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拉洛玄奕擋箭?宮九歌沉思片刻。

“忘了當時怎麼想了,可能是他名字叫著順口吧。”

赤厭晨:我信了你的邪。

不管他信不信,宮九歌自己是信了,還頗為滿意地點了下頭。

這邊小包子和一白也被一併接了過來,小包子一看到宮九歌就滿心歡喜,邁著小短腿撲了過去。

宮九歌伸手將他抱起來。

對於這個身份不明的小家夥,宮九歌不知道他的作用,但是她的父母在院落裡連下三層夢譎,她不信只有她在這裡過過夜。

所以,這個孩子,或許說孩子外貌的東西,也是給她的某種提示。

“赫城主,”忽然見阿季匆匆進來,見宮九歌也在,他眼睛一亮,“主子!”

宮九歌見他步伐急促,問他:“怎麼了?”

阿季努力平復呼吸,然而沒能成功。

“回,主子的話,鈴鈴回來了。”

這麼快?這還連十天都不到。

“……她受了重傷!”阿季深吸一口氣將這句話說完。

宮九歌聲音一沉:“帶我過去。”

路上,阿季說:“屬下前些日子不見主子下落,姑爺說不用著急,將屬下安頓到了這裡。”

“剛剛屬下正想出門,結果開門就遇上了滿身是血的鈴鈴倒在門外。”地上的血痕拖了一段路,她是生生爬進去的。

宮九歌腳步加快,很快便到了阿季說的地方。

鈴鈴臉色慘白躺在床上,面上不見一絲血色,本該整潔的衣服卻浸透鮮血。宮九歌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好在,還有救。

“怎麼樣了?”赤厭晨帶了醫師過來。

宮九歌給醫師讓開位置,好方便治療鈴鈴。

醫師看診過後,斷言:“病人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失血過多,要想清醒過來還得過段時間,好好將養著吧。”

內傷?

醫師寫下藥方,囑咐說:“這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一次。等一個月後,我再過來複診。”

宮九歌道過謝,接著讓阿季送醫師出去。

“你也出去,”宮九歌看了眼赤厭晨,說,“我給她換件衣服。”

等到房間裡就剩下宮九歌和躺在床上的人之後,她取出一件不曾穿過的裡衣給鈴鈴換上。鈴鈴身上並沒有明顯外傷,但這血量也不似輕傷所致。

等到她出去,看到赤厭晨身邊多了個人,那人低眉正在對他說著什麼。

赤厭晨見宮九歌看過來,解釋說:“我去查了你那個小丫鬟的遭遇,他是來回稟的。”

“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他對那名下屬說。

回稟的人道:“屬下查到,鈴鈴姑娘出城之後,並不曾遠走,而是一直在枉城外,兜圈。”他用了“兜圈”一詞。

“直到昨天的時候,鈴鈴姑娘不見了蹤跡,再次出現後,便有了這一身的傷。”

消失了極為短暫的一段時間,卻是丟了最至關緊要的線索。

至於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怕是只得問鈴鈴本人了。

宮九歌聽完沒有說話,赤厭晨又問了幾句便讓人走了。

“這事你怎麼看?”他問。

宮九歌看了他一眼:“鈴鈴的遭遇,是你剛剛查到的?”“剛剛”兩個字咬的極重。

這怎麼聽都是跟蹤後得來的線索啊。

赤厭晨避開她的目光:“這個晚點解釋,先說說你怎麼看所謂的‘兜圈’?”

宮九歌不滿他轉移話題,但還是就這個問題給出了答案。

“我覺得枉城有問題,”她說,“我懷疑,別人說的那個陣法,就在枉城。”

赤厭晨想起輕枉提到過的,可以摧毀全部實驗品的大陣。

宮九歌遲疑片刻,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猜想。

“這些實驗品的立場並不統一,但是他們卻一致地關注這個法陣。而且,這個法陣的作用到底是什麼,尚且不得而知。”

實驗品們口供一致地說法陣的作用是為了摧毀他們,但是這裡面有個漏洞,那便是完成品也隸屬實驗品行列。宮銘會給自己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女兒留下這麼明目張膽的隱患嗎?

不說這個,便是真的有這麼個法陣,宮銘會讓這些實驗品知道嗎?這豈不是明晃晃地告訴他們“我要殺了你們”?怎麼想都太刻意了。

而且,當時的宮銘若真要有意摧毀這些實驗品,還用得著大張旗鼓地弄這個法陣出來讓他們都知道?他的七絕音殺都能讓他們好好喝一壺了。當然,不排除“殺不死”這個理由。

可是這個理由也明顯站不住腳,創造不易,但若說摧毀,宮銘是最有把握的一個,他這個創造者熟知實驗品們的構造,弱點。

所以,陣法那弱智的所謂作用是誰傳出去的?又是出於什麼理由,還做到了讓他們深信不疑?

