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只是看起來比較嚇人,但是以他的癒合速度,要不了多久就會痊癒。

只不過……

“全身檢查是要做,但不是現在。”段梟唇角微掀,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杜聞下意識覺得這傢伙肯定沒憋什麼好屁。鐵定是又在盤算著怎麼算計別人呢?

“你的意思是……”

“誰的鍋由誰來背,我這身上的傷總不能白挨吧?”段梟丟下這麼一句話,隨後掏出手機撥通了顧於非的電話。

“於非,明天有時間嗎?請我吃飯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顧於非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路數?

“梟爺你良心發現了?等等,為什麼是我請?”顧於非一時間聽差了,還以為段梟打算請他吃飯呢,結果仔細回味了一遍段梟剛剛的話,才發現自己想多了了。

“還是定在索菲特。”

顧於非:“……”。

他這是被迫請人吃飯了嗎?

“不是為什麼呀?能方便透露一下嗎?”顧於非可不認為段梟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僅僅只是為了蹭他一頓飯這麼簡單。

“嗯……”段梟猶豫了一會:“明天你就知道了。”

“話說,梟爺,我請你吃飯倒是沒什麼問題,但能不能換個地方。首先宣告,我不是為了省錢。就是你現在這個身份……去索菲特吃飯,是不是有點大張旗鼓了?萬一那些不長眼的小人非要湊過來找你麻煩怎麼辦?”顧於非說道。

“呵!”段梟冷笑一聲,嘴角微掀,微涼的語調透過話筒傳到了顧於非耳朵裡:“就怕他們不來……”

“梟爺,你的意思是……”

“那幫跳樑小醜這段時間不是掘地三尺的非要把我扒出來踩上幾腳嗎?好啊!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

“我明白了!”顧於非多少還是能摸清段梟的路數,知道這傢伙肯定又是打算挖坑埋人了。

“別人無所謂,我要阮永興。想辦法讓他知道這個訊息,不要做的太明顯。”段梟說道。

“放心吧梟爺,好歹也是跟著你混的。這點事我能辦不好嗎?”

“梟爺,你是打算把這一身傷賴阮永興的身上?!”杜聞覺得這種做法有些無恥。阮家是沈長修最近才扶植起來的傀儡,阮永興身為阮家的少爺,沒什麼真本事,拜高踩低,曲意逢迎,溜鬚拍馬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

“什麼叫賴?我這是為我這一身傷找一個合理的出處。”段梟答的理直氣壯。

沈長修縱容沈月行兇,是他沈家先招惹自己的。當初段梟能弄垮一個葉家,如今照樣能弄垮一個阮家。想要扶植傀儡?那得問他段梟答不答應!

段梟當天沒能回自己的那個小破出租屋,給張慎打電話報了個平安之後,被他爸強制安排住院了。

就安排在段群的床邊。

以至於後半夜段群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慘白的月光下段梟那張略顯猙獰的臉。白天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輾轉在噩夢裡的段群昏迷的這段時間腦子裡就像是放幻燈片一樣,情景再現了當初段梟一刀一個把人給

抹脖子的畫面。

沒忍住,嗷一嗓子,差點沒從病床上跳起來。

段梟睡得正香,結果被吵醒了。眯著眼睛一個枕頭砸了過去。

醫院的枕頭普遍比較軟,但也架不住段梟手勁兒大。

成功的把段群砸回到了床上。

段群的鼻樑骨剛剛接上,被這麼一砸,差點沒原地去世。

捂著鼻子蜷縮在床上瑟瑟發抖。聽著段梟均勻的呼嚕聲,一夜無眠,顫抖到了天亮。

段梟倒是睡的挺香。完全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擾,因為身為外界因素的段群已經被他一枕頭砸的沒了脾氣。

以至於一大早上護士來查房的時候被段群抓著袖子壓低了聲音,堅定的要求換房!

結果遭到了護士小姐姐殘忍的拒絕!

