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枉城的人傳信回來,說情況一切安好,加上有神王閣的配合,忘書宗為輔,封印已經被初步控制了。還有就是,楚驚凰依舊沒有下落,對著這個定時**,旁人儼然沒有給他應有的忌憚。

宮九歌總覺著有些地方太違和,但是眼下她也不在場,無法評估。

“你覺得楚驚凰這個人怎麼樣?”宮九歌問她對面的赫無雙。

赫無雙:“你問哪一方面?”

宮九歌:“心性,實力。”

赫無雙筆尖沾了墨,在宣紙上勾勒遒勁一筆。宮九歌等了一會兒,以為他不會說了,不想男人忽然道:

“睚眥必報的性子,實力也一般,小動作倒是不少。”

宮九歌:很好,很簡潔精闢。

“他實力一般?”與之打過照面的宮九歌對此持保留意見,不過她立刻就想明白了,人家說的一般,是和自己比。

可以的!

“那看來,這件事他是不會算了。”

被玩陰的趕出了神王閣不說,眼下對方還被大陸通緝,預計不久的將來還會背上百年前陷害城主赤厭晨一事。

嘖,真是想想就覺得爆炸!

這麼想來,這些可愛的實驗品們真的是正面迎接了楚驚凰的全部怒火。宮九歌想想就覺著好笑,但是不得不說,能在短時間內將楚驚凰這個正主擠出去,靠的還不是武力,這些人也當真不一般。

但是,這世上不是什麼事都願意跟著它的既定軌道走的。

蘇止棘在這天意外地收到了神王閣萬護法,不,該說是萬閣主,萬子矜的拜帖。

這些人還沒回去?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蘇止棘粗略一想,便讓人進來了。如果他沒猜錯,對方的目的該是九歌之前提過的陣,不過話說回來,這萬子矜又是個什麼人物?如何就能在楚驚凰下位後登上閣主之位?

他當日也沒看清這人的廬山真面目,此番倒也是個機會。

“夙宗主。”萬子矜端著自己閣主的氣場,氣質高調地打過招呼。

蘇止棘:“萬閣主?”和想象中的不怎麼相符,甚至差別還有點大。

倒是對方後面站著的人讓他多看了幾眼,寅注意到他的視線,輕輕笑了笑。

人是在大廳招待的,萬子矜來此當然不是自己的意願,寒暄過後,將先前寅交代他的事說了出來。

“聽聞夙宗主在法陣方面頗有造詣,實不相瞞,我神王閣後山也有一處隱秘的法陣,只是不知效用,有對此道略通的人說,那處大陣很有可能銜接了封印。”

“此事事關神王閣,我等不敢為外人所道,只是又憂心隱瞞會帶來災禍,所以,子矜冒昧,想請宗主去看看,此事之後,不論目的達到與否,我神王閣欠下這個人情。”

便是說,不管蘇止棘能不能解決這個法陣,神王閣都會給予滿意的報酬。

真是好大的手筆!

蘇止棘聽著卻是搖頭給拒絕了。

“承蒙萬閣主看得起了,”蘇止棘看了眼自己的腿,眼下他雖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在人前依舊是坐著輪椅的。

“他人頌揚夙壹法陣造詣高,其實不過是沾了忘書宗的光,真本事卻是遠遠不及的。”蘇止棘自嘲一笑,“要讓萬閣主失望了。”

對方出言拒絕也是在他們意料之中的,寅在萬子矜身後道:“夙宗主著實客氣了,便是不說您,經您培養的少宗主都能憑藉法陣御萬敵,宗主再自謙可就讓他人都沒法抬頭了。”

蘇止棘也聽了不少傳言,某人在外面已經被傳的神魔化了。

“都是世人誤傳,阿蕪平日裡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如何能做出那御萬敵之舉。”

端茶進來的鈴鈴聽到這番話,手一抖,差點沒將手裡的東西扔出去。

許是蘇止棘說的太過刻意了,連萬子矜都對此產生了質疑。

“傳言總歸不是空穴來風,夙宗主怕不是將人想的太過無害了。”

蘇止棘聞言長嘆:“我將她帶回來,冠上少宗主一位,本是想著讓人有更大的許可權,活的更自在些,不想竟出了這檔子事。非但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還要讓她擔起這擔子。唉……”

鈴鈴:宗主,宗主你怎麼了宗主!

蘇止棘接著道:“萬閣主有弟弟妹妹麼?應該很好理解夙壹的想法才是。”

萬子矜當然沒有,但是他周圍的人有,而且並不和諧,甚至是比常人還來得及仇視彼此。

萬子矜由衷道了句:“夙宗主與令妹的關係當真讓人豔羨。”

夙壹笑道:“萬閣主謬讚了,不過這麼說也沒錯,尤其是忘書宗不久才遭此大難,我便更不能隨意抽身了。”

話音一轉,對方竟是又甩了個理由出來。

說真的,蘇止棘對這個法陣的興趣是蠻大的,但是現在的他卻是真的無法抽身,忘書宗眼下是最需要他的時候。萬子矜話音一頓,視線無意間瞥向身後的寅。對方拒絕意味明顯,眼下事情該是不成了。

卻見寅嘴角上揚,狀似無意道:“不知夙宗主與少宗主可曾去過枉城?”

