這麼荒繆的話來?

蘇曉北心頭一跳,難道自己不是任母的親生的女兒,再細想任母對她的種種細節,越想越像。

蘇曉北驚出一身冷汗,偷瞄了一下秦渃文,秦渃文正在專心致志的聆聽。

電話中傳來養母的聲音,未開口就先咳嗽兩聲,聽上去挺嚴重的。

微弱的聲音開啟:“早就知道瞞不過你,曉南和曉北雖說有幾分相似,但若說她們是雙胞胎姐妹卻是有些勉強。”

蘇曉北心中又是一驚,以前她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沒有細細琢磨。

“哼!”任母的聲音響起:“我就知道有問題,在我細細調查後,就得知了你曾經生下過一個女兒,年齡與她們相仿,後來夭折了。再後來你們搬家了,因此新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你們曾有過一對女兒。”

“沒錯。”養母的聲音。

“而死的那個女兒,就是我的女兒,也是曉南的同胞姐妹。至今我這個做母親的,都不知道,她們姐妹倆誰大誰小。”

任母的聲音哽咽了,“你為了讓你的女兒得到好的生活,就謊稱自己從來沒有生過孩子。但你看看這是什麼?”

只聽到電話中,一個類似某個物品的聲音扔給養母。猜想應該是能證明養母生育過的證據吧?

“這是你當年在醫院接生的證明,清清楚楚寫著你曾生育過。”

養母哈哈大笑起來:“你都這麼大把年齡,生來就養尊處優,樣樣比我強,可是又怎樣。一生過完,你依舊是我的手下敗將。”

“你,你什麼意思?”任母有些期期艾艾。

養母,道:“你雖然查出了我還有一個女兒,並且夭折。而且一點沒錯,夭折的那個女兒卻是你自己的女兒。”

“但是……”養母的這聲“但是”無限拉長,像是故意要製造詭異感?

車內忽然就靜默了,消無聲息。越是寧靜,越讓人發怵。

須臾,任母大叫一嚷子:“曉北才是我的親生女兒,曉南才是你的女兒?”

“哈哈哈,現在知道了算不算很驚喜呢?”養母的聲音中透著無比的得意。

蘇曉北聽到這裡,更是渾身一顫。心中百般滋味在纏繞,若不是秦渃文在旁,她都要哭出來。

任母的聲音比她還顫得厲害,“曉北,曉北,不可能的?當初只有曉南帶了我給的同齡鏈。如是曉北也是我的女兒,她的同齡鏈又去哪兒了?”

“你是真笨,還是裝笨?一個項鍊,還不是我想往那個孩子脖子上戴,就往那個孩子脖子上戴。”

“再說了,如今這個時代醫學如此發達。認自己的骨肉,不都要是要做DNA親子檢測嗎?你一個上流圈子的名媛望族,居然不做就糊里糊塗的認女兒了?真是天大的諷刺!”

“哈哈哈~”養母狂笑著,那聲音像是來自遠古的惡魔發出來的,讓人渾身瑟抖。

“啊!”忽然養母長叫一聲,聲音便嘎然而止。

“你醒醒,你醒醒……”任母來不及悲傷,在使勁搖晃著養母。

從聲音中可以判斷,養母是昏厥過去了。這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嗎?

傳來任雪夢的聲音:“媽咪,我還是先送她去醫院吧。若真有個什麼事情,我們都說不清。”

“嘟嘟……”忽然電話中的聲音掐斷,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再也聽不到她們的談話內容了,蘇曉北有些著急。

把脖頸伸到前方探視,只見任母的車子駛動了。忽然,打火的聲音一響,秦渃文也發動了車子。

蘇曉北不敢發言,這件事確實很震撼,但是只對蘇曉北,不對菲比。而此時她是菲比,必須保持一個外人,該有的態度。

任母的車子,看樣子駛到醫院,秦渃文跟在後面進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親眼見到護士用擔架把養母抬進去的,看來突發症狀很嚴重啊。

秦渃文卻沒有繼續跟下去的意願,而是在車裡放著輕音樂聆聽。

用十分輕鬆的語調對蘇曉北說道:“原來我妻子才是任母的親生女兒,她卻一直把曉南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知道,我妻子知道真相後,會是怎麼樣的心情?”

