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那道疑似幻影的赫無雙看著臺下宮九歌的方向,邁步欲要過來。

楚赧緊緊攥著召令束縛,試圖將人控制。

“回來,你去哪兒!”

幻影視若無睹,縮地成寸來到臺下,目標直指宮九歌。楚赧心裡不確定對手這“心魔”是不是就是對他心愛之人下手,決定靜觀其變。

宮九歌笑了,手上擬出個像模像樣的法陣道:“還能對場外的人下手的?犯規了啊!”

赤厭晨沒用多大力氣便將人打下了臺,接著同樣往宮九歌的方向而來。

宮九歌沒動手是不確定場外人能不能干涉比試,但是對方的外援都離開比試臺了,這又是怎麼算?

那誰都以為是幻影的存在靠近她,宮九歌抬眸與之對視,恍惚間竟覺得她真的跨越時空,看到了正在的赫無雙。

強勢的壓迫感逼近,木十四等人想要上前阻攔卻慢了一步。

“夫人。”

幻影聽到這聲稱呼伸出的手一頓,接著他直接抱住了宮九歌。誰都沒注意到的事,被打下臺的楚赧幾番調動召令卻毫無作用,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的技法,從一開始就失敗了。

楚赧心神大震,然奈何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狀態之外。

“九歌。”宮九歌聽到“幻影”這樣叫了一聲。

宮九歌滿目驚疑:“這‘召令’竟然這般強大!”她難得沒多想,竟也忽略了抱著她的人臉上奇怪的表情。

小七和木十四在旁不知道是該動手還是不該動手,手足無措。赤厭晨毫無溫度的聲音隨後響起:“放開她。”

宮九歌伸手將人推開,去注意楚赧那邊的情況,卻發現人早早沒了蹤影。

“勝負分了,這召令怎麼辦?”宮九歌手拍了拍“幻影”的肩膀,內心再度感慨召令之術的神奇,有必要的話,真得好好研究一番。

“幻影”:“召令?”

宮九歌:?

宮九歌被人攔腰一抱,抬頭就看到過了八年她看到了仍會忌憚的熟悉表情。

“九歌,我是誰?”

“渺渺,過來。”

兩道聲音,一個年少輕狂,一個內斂深沉,宮九歌這時候只有一個想法,幸虧只是假的。

“這是你的心魔,”宮九歌掙開禁錮著她的人,對赤厭晨道,“你要……”話沒說完,骨子裡被危險天生的預警讓她沒把話說下去。

然而這一卡頓,確認二人都側目過來。

“他要如何?”男人聲音如同毒蛇的舌杏子,附骨一般攀著宮九歌的心臟。

宮九歌:……不行,她還是得確認一下。

然也不用她確認,男人隨後就給了她一劑定心丸:“我等了你很久,你不回去,我就只好來找你了。”

楚昭昭從外面溜溜達達地路過,聽聞赤厭晨來參賽了,她就路過看看,沒準宮九歌在呢。結果這一看,瞬間讓她傻眼了。

“朝渺?”也就楚昭昭敢接近這修羅場了,“你,你前夫?”她指著赫無雙,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我還當你那天是為了保護赫琢編話誆我的,還真有個前夫啊!”

宮九歌:……

赤厭晨牙都要咬碎了:“前夫?”

疑似本尊的赫無雙更直接,伸手掰過宮九歌的下頷:“誰是前夫?”

宮九歌這時候再相信這是幻影就是傻的了,她狠狠呵斥楚昭昭:“你這人何必平白汙衊別人!”

楚昭昭:??!

“不是前夫,沒有前夫,我的心意由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宮九歌如此這般深情地道。

接著不等旁人深究她是在說誰,宮九歌問赫無雙:“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的聲音帶著自己都不曾發覺的顫抖。

赤厭晨心沉了沉。

赫無雙握著她發顫的手,放在唇邊落下輕輕一吻。

“八年,我等了你八年。”

宮九歌手指動了動。

赫無雙說:“從你在枉城失蹤開始,我就在找你的下落,後來宮家主……岳父岳母帶著孩子回來,說你的空間傳送出了意外,自那時起,我就動用人脈開始啟用空間。”

很多部分對方都是三言兩句帶過,但是宮九歌如何會不明白當中的兇險,跳躍空間需要付出的代價極大,她先前救赫琢留下的後遺症現如今都抹除不了,別說那還是運氣好,沒摻和進紊亂的時間線。

而赫無雙……

楚昭昭旁觀這一幕,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當前任站在那裡,你連爭一爭的資格都沒有。

赤厭晨隻身站在那裡,看著那一對璧人,覺得自己多餘的可笑。

“渺渺,這是誰?”赤厭晨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腦海裡空白一片。

這一聲讓宮九歌當即清醒,她鬆開赫無雙,想要靠近赤厭晨,卻被赫無雙抓住手腕:“九歌,隨我回去。”

赤厭晨當即上前,皮笑肉不笑地對“情敵”道:“閣下的登場方式還真是出乎意料,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赤厭晨,渺渺的夫君。”

最後兩個字被他咬的尤其重。

楚昭昭有點佩服他了,就衝“前夫”這氣場都能看出了,這絕對是個高手,別的不說,實力上絕對超出不止一點半點。

赫無雙露出禮貌而不是氣場的微笑,他說:“剛剛我就想問了,‘渺渺’是誰?”

