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衝他剛剛跑出去的彷彿渦輪增壓的矯健步伐,完全不像個病人好不好。

段梟回到了警察局。

第一時間找到了被單獨關起來的阮永興。

“段梟?你怎麼又來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還想怎麼樣?”阮永興現在只要一看到段梟就渾身不舒服。他發誓,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打死他也不會去觸段梟的黴頭。

“燕南療養院是怎麼回事?”段梟不太想跟他廢話。

阮永興沒想到段梟居然問出了這個問題,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便掩飾過去。

強作鎮定的問道:“什麼燕南療養院?”

“還要我說的更清楚一點嗎?西南方向位於郊區的一所大型療養院,你爸名下的產業!”

阮永興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心裡已經是翻江倒海了。

段梟居然已經查到了那裡!

阮永興雖然對這所怪在他爸名下的療養院所知不多,但也知道療養院是假,私人狩獵場才是真!而且是一個以活人充當獵物的狩獵場。

這種事情一旦曝光了,那麼無論是他爸還是阮家都將因此萬劫不復。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之前面對段梟的威脅恐嚇,阮永興始終沒有透露這件事。

告訴段梟一個有關於他的模糊不清的秘密,總好過告訴他一個足以將軟加推入萬丈深淵的秘密來的強。

阮永興很清楚,阮家要是沒了,那他阮永興就什麼也不是了。

可是他沒想到,段梟最終還是查到了這上面來。

而且僅僅只利用了短短兩天的時間。

“我爸名下的產業多了,一家療養院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阮永興,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段梟嗤笑了一聲:

“你以為你死不承認就完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有多拙劣,你表情已經徹徹底底的出賣你了。”

阮永興額頭滑下了碩大的冷汗,但是他不能說:

“段梟你夠了啊,我就是一家療養院嘛,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藏在療養院裡的帝王朝私人狩獵場!”

果然!

他果然知道了!

“什麼私……私人狩獵場?”

“既然不知道你緊張什麼?”段梟有些好笑的看著阮永興,就像是在看一個看臺上演技拙劣的小丑。

阮永興覺得自己現在狼狽極了,被人家短短兩句話逼到了這種程度。

“誰緊張了?我沒緊張!”

“是不是緊張不重要,我也不關心。反正我是要查下去的,我來這一趟呢,只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意思?”

“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段梟轉過身,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雖然還不清楚這間私人狩獵場裡面具體藏著什麼,但我知道,一定是個大秘密。你這麼怕死的人,卻咬死了都不肯說的秘密。我想,這一定是個足以讓阮家萬幸不負的秘密,對不對?”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阮永興現在心裡宛如一團亂麻。

“聽不懂沒關係。反正秘密就藏在那裡,我遲早會挖出來。只不過等到那個時候,你恐怕就沒機會了。”段梟說完這句話之後,壓根沒看阮永興的反應。

“段梟你站住!!”

“還有什麼事嗎?”

“私人狩獵場的事……你知道多少?”

段梟既然已經鐵了心要查狩獵場的事,那麼就像他說的,秘密就藏在那裡,查到是遲早的事。

最糟糕的是這家療養院是掛在他爸名下的。要是真的查出來了,首當其衝就是他們阮家。

還有現在他被單獨關在這裡,連探監都不允許,更別說把訊息透露出去,讓他爸和沈大少早做準備了。

“不多。”段梟說道:“不過……我親自去走一趟,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你讓我考慮考慮……”其實阮永興心裡還抱有一絲幻想,那就是段梟就算進了療養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又或者被沈大少的人抓住了。

讓他為求自保,這麼輕易的就把他爸給出賣了,阮永興良心上過不去。

“那你先考慮著吧!我先去探個底。”段梟說完轉身便要出門。

阮永興知道,段梟如果出了這個門真的查到了點什麼,那到時候就沒他阮永興什麼事了。

畢竟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表面的一些東西,段梟很輕易就能查到。

“等等!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但你能保證我們阮家不受波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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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你們都做了什麼。”段梟說道。

他從來不是一個肯輕易許諾的人,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私人狩獵場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萬一罪不可恕呢?