秦渃文這話聽上去像自言自語,怎麼聽在蘇曉北的耳朵裡,就是故意在說給她聽呢?

蘇曉北強迫自己冷靜,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不可能,秦渃文不可能會知道她是真正的蘇曉北?

“你怎麼不說話,不給我點意見嗎?”

蘇曉北真是惶恐,問她意見?她一個外人能給什麼意見嗎?

“總裁,這事超出了我的工作範圍內,我給不了答案。”

秦渃文斜倪著她,盯得蘇曉北渾身發毛,這是什麼眼神?

蘇曉北把車窗搖下來,讓外面的夜風吹進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不然對著他,都快憋死了。

“總裁,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先回去睡覺吧,真的很晚了?”

蘇曉北硬著頭皮說道,本來這才像一個正常“外人”該說的話。

但是有一點蘇曉北忽略了,做為秦渃文的秘書。老闆的事就是秘書的事,什麼時候輪到秘書教老闆做事了?

秦渃文並未發言,而是發動引擎回酒店了。蘇曉北躺在床上,一直在回想任母和養母的那段對話,一直在腦海中盤旋。

久久揮散不去,只到天已濛濛微亮,蘇曉北才沉重的閉上了眼皮。

剛剛閉上眼,就被一連串的手機鈴聲催醒。本就睡得不安穩,這一催徹底驚醒。

還沒接電話,蘇曉北已經感受到驚慌,這個電話肯定是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喂……”電話那頭傳來秦渃文的聲音,讓她立刻換好衣服,在大堂碰面。

總裁的聲音不急不燥,聽不出任何喜怒。蘇曉北也不敢怠慢,立即換好衣服下樓了。

秦渃文見到她,只說了一句:“去醫院,你養母快不行了,她要見你!”

蘇曉北腦袋一轟,有些沒反應過來。在車上,蘇曉北偷偷瞄秦渃文,秦渃文戴著寬大的黑色墨鏡,擋住了他的表情,看不出來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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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北咽了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總裁,你剛才說我的養母?”

蘇曉北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我的養母是什麼意思啊?”

“先去醫院再說吧。”秦渃文答非所問。

蘇曉北此時真的很想下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認出了她,還是沒有認出她?

可是,此時下車,只是會徹底暴露身份。再忍忍,再裝下,說不定他們把自己當做是蘇曉北,讓她安慰一下生病的養母?

對,一定是這樣。養母在獄中那麼多年,並不知道蘇曉北已經不再了,現在臨死了,讓她來演演戲,讓老人臨終前得到一點安慰。

車子到達了醫院,任母任父,任雪夢都在。任母激動的拉著蘇曉北的手,眼淚在眼圈中打轉。

似有千言萬語,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噙著淚花,哽咽。

還是任父說了一句,“先去看人吧?”

蘇曉北進入病房時,養母身上插著好多管子,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護士對蘇曉北說道:“要說什麼抓緊時間吧。”

隨即嘆了口氣,拍拍蘇曉北的肩膀,便離開了病房。房內只剩下蘇曉北了,蘇曉北似乎腳都挪動不了,慢慢地靠近病床前。

養母睜大眼睛看著她,對於她的到來並不意外。漲了漲嘴,想要說些什麼,無奈鼻子上插著的管子,讓她說話很困難。

只能微弱地發出:“曉北,我的孩子,原諒媽媽好嗎?”

蘇曉北幾乎把耳朵貼在養母嘴邊,總算聽得清楚這句話了。

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了,一把抓住養母的手。養母骨瘦如柴,皮膚都打皺了。

小時候的生活一幕一幕都像放電影一樣回映在腦海中,小時候養母對自己是那般的疼愛,與親母一般無二。

縱然又一次證明養母的確是養母,但那些實實在在的母愛,是永遠抹不去不的。

“媽。”蘇曉北的眼淚滴落下來,滴在養母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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