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凰來了楚家後,很快因為能力出眾成了隊伍裡的第三把手,他臉上原本纏著的粗糙紗布也被一張幹練的銀色面具取代,沒了通身的陰鬱,加之他能力不俗,日漸累積的氣場開始顯露,走在路上都能找來小姑娘們的側目,就連開始見到他就哭的赫琢現在都願意親近他了。

楚驚凰聲音放的低,然而對自己的目的卻是分毫不退。

“城主放心,我們會把小主子照顧的很好。”

宮九歌收筆,問坐在椅子上偷瞄的赫琢:“琢琢要和孃親在嗎?”

小家夥剛點頭就聽楚驚凰忽然道:“別讓城主為難。”

赫琢要點下去的頭停在了那裡,有瞬間怔愣,接著小家夥抬起臉,大大咧咧道:“孃親,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顧自己的。”

宮九歌眼神不善地掃了楚驚凰一眼,對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就在赫琢收了筆,打算跟孃親告別的時候,忽然被宮九歌抱到了腿上。

“孃親?”

宮九歌說:“剛剛這個叔叔有句話沒說對,琢琢還小,你的決定還不能讓誰為難。”

或許是自己的童年就是兢兢戰戰,如履薄冰過來的,宮九歌想把所有的最好都留給這個幸運的小家夥。

赫琢也到了懂事的年紀,加上之前被人灌輸的想法,第一次與宮九歌的觀點產生了衝突。

赫琢為難起來就喜歡咬手指關節,她臉上露出一知半解的表情,最後還是想起來赤厭晨的話,小家夥搖搖頭,跳下椅子對宮九歌正色道:“孃親,我就不留了,等琢琢改日再來看你。”

接著,她小小聲道:“孃親,我和爹爹很快就會把你接回去的。”

寶貝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宮九歌嘆氣,半蹲下身與小家夥平視:“寶貝,你安好無虞,就是孃親最大的心願。”

小家夥手叉腰,下巴抬起,小臉鼓鼓的說:“孃親和爹爹都好,也是琢琢的心願。”

等楚驚凰帶赫琢走後,宮九歌一直在考慮關於孩子的教育問題,嚴格說起來她也是恩威並施,絕對不是無頭腦的慣著,加上小家夥機靈,很多事不用教她就會了,宮九歌不記得自己在這個年紀是什麼模樣,只能歸結於孩子基因強大,天賦異稟。

赫琢一直是她親自撫養指教,小家夥的行為動作她也都看在眼裡,剛剛動搖小家夥的話不見得是楚驚凰那句。

養孩子也不容易啊!

在自家小寶貝那裡受了挫,宮九歌收到了來自楚深的書信,邀請她在子時熙湖斷橋見。

子時?約這麼晚是要見鬼?

宮九歌正納悶呢,仔細看過信上的落款後將信件隨手一扔,轉身睡回籠覺去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間連個緩衝都沒有,宮九歌起身收拾好後才想起來昨天的書信,也不知道隨手放哪兒了,不好好在內容還記得。她隨手指了個人回信給楚深,信中滿是對不能赴約此事的歉意以及挑不出理由的毛病爾爾。

楚深收到信時一臉迷茫,尤其是在信件結尾,宮九歌語氣誠懇表示,她身子骨不好,受不了凍,他們的協議雖然擺不到檯面上去,但也沒必要約這麼晚的時間,還約在這麼荒涼的地方,尤其是熙湖這個給她身心造就了巨大傷害之處。

楚深:我怎麼聽說身心皆傷的是水怪?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他,什麼時候約她了?

聽對方這意思,是收到了以他名義相邀的帖子,但是沒去,去不去的姑且不論,是誰借了他的名頭?

楚深從中嗅到了不同尋常之處,他擰著眉,沉吟片刻後對外面的下人道:“備車。”

宮九歌沒等到回信,等來了楚深本人。

多大點事兒還要本人到場?

宮九歌為楚深的誠意歎服。

楚深略過寒暄,直接將書信放在了宮九歌面前:“這是什麼意思?”

宮九歌:這興師問罪的還挺有檔次。

她解釋說:“約定地點太遠,動靜又大,加上我身體不好,楚公子多擔待。”

楚深:“……我沒約你。”

宮九歌點頭:“嗯,對,沒約,這件事誰都不會知道。”

楚深知曉她是誤會他意思了,解釋說:“我昨天並不曾對你提出邀約。”

宮九歌話音一頓,將昨天發生的事過了次腦,立刻滿滿的違和湧上來。

很快她就想通了是怎麼一回事,有人借楚深之名約她出去,至於是什麼人,目的是什麼,還都不確定。

楚深問她:“昨天你收到的書信可還在?”