“可這一切跟我們阮家都沒什麼關係。段梟你也知道,我們家不過是沈大少的爪牙罷了,就像當初的葉家一樣。我知道,你和沈家大少有矛盾,可你們的矛盾是你們的事情,你不能拖我阮家下水。”阮永興說道。

“你們家要是真的乾淨還怕我查嗎?阮永興,你要不要找找鏡子看看,你現在臉上寫著赤裸裸的四個大字:做賊心虛。怎麼著,助紂為虐的事情做多了,現在怕報應了,早幹什麼去了?”段梟嘲諷道。

阮永興:“水至清則無魚,哪個大家族乾乾淨淨的。難道你們段家能保證嗎?”

當然不能保證。

就連他的親二伯,都出了方惠玲那檔子的事。更別說旁系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了。段梟雖然常年不在燕京,但也知道這些人仗著段家的名頭沒少作威作福。

管的了一個兩個,你也管不了全部,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但至少他們沒有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

“所以違法亂紀就變得理所應當了?”段梟一拳捶在牆上,眉宇間醞釀的濃濃的煞氣,“阮永興,我不是來跟你爭辯的。我最多只能答應你,如果阮家的事情跟你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並且你願意給我提供線索的話。我可以考慮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撈你一把。僅此而已。”

阮永興還在猶豫,可是段梟已經沒什麼耐心繼續聽了。

“你應該知道,你說不說對這件事情的結果不會

造成任何影響,最多只能影響你個人的命運而已。而對於我來說,你要是肯提供線索,我查起來會輕鬆一點,你不說也無所謂。”

“我說!”阮永興眼看著段梟就要離開,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從他一開始叫住段梟到時候,他就知道這個秘密再也藏不住了。

段梟沒有動,等著他的下文。

“帝王朝……私人狩獵場。那是一家……活人狩獵場……”

阮永興只偷偷去過一次,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穿著條紋病號服的人被一隻只破空而出的利箭扎了個透心涼。

那一次之後,阮永興連著好幾個月噩夢連連。他爸不知道他去過,阮永興也不敢說。

活人狩獵場?!!!

段梟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周身散發著無法遏制的殺氣。

他真的沒想到沈長修居然已經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了。

居然拿活人當獵物,真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卻偏偏頭腦清醒的瘋子。

按照這家療養院的歷史,這處四人狩獵場,至少存在了將近十年的歷史。如果每天都上演著獵殺活人的戲碼,那麼這麼多年,該有多少人命喪於此?

阮華光明知這是槍斃的買賣,居然還敢助紂為虐替沈長修暗暗經營。

阮永興見死不救,還為之隱瞞!

段梟想到這裡,一把掐住了阮永興的脖子,不會吹灰之力的將人提到了半空中。

阮永興掙扎著,漸漸的雙腳離地。段梟那雙漆黑的眼眸醞釀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放……放開我……”

直到阮永興直翻白眼,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段梟才提著人家的脖子將人狠狠的摔在牆邊。

阮永興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愣是像一個布娃娃一般被摔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的,阮永興一句話也不敢說。

“阮家!阮華光!你們可真是好樣的!!!”

段梟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帶著渾身的煞氣就要離開。

阮永興哪能就這麼放他離開,段梟現在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來。

“段梟!段梟!”阮永興一把抱住了段梟的腿,“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對。可人獵場是沈長修的,我爸就只是幫忙打理,他是有錯,可他不是主謀啊。”

“所以呢?”

“就算沒有我爸,還會有其他人!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想要攀上沈家的人這麼多,也不止我爸一個。難得沈長修主動主動向我爸丟擲了橄欖枝,我爸也只是想讓我們阮家更上一層樓而已……”

“這就是你們喪盡天良的理由嗎?阮永興,踩著人命換來的榮耀,你們就享受的這麼心安理得嗎?”

“怎麼就心安理得了?你從哪看出來我心安理得了?自從我發現這件事之後,我誰都不敢說。整宿整宿的做噩夢!可是我能怎麼辦啊?你難道讓我報警抓我爸嗎?!我爸要是完了,我們阮家就都完了!”阮永興算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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