忽地,宮九歌又想到一點。

在姬忘姝的日記中曾經提到過的——

世人所向神祗,終究不抵權勢醉心。

楚力求秘術實施之法,以九兒性命相要挾。

所向神祗,無疑是在說神王閣。那,後一句的“楚”,又是指誰?父母和神王閣達成過什麼協議?神王閣又想從中得到什麼?

“神王閣的上一任閣主叫什麼?”宮九歌問身旁的赤厭晨。

赤厭晨言簡:“楚驚凰。”

宮九歌挑眉:“我是說上一任。”

赤厭晨:“不止上一任,上上任,甚至再往上,都是叫這個名字。”

宮九歌默然:這是什麼奇怪的規矩?

赤厭晨解釋:“據說是為了祭奠神王閣的創始人,那位傳說中心懷蒼穹,憂天下之憂的‘神王’,楚驚凰。”

宮九歌:因為祭奠取一樣的名字什麼的,不是更奇怪嗎!

赤厭晨:“也不是每一任都叫這個,只有那些天賦驚人的繼承者,才有資格用這個名字。”

就像宮九歌的名字,宮家族譜到了她這一代是“九”字輩,只有嫡系子女才有資格用這個字。

嗯?你問為什麼宮九綰妾室所出也有?可能是她爹臉皮厚吧。

宮九歌:“那上一任閣主是何時退位?”

赤厭晨知道她想瞭解什麼,直言:“在實驗品‘卯’之後。”

這個回答就很有意思了。

名字一樣,現在的閣主又在實驗品降世途中上位。理由讓人想入非非。

宮九歌唇角一彎,笑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一件很有趣的事?”

赤厭晨側目,好整以暇等她說下去。

宮九歌說:“宮家有一術法,歷來只有家主才能得以習之。這術法的第三成,名肌體重塑。”

聽到這四個字,赤厭晨瞬間瞭然。

宮九歌接著道:“他給我這術法的時候,言明我父親,也就是家主宮銘已經習得第三成,並且用給了我。”

“或許是我父親給他的藉口。”

“不過這麼一來,時間線就串起來了。”

她的意外怕是連宮銘也不曾預料到,但是旁人沒想到的是,宮銘已經早早為體弱多病的女兒做了準備。他藉口商行一事來到枉城,與神王閣達成協議,相繼弄出一大批實驗品。

等到滿意的傑作終於問世,卻被其餘實驗品覬覦丟失。他尚且來不及奪回實驗品,遠在宮家的宮九歌在這個時間段出了事,加劇了死亡程序。無奈之下,他帶走了未。

許是實驗一事忌諱,宮銘並沒有將事實說出來,只是告訴別人他修到了術法三成。

後來,宮銘和妻子假死離開,又回到了枉城,宮九歌不在二人身邊,更具體來講,是暫存魂靈的名為“未”的軀體,此時已經沒了下落。

那麼,問題來了,宮銘夫婦將女兒送去了哪兒?又是出於什麼理由,二人脫離宮家,重回枉城?宮家雖是行商,但是商行遍佈大陸,妄想對宮家出手,便是洛國都要掂量幾分,誰能威脅的到它?

答案,神王閣能。

作為信仰而存的神王閣若是卯足了勁兒要來個不死不休,宮家怕是不得善終。

時間線一吻合,一些細節也相繼暴露了出來。就好比如,在尹無笙之前,宮九歌存在於另一個介面。那個時候的她,是未!

她會頂替成為尹無笙,怕也是父親在那具完成品身上動了手腳,留了魂靈印記。

完成品被弄丟了,尹家主撿回了尹無笙。尹家剝奪了尹無笙的靈田,還一分為二,所以實驗品們沒能根據靈田記號找到尹無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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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相干的事,陰差陽錯之下,連成一條完整的線。

而這條線上串著的重量級線索,神王閣,楚驚凰!

不得不說枉城是個好地方,地處偏遠,連忘書宗的手都不好伸過來。

宮九歌拿著蘇止棘傳來的信件,上面記載了關於神王閣的訊息。她發誓,這是她在忘書宗見到過的最簡短的訊息。

除去已經知道的,有一條記錄映入眼簾,那是關於楚驚凰的,歷代的楚驚凰。

這些人的愛好出奇的一致,比如喜歡黑色,不喜歡見光,不吃葷食,沒有床伴什麼的。

等等,宮九歌又看了眼最後一句。

“這些楚驚凰們,都不曾成婚?”

楚驚凰們?

赤厭晨覺得這個叫法怪怪的,他點頭說:“不奇怪,歷代閣主成過婚的屈指可數。”

宮九歌:她還以為是世襲繼位來著。

“你說,有沒有可能,”宮九歌燒掉信件,慢條斯理,“這些楚驚凰,都是一個人?”

這話說句驚世駭俗都不為過,畢竟怎麼可能有人可以活這麼久,而且容顏常駐。

宮九歌接著說:“我父親光是做個完成品都實驗了十幾次,但是他第一次移魂入體,便成功了。”成功將醜的魂靈,移入申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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