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鳳月明，在看到徐氏現在的樣子時也是難掩驚詫。
徐氏已經沒有人樣了，眼睛被挖掉，舌頭被拔了，四肢的形狀也是扭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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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法給徐家人看吧。”鳳月明揚了揚眉，最先開了口。
康王妃的眉頭緊蹙，深深地看了眼時二爺，她也沒想到徐氏竟然已經被折磨成了這樣，就像鳳月明說的，這可不能讓時家看到，就算徐氏做錯了，哪怕是一條白綾都好，這麼折磨人的確是過了。
時二爺這時候倒是覺得丟人了，側過頭去不看他們，在聽到鳳月明的話時，嗤了一聲。
“行了，趕緊整死她吧。”鳳月明對時二爺擺了擺手，“這無論誰來看都不是那麼回事的。”
“但是先將她去世的訊息傳出去的話，這降妻為妾就不行了。”時三夫人在一旁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時四夫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乾嘔的聲音，看眾人都看著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但是視線卻一直小心的不落在徐氏的身上。
康王妃這時候也是慶幸她們把小輩們都趕了回去，沒讓他們看到這種情形。
“她死了又沒人知道。”鳳月明低頭看著徐氏的樣子，也是覺得噁心了些，“反正要是讓徐家看見了，他們就算理虧也是會心懷怨恨，以後搞不好做點什麼。”
“我們康王府還怕他們一個小小的徐家？”時二爺不滿的說道，在他看來，鳳月明的做法未免太過於畏手畏腳了。
“康王府當然不怕，但是你時二爺呢？”鳳月明嗤笑了一聲，這幾房怕是忘了，康王是康王，他們是他們，按理來說老康王去世後，幾房就該分家了，但是康王沒提，其他幾房也就當不存在這事情。
“我……”時二爺愣了下，接著明白了鳳月明的意思，臉色難看了起來，“大嫂，你們大房是要分家嗎？”
老夫人臉色一變，瞪了一眼自己的這個蠢兒子，就算有這個想法也不能說出來。
時二爺被鳳月明一個小輩擠對的難受，也是顧不得其他了，死死的盯著康王妃。
“不用看母妃。”鳳月明輕笑了一聲，“父王和母妃忍了你們那麼多年，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了，只是我卻不樂意。”
“這裡還輪不到你和霖初做主。”時二爺的聲音大了起來，將徐氏折磨成這樣，他膽子似乎也大了起來，“大嫂，寧憂就算是公主，這康王府也還輪不到她做主吧？”
“過些日子我與王爺要去邊城，到時候就讓月明管家了。”康王妃慢悠悠的說道，無視其他人驚訝的神情。
“這怎麼也不該寧憂管家啊。”時二爺開口說道，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是換來了這麼一句話。
其他幾房臉色也不算好看，鳳月明與康王妃不同，她向來不會顧及他們這些人的臉面，若是惹了她，誰都敢不給面子。
“月明畢竟是下一任的康王妃，交給她有什麼不對嗎？”康王妃無意在這件事情上解釋，“現在先解決徐氏的事情。”
“不過說起來，都這樣了，不治的話也就今晚的事情了吧。”鳳月明看向時二爺，“所以趕緊的。”
……
鳳月明回了院子就趴在了軟榻上，一晃大半天過去了，她也是覺得累到不想說話了。
“殿下身上的血腥氣很重。”知歸在旁邊輕聲說道，她之前沒有跟著鳳月明去看徐氏，但是鳳月明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血腥味幾乎掩蓋了她身上的香味。
“人被折磨成一攤爛肉了。”鳳月明嗤笑了一聲，“我進去染上血腥氣自然也是不奇怪的。”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語速較平日裡快了一些。
“時二老爺竟是如此狠嗎？”知歸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平日裡看著溫和到近乎於懦弱，倒是沒想到能做到這種程度。
“大概就是不叫的狗咬人才狠。”鳳月明嗤笑了一聲，還是站起了身，“給我準備熱水，我先好好洗洗。”她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的確是隱隱可以聞到鮮血的味道。
鳳月明洗完澡更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桃蘇在給她擦頭髮的時候就趴在軟榻上睡了過去。
時霖初回來的時候，鳳月明蜷在軟榻上睡的正香，連他回來都沒有吵醒她，“怎麼睡在了這裡？”
“殿下應該是累了。”知歸的聲音不大，簡單的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她畢竟沒有進去暗室裡，不知道裡面的情況如何，只是說了鳳月明身上的血腥氣。
時霖初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麼重的血腥氣，要麼是多人受傷，要麼是那人已經不成人樣了，而到底是什麼情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鳳月明睡得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把她抱了起來，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抱著自己的時霖初，往他的懷裡拱了拱，“你回來了啊……”
“嗯，睡吧。”時霖初將鳳月明小心的放在床上，聲音很是溫柔。
鳳月明摟住了時霖初的胳膊，往他的身上蹭了蹭，“時二爺是真狠啊。”下午徐氏的樣子不斷地在眼前浮現，她的確是有些被嚇著了，前世她也沒怎麼注意過臣子後院是怎樣的，至於後宮，她管的時候鳳望秋還是個小孩子，也出不了這種事情。
時霖初看鳳月明這心有餘悸的樣子，一時倒是不知道怎麼去問下午看到的事情了。
“徐氏都不成人形了。”鳳月明抽了抽鼻子，“邊城那裡看到的也就那樣了。”
時霖初聽到這裡臉色微變，邊城的將士許多死的時候不知道被砍了幾刀，身子破碎的有的是，而這些都是鳳月明見識過的，能讓她說出這番話，徐氏的情況可想而知是有多慘。
“就時二爺現在樣子來看，他以後做出什麼什麼事情都不奇怪。”鳳月明不無擔憂的說道。
時霖初摸了摸鳳月明的頭，他自然是懂得鳳月明的擔憂，徐氏的鮮血激起了時二爺的戾氣，以後他做事可能會很偏激，而且時家二房一直對他們有著敵意，很容易出事。
“放心吧，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