蘇止棘:“不曾。”

“如此,夙宗主走不開的話,”寅提議,“那少宗主,可有興致前來枉城一遊?”

生怕夙壹再度拒絕,寅繼續道:“加上枉城鬼靈封印一事眼下沒個準話,少宗主得了宗主真傳,也好給前去的弟子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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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止棘聞言,竟是沒再咬定拒絕,而是像將他的話聽進去了一般。

“阿蕪的事,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好代為決定,那便問問她本人吧!”

二人本以為他是要直接叫人來,不想對方忽然取出一隻小紙鶴,指下虛畫一番,紙鶴便漂浮了起來,接著便在他們面前消失了。

這一動作讓神王閣的二人都僵在了原地。寅只覺得那紙鶴眼熟無比,像是看誰把玩過一樣,只是一時間竟然沒能想起來。他沒想起來,萬子矜想起來了,在他被關的日日夜夜,那人用著他的臉前來審訊,手裡可不就有這樣一隻紙鶴麼!

萬子矜額頭的冷汗順著額角留下來,而寅也終於記起來了,“萬子矜”可不就有這麼幾個小東西麼!

“夙宗主,敢問這紙鶴是何物?”寅狀似無意地問。

實則他手暗暗握緊,眼前的這個萬子矜他早就察覺了不對,但是由於問不出什麼,也就暫時不好打草驚蛇,誰料那熟悉的紙鶴,眼下他就見到了!

蘇止棘不明所以,但出於謹慎,他還是隱晦道:“用來傳信的特殊紙,不過是出於方便辨認是何人的來信,便會將紙折成特殊的模樣。”

寅覺得真相近在咫尺,追問道:“那這紙鶴?”

蘇止棘:“正是本宗主的標識。”

寅心裡那點希冀登時化作了飛灰,他不肯就這樣放棄,又旁敲側擊地問:“恕在下冒昧,夙宗主可知還有何人慣用紙鶴傳信?”

蘇止棘一聽就聽出來了,怕不是某人在神王閣搞事的時候留了尾巴。不過在這二人面前,他還是很快穩住了。

“這本就是個人喜好,很難說都有誰用,”蘇止棘中肯道,“閣下若是上心,那本宗主差人留意一番。”

寅大腦轉的極快,很快便從中篩選出了要點:“夙宗主給誰傳信都用的是紙鶴嗎?”

蘇止棘點頭。

寅:“那忘書宗可有人曾去過枉城?或是宗主的好友?”

蘇止棘面上帶出不悅:“雖不知閣下有何用意,但是事關他人隱私,本宗主無可奉告。”

寅也意識到自己言辭太過分了些。只是線索近在咫尺……等等,近在咫尺!他忽地意識到了什麼,視線猛地刺向蘇止棘。

宮九歌這邊就平靜多了去,每天吃飯睡覺曬太陽已經成了主業,閒下來的時候,順帶的拆拆來信,幫助口頭分析一番。這天,她還在逮著線索分析楚驚凰的去向時,忽地收到了來自蘇止棘的信,說了萬子矜到訪的事情,問她的看法。

宮九歌沒看法,眼下她也出不去縹緲城。不過她也呆了一段時間了,決心去向赫無雙申請申請,這時候玩失蹤是真心不合適,她一個人動得一群人給兜著。

走到書房附近的時候,看那裡居然把守了不少人。

這是,有客人?

宮九歌靠了過去,守著的人都認識她,也不敢攔。宮九歌也不需要攔,她走到門口便猜到裡面都有什麼人了,壓根不用推門進去。這源自靈魂的牽引感,她只在一個地方感受過,裡面的人,定有朝渺無疑!

朝渺既在的話,那另一個,也定然護在她左右。

宮九歌怎麼都沒想到,大陸上人人通緝的神王閣前任閣主楚驚凰,眼下就在這扇門後!

宮九歌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找來一個端茶送水的丫頭,將她的衣服換了過來。

“吱呀”一聲,厚重的門開啟一條縫,丫頭打扮的人端著一壺新鮮的茶走了進來。

楚驚凰話音一頓,鷹隼一般的視線掃過喬裝打扮進來的宮九歌,警惕十足。宮九歌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來對方的第二人格。

要命,差點笑出聲了!

她拎起茶壺,給赫無雙添過茶後將冷掉的茶水換了下來。赫無雙忽然伸手,在她手上淺淺一握。

宮九歌:!

這混蛋還喜歡非禮端茶送水的小丫頭?

“不用換了,你出去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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