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聽到了?”

回去的路上,宮九歌聽到身邊的人開口問。她點頭承認。

“你怎麼想?”他問。

宮九歌:“多少猜的到他的意思。”

赫無雙想聽到的並不是這個回答,他說:“你很信任他。”

宮九歌先前便承認過他們的關係,此番提起來,她點頭稱是。

“有多信任?”他逼近她,將人困在馬車角落。

宮九歌感覺對方並沒有想讓她回答的意思,理智轉移話題:“話說你為什麼會同意?”對方竟然大方到同意她隨別人離開。

赫無雙沒有就此事解釋,直接吻上她的唇。

“我給你時間。”到時候,無論你是何抉擇,我都會把你帶回來,然後,讓你哪都去不了。

赤厭晨先前並不知道訊息,直到人都走了,他才察覺不對。

“她人呢?”

赫無雙:“走了。”

赤厭晨在想這個走了是什麼意思。

赫無雙三言兩語解釋了幾句。赤厭晨收斂了那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意,冷漠的能和赫無雙一拼。

“你在顧忌什麼?”

赫無雙手指一頓,“我有什麼好顧忌的。”

“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決定?”赤厭晨冷著臉問他。

“與你何幹,”赫無雙轉身欲走,身後的人忽的笑了。

赤厭晨拿下臉上的面具,露出與他一般無二的容貌,“與我無關?我護了整整一百三十六年的人,你說和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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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無雙停下腳步,眼神中毫無感情,冷冰冰的回視他:“她不是朝渺。”

赤厭晨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她不是朝渺,你又為何會喜歡上她?”

他生來淡漠,殘缺的半魂讓他失去了普通人的情感。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人,赫無雙並不清楚,只是不知何時,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便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蘇止棘不覺得赫無雙會喜歡上宮九歌,赤厭晨也這般認為。或許說,他們不覺得赫無雙會去喜歡誰。

“你會對她有好感,是因為你殘留在靈魂中的對朝渺的記憶,”赤厭晨說,“因為你們相遇在前,所以她會輕而易舉接受你,但是時間一長,你覺得她還願意面對著一個毫無情感可言的人?”

“我沒把她當做旁人,”赫無雙說,“朝渺也罷,赤厭晨也罷,都和我沒關係。”他直視對方,眉眼冷峻,“從最開始,我就沒想過和你融合,所以你的思想,你的記憶,不用灌輸給我。”

白日裡的風並不喧囂,繞過二人衣角,撫平煩躁。

“赫無雙,”赤厭晨叫著這個名字,低啞聲音著笑了,“我倒是不清楚,你是這麼想的,不過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無需再顧慮了。”說完,他重新將面具帶上,轉身離開。

當你的所有物不再屬於你時,怎麼辦?

——當然是,搶回來。

三百年前的賬可還尚且不曾清算啊……

赫無雙真的像表面那樣平靜?不,對方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他心上。他天生無感,但是在宮九歌一事上他絕對拎的清,若真像對方所言,是因為過往殘留的記憶的話,他又怎會在二人初見時無感?

沒錯,城主大人在初見某人時,無感……

他擔心的是,某人對他的想法,這段感情得已展開,他不是因為記憶,那她呢?

朝渺三百年前香消玉殞,連魂魄都受到重創,殘缺不齊,當初的赤厭晨傾力將其保下,耗盡心血,花了近百年時間,才將魂魄修復完好,送入輪迴。這段記憶,後來的赫無雙並不瞭解完全,或者說,他不曾帶有本體的記憶。

只是他沒有,那,她呢?

事實上,赫城主能敏銳察覺某人對她的態度。那種感覺,似乎只是喜歡親近他,並沒有愛人彼此之間心心相印的感覺。當然,如果把這當成是所謂的“記憶殘留”的話,就很好解釋了——

“你帶我去哪?”馬車上,宮九歌看了眼面前好整以暇的蘇止棘,開口問他。

蘇止棘:“忘書宗。”

宮九歌:“去做什麼?”

蘇止棘揚唇一笑,說:“急什麼,去了就知道了。”

宮九歌背脊一涼。

“他為什麼會同意你帶我走?”這問題她早想問了。

蘇止棘反問:“為什麼不?帶你回‘孃家’住兩天而已。”這話說的輕描淡寫。

“兩天?”

“兩年。”

“嗯?”她聽錯了?

蘇止棘:“沒聽錯。至於具體原因……你長大以後就明白了。”

宮九歌:……

音妺默默路過順手拿了一塊瓜吃。

“你實力太低,等回去後,把落下的都給我補回來。”蘇止棘這般說。

宮九歌:……這話,真耳熟。

她察覺不妙,試圖爭取:“有一技之長足以傍身。”

蘇止棘:“哪一技?”

宮九歌想說法陣來著,但是在某法陣創始人面前,說出來莫不是自取其辱?看穿她心思的蘇止棘也不拆穿,將手中的紙張遞了過去。

“這是你以後每天的行程安排,沒問題就籤個字吧。”

卯時起,戌時息,期間涉及課業包括武氣,法陣,機關,騎射,樂理,文史,甚至還有“禮儀”一科。

宮九歌默默地將表放下。

“你這是打算讓我去考功名嗎?”哦,對了,這個時代考功名並不需要考較“禮儀”。

蘇止棘安扶她說:“你的基礎擺在那兒,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易如反掌也不為過。”

“所以這時間為什麼這麼緊湊?”

蘇止棘:“把你的武氣提上兩個等級,我就酌情給你七天一休。”

宮九歌:“……其實你不用說的那麼保守。”

蘇止棘權當沒聽到:“十五天一測,要是達不到要求,我就親自來教你。”

宮九歌:……

宮九歌覺得對方是想報私仇,只是這私仇是什麼,她還不知道。

蘇止棘將人領回了忘書宗,在人們猜測她的身份來歷的時候,他直接放出了重磅**。

“什麼?少宗主?!”

不說旁人,就是一直隨行的音妺都沒想到這茬,不過相比她的很快接納,旁人是無法接受的。然而,這些不滿的聲音在蘇止棘的雷厲風行之下,再不露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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