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黎深這一聲把宮九擅驚得不輕。看到他的反應,黎深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騙你的。”

宮九擅:……

這回答敢不敢再不走心一點?

對方的態度給了宮九擅篤定,他無視對方後一句,猜測說:“我猜猜,如果是哪個小丫鬟,你直接就要人了,況且你這魂不守舍也是近日來才有的事,難不成,你看上了少主——”

黎深當即否認:“我沒有。”毫不拖泥帶水。

宮九擅:“——身邊的人?”

宮九擅:……

黎深:……

場面一時非常尷尬。

宮九擅打破寂靜的氛圍:“我看少主身邊新收的鈴鈴不錯,你以前也喜歡這樣的不是?原來是我想錯了。”

黎深還沒從剛剛口誤的勁兒中緩過神來,聽他這麼說,接道:“哈哈,鈴鈴姑娘的確討人喜歡。”他連鈴鈴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少主定然不會割愛,所以宮兄就莫要再提此事了。”

宮九擅如他所願轉移話題,聊起了修繕的話題。

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難免多說幾句,黎深:“……院子裡的薔薇倒是茂盛,果樹的方位也講究的很,佈局風水上上成,當初建造院落的人定然花了不少心思。”

“佈局風水?”宮九擅並不懂這些行內話。

黎深身邊的朋友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難得有人願意聽,他就多說了幾句。

宮九擅聽完受益匪淺,笑著道了句:“話說我那個妹妹對這些似乎也挺感興趣。”他說的是宮九綰。

“哦?是嗎!”黎深不知道還有女孩子對這些感興趣。

宮九擅不擅武學,但是有一技傍身,那就是咒。

咒術是他年幼時一位神秘人所授,多年來他人前毫無作為,這見不得光的自保手段卻是沒有荒廢。直接動手當然不行,宮九擅臉上揚起笑容,目光遙遙投向宮九綰所在的院落。

自從母親李姨娘被關後,宮九綰就待在自己的院子裡,謹記著母親的叮囑。

“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等娘出來後與你詳細說,一定要忍住,別讓任何人抓住你的把柄。”

可是,她不僅沒能等到母親出來的訊息,還接到了另一個噩耗,她爹退位了,還把自己關在了院子裡,別人都靠近不得。

宮九綰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一時間沒了主意。身邊本來有個母親留下的婆子傳話,可現在,那個婆子也走了。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她的生活條件並沒有變化,拿到手裡的月俸甚至還多了些。身邊沒人嘮叨。想吃什麼,穿戴什麼也沒人管束,更不用哄著自己喜怒無常的爹。

宮九綰內心深處並不著急,甚至心裡還想著讓這樣的時光再稍稍長久一點,一點點就好。

她照例吃完東西去後園散步消食,快走到池塘邊上時,耳邊隱隱傳來幾個丫頭的竊竊低語。

“你是從少主院子裡出來的?這鐲子真漂亮!”

“是吧!”小丫鬟顯擺似的將手腕上的金鐲子在她們面前晃了晃,“這可是我奉茶過去的時候,少主隨手賞我的。”

“少主真大方。”一人豔羨的盯著那只鐲子。

旁邊有人酸溜溜的說:“哪裡是什麼大方,分明是糟蹋別人的東西,你這只鐲子都比得上二小姐穿戴的了……這宮家若還在二爺手裡,二爺那般疼愛二小姐,這家產還不是有一半,甚至更多,都是二小姐的?”

有人並不想聽這些,擺擺手就說起了她們都關注的:“小雨,我記得你不是少主院子裡的人,那天怎麼會去奉茶?”

小雨喜滋滋的摸著自己的金鐲子,說:“那天是黎家公子來了,我就幫姐妹去沏了個茶。”

“你運氣真好啊!”

“黎家公子來做什麼?少主請來的?”

“聽說是來修繕一下少主住的院子,黎家不是很擅長這些嘛,少主沒準是想看看風水什麼的。”

“我猜也是,我以前聽人家說,家宅若要和睦,風水是重中之重,一旦這上面出了問題,可是能鬧出人命的!”

“我也聽過,我還知道修繕宅院最忌諱什麼呢!”

宮九綰剛從自己的日常穿搭雷同一個下人中緩過來,猝不及防就聽到了這最後一句話。

“你們在說什麼!”宮九綰一聲將沉浸在聊天中的丫頭們驚得不輕。

“二小姐。”

丫頭們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等著這位脾氣並不怎麼樣的主子發落。

宮九綰挑中其中一個丫鬟,一把拉起她的手臂,一隻金燦燦的鐲子落入眼簾。宮九綰何等眼力,看著這只做工材質都不亞於她首飾的手鐲,眼裡都能冒出火來。

小雨慌亂中想要將手臂抽出來,卻被她禁錮著動彈不得。

“二小姐饒命。”

宮九綰猛地甩開她:“剛剛不是聊得很高興嗎?怎麼?是看本小姐失了勢,連你們也想欺壓到我頭上?”

“二小姐饒命,饒命啊!”地上跪著的幾個丫頭告饒。

宮九綰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手:“自己去管事婆子那裡領罰,你留下。”她指的是那個說自己知道忌諱的丫頭。

宮九綰將人帶回自己住處,越品剛剛聽到的話越不是滋味,心裡如同梗著一根刺,想通之後,她堅定了將父母“救”出來的心思。那些丫鬟有一句話沒說錯,若是爹爹還在,宮家的一半家產都是她的。

不像現在,她的吃穿用度更像那個來歷不明的外來者施捨!

“你剛剛說,修繕庭院忌諱什麼?”等到關上門,宮九綰問跪在面前的人。

丫鬟掩下眼神裡的銳利,語氣可憐兮兮:“奴婢,奴婢也只是聽說,說是這院子裡的部署很有講究,什麼五行,山水都是對應的……”

丫鬟說了一大串她聽不懂的,宮九綰不耐煩地皺眉催促:“說重點!”

丫鬟:“其實奴婢也不懂……”

宮九綰拿起了自己的鞭子,抬手便要甩出去,卻見丫鬟小心翼翼地遞過來一張嶄新的符紙。

“二小姐,奴婢雖然不懂,但是家裡人知道一些。這張符便是他們囑託奴婢隨身帶著的,可保平安……但是,這符一旦放在庭院背陰的位置,就會招來災禍,輕者破財,重者喪命。”

宮九綰接過符紙,滿心想著報復那個奪走她家業的人,竟未察覺丫鬟眼底的神色,以及,符紙上半幹的硃砂。

庭院修繕將近終點,院落煥然一新,黎深迫不及待想讓僱主看看成果,宮九歌頗為滿意。

“……原來是宮家主的院子,”黎深得知內情後說,“難怪在下看著這處格局與別的地方不一樣。”

宮九歌說:“宮家的房屋佈局大都講究齊整。”

黎深搖頭:“在下所言並非外面,而是宮家其餘人的居所。”幹這行的總是習慣留意這一點。

宮九歌:“黎公子說的是九擅他們?”

黎深:“正是。”

宮九歌解釋說:“這次院落是父親迎娶母親時新修的,格局感觀都偏向迎合母親的愛好,與他們有差異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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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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