回信的時候宮九歌就找過了,沒能找到,當然,當著楚深的面,她也不能說“我以為信是你的,隨手扔了沒找到”。

宮九歌面色如常說:“為了訊息的隱秘性,我看過後便將信燒燬了。”

楚深沒發現不妥,對她的嚴謹表示了肯定,“那你可能詳述書信內容?”

宮九歌原樣複述了一遍,信件書寫的手法也和楚深類似。楚深試著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由宮九歌辨認,宮九歌神奇的發現這二者的字跡竟然一樣,這麼一來,事情就很大條了。

在楚深再三表示自己沒失憶,沒惡搞,沒裝傻後,宮九歌陷入深思。

按理說,她和楚深的來往這才不過是第二次,他們雖有了口頭協議,可還什麼事情都沒做,犯不著這就招了人忌憚想要下手吧?

退一步來講,對方的目的不是要對她下手,若是她赴約了,隨隨便便來個誰說是楚深派來和她交涉的人,她也不見得會懷疑。問題是,對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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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楚深忽然道,“你為何不去赴約?”

宮九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理由不都在我給你的回信裡?”

楚深:“……話說回來,由始至終,這所謂的邀約都是你的一家之言,完全沒有半點實際證據,證明有著我筆跡的那封信出現過。”

宮九歌一想還真是,莫不是她睡懵了做的夢?

當然,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那封信既然經了她的手,就一定有印象。

楚深:“還有你毀約的理由也站不住腳。”

宮九歌:“……跟這個沒關係,主要是你約的時間地點太荒唐,天寒地凍的,還得抹黑走,我一個快要半殘的指不定走半路上人就沒了。”

楚深聽她爽約爽的理直氣壯,當下不贊成道:“可若是有要事,分秒耽誤不得,你也找理由不去?”

宮九歌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我們才見過兩面,你有什麼分秒耽誤不得的事非得送信到我這兒來?”

楚深一想也是,默默地岔開了話題。

“所以你依舊無法證明自己的話!”

宮九歌:“證明什麼?我開這個玩笑對自己有什麼好處,而且說白了這件事針對的目標是我,剛和七爺結盟,轉眼就差點被滅口,眼下還要受你這個盟友的質疑,一樣的筆跡,不差的語氣,一看就是您的相熟之人,能將手伸到我這裡來,莫不是您轉手就把我給賣了?”

可以了,這下不僅不用證明了,還將鍋完完整整甩到了楚深頭上。

楚深:……

楚深沉吟片刻,試圖給自己辯白:“我能保證不曾將事情向外人透露過半分。”

宮九歌:“楚昭昭知不知道?”

楚深反問:“赤厭晨可否瞭解?”

宮九歌頓了頓,接著道:“至少他不會對我下手。”

楚深笑了:“你都未曾赴約,怎就料定那人約你去是為了動手?”

宮九歌:“那換個說法,赤厭晨知曉你的字跡?你們打過交道?”

本是隨口一說,不想她這話一出口,楚深竟然猶豫了。

宮九歌:?

楚深回神,搖頭道:“不曾。”但是我不確定你看到過的字跡就是我的。

說到底都是宮九歌一家之言,拿不出證據,楚深能和她說到現在也算是誠意滿滿了。

“我和昭昭之間……不會有訊息外洩這種事,你大可放心。至於你說的送信人,我也會循著線索查下去。”

對方好說話的程度讓宮九歌嘖嘖稱奇。

然下一秒楚深便道:“不過此前有個條件,既然你已經被盯上了,那就在出事前先把我們之間的協議先履行履行。”

宮九歌:???

“什麼?”

楚深:“若真有人敢對你下手,定是本家出來的,我至少要先看看,你的實力值不值得我出頭力保。”

宮九歌對此表示理解:“你想先做什麼?”

楚深起身:“不在這裡,隨我來。”

本著上一次的教訓,宮九歌臨走前留了張紙條在桌上。如果等她回來了,赤厭晨不在,紙條就收起來,反之,紙條可以留話,讓他不用擔心。

楚深是從側門進來了,這條路注意到的人不多,宮九歌直到上了馬車也沒看到幾個人。馬車緩緩行駛,往楚深府上相反的方向駛去。

宮九歌:“這是去哪?”

楚深說:“去驗證你價值的地方。”

宮九歌心說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上一個說這話的人……算了。”意義不一樣,就不混為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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