赤厭晨:……

宮九歌知道他是故意的:“……是在叫我。”

赫無雙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接著將人拉近自己:“所以九歌,他連你名字都不知道?”

宮九歌:你當初不也一口一個“伊蕪”?半斤八兩。

名字這事兒還真是宮九歌的鍋,但是要怪就怪當初赤厭晨養的那只雜毛小狗,不過很顯然,當事人已經忘記這件事了。

赤厭晨又豈是這麼兩句就能勸退的,他抓著宮九歌的手腕收緊,笑道:“原來‘渺渺’是只屬於我們二人的稱呼。”生生掰回一局。

這邊戰火硝煙,另一邊楚昭昭搬了個椅子,坐在一段安全的距離外,不知從哪兒抓來一把堅果,“嘎嘣嘎嘣”的。

宮九歌這廂忍無可忍,衝過去踢翻了楚昭昭的椅子(楚昭昭:??),接著對赫無雙道:“鬧什麼,你還能不知道他是誰?有事回去說!”

赫無雙被她那句“回去”安撫了,赤厭晨抓著她,慌道:“回哪?回我們家對吧!”

宮九歌:“這件事我會解釋,你先去比試。”就算要解決問題,也得把人分開一個一個來,這杵在一起還解釋個鬼,她就算實話實說估計也得被迫選擇!選是不可能選的。

臺上裁判已經在催著赤厭晨上場了,然而老婆都要跑了還比哪門子試!

赤厭晨這時候還能保持理智也是很強了,他對宮九歌說:“我聽你解釋,不過在此之前我要你向我保證,你不會離開。”

宮九歌:“我不會……”

“我信你。”赤厭晨將滿心的信任都給了她,青年的愛純粹而毫無保留。

赫無雙眼神暗了暗,他低眸,額頭抵在宮九歌肩膀上。

“我每天都在想……”

“你會什麼時候帶著赫琢回來,赫匪八歲了,很聰明,長的像你。時空跳轉有時間偏差,我不敢確定你會不會在下一刻出現在我面前,可我,等不起了。”

宮九歌喉頭一梗,她以為空間的時差是可以打破的,就像現在的她如果選擇回去,或許會回到當初離開的時間段,但是她全然忽視了,沒有哪個節點的時間是禁止的,她過了八年,他就等了同樣的時間!

“這裡是鬼靈之災的源頭,”宮九歌說,“我要知道這時候發生了什麼,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將事故扼殺在搖籃。

“赤厭晨是最初的你,我由始至終,選擇的人都不曾改變。”

赤厭晨站在他們身後不遠,將這話如數納入耳中。

赤厭晨是最初的你……他是最初的你,我的選擇不曾改變。

這時候的赤厭晨終於相信了宮九歌那套“前世今生”的理論,然而那又如何?讓她愛上的人,始終不是他。

赤厭晨不負所望地贏了,先前和宮九歌要的禮物現在也不提了,宮九歌也沒機會開口,頂著修羅場拉著二人回了家。

宮九歌:“先解釋下,我沒紅杏出牆,然後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了。”

赤厭晨沒說話,眼神不善地盯著赫無雙。赫無雙乜了眼當年二十出頭的自己,心裡只有一個感覺——弱。

宮九歌:“……不然你們聊?”

赤厭晨冷笑:“我沒什麼好聊的。”

赫無雙輕“呵”一聲,沒有作答。

宮九歌:“……那我聊?那邊,八年都發生了什麼事?”她問的是赫無雙。

赫無雙向來懂她,知曉她想聽什麼:“幕初筵登了帝位,掌管了幕國,夙壹回了蘇家,將忘書宗合併給了縹緲城……”

宮九歌:“哈?”

赫無雙臉上帶了抹笑意,他說:“合併用的理由是,宗門全權交由少宗主,少宗主暫時不在,就只能由我這個家眷代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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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歌心如明鏡似的,知曉這當中定然還是發生過別的事的,只是結果如此。

宮九歌:“那幾個家族都娶親了嗎?”

赫無雙說:“沐族被蘇止棘斬草除根了……”

宮九歌眼睛亮晶晶的,這是好事啊!

“蘇止棘舍了忘書宗宗主的身份,被蘇族的人逼婚,躲在幕國的皇宮不願意露面。”

宮九歌:噗。

“幕初筵直接多了,就兩個字‘不娶’,前段日子還想去宮族,把赫匪拉去認義子。”

宮九歌:等等,去宮族?

“宮家的人都在等你回去,有岳父岳母撐場子;尹灼華娶了親,洛國老皇帝暴斃,洛子裳稱帝,姬滄瀾也和個家族聯了姻。”

宮九歌:剛剛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訊息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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