段梟沒走之前,段群一直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裝死。

其實段梟早就知道這貨已經醒了,畢竟人熟睡時候的呼吸聲和醒來的呼吸聲是不一樣的。不過出於人道主義段梟沒有拆穿他。

反而是趁他媽沒來看他之前說是鋪蓋卷提前滾蛋了。

臨走的時候,護士小姐姐死命的拽著段梟強烈建議段梟應該留下來住院觀察。

結果被段梟來了一句“我不接受你的建議!”給打回了原型。

段梟甚至連出院手續都懶得辦,換上了原來的衣服大搖大擺的就出了醫院。

段群到達索菲特大酒店的時候差點因為衣衫不整被攔了下來。

門口的保安對段梟這張臉還是有些印象的。不過又聽說這位大少爺以前不久被逐出了家門,再看他現在這一身打扮,的確像是落魄少爺的畫風。思慮了再三,最後還是咬咬牙打算放人進來。

從他被正式逐出家門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沒過多長時間。

可這個訊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燕京的大街小巷。

好像一夕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他段梟已經落魄了一般。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連那些個漂亮的服務員小姐姐對他都不如以前那般友善了。

從進門到現在被晾在那裡大約有十分鐘,才有一位看起來有些面生的服務員走過來,臉上掛著僵硬的職業化微笑,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服務機器。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

“給我一個包間。”

“不好意思,索菲特今天的包間已經滿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您可以在大廳就餐。”服務員如同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

“那行吧。”段梟點點頭。其實他心裡清楚索菲特大酒店應該還有空餘的包間。這家酒店的老闆很會做人,為了防止那些高官子弟豪門大少心血來潮來他們酒店吃飯。通常都會預留下一兩個包間。

如果段梟還是當初那個叱吒風雲的段家大少爺。

估計都不用他開口,人就已經被請進了包間。

不過現在不行了,今時不同往日。段梟已經不被這家酒店列為需要重點服務的物件了。剛才差點連門都沒有進去,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段梟倒也沒打算計較,世事無常,他向來看

的比較開。

“不用了,我等人,你先忙吧!”段梟擺了擺手,示意服務員離開。把自己嵌進休息區的沙發裡,開始閉目養神。

段梟躺的位置不算偏僻,來往索菲特大酒店的人。有不少是認識這位曾經的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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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梟對於這些嘰裡咕嚕指指點點的議論聲已經免疫了。

唉!虎落平陽被犬欺。

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居然還神他娘的挺對稱?

閉目養神,還不忘感嘆人生的段梟對於服務員送上來的那杯大麥茶,居然還升起了一絲絲的感動。

“梟爺,你怎麼來的這麼早?”顧於非進門的時候還在整理襯衫,顯然是趕過來的。

“吃飯嘛,當然要積極一點。”段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了一句。低頭擺弄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玩什麼。

“服務員!”顧於非喊了一句。

“顧二少有什麼吩咐?”神他媽的接待顧於非的服務員就是之前接待段梟的那一位。

“給我們開一個大一點的包間!”顧於非才來,不知道不久之前段梟提出開包間被無情拒絕的事。

這會兒,段梟煞有介事的抬起頭,正好對上了服務員尷尬的表情。

“好的,二少這邊請。”服務員尷尬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段梟的眼睛。這種謊言被當場拆穿的窘迫感,的確是讓人有些不好意思。

段梟似笑非笑的跟上了顧於非的步伐,路過服務員的時候還不忘小聲的來了一句:“不是說沒有包間嗎?”

服務員趁人不注意,當場翻了個白眼。

都已經落得個人人喊打的處境了!居然還敢來索菲特酒店吃飯。這位顧二少還真是講義氣,居然還敢約他這種人。

“請二位要喝點什麼嗎?”服務員的視線在兩人的身上轉了一圈,隨後將選單遞給了顧於非。

“給我幹什麼?給我家梟爺!”

服務員乾笑了兩聲,強選單重新遞給了段梟。

心裡多少有些憤憤不平。

段梟倒也沒建議隨手接過選單,一副指點江山的架勢,眯著眼睛,噼裡啪啦點了一大堆。

那副模樣,服務員甚至懷疑他有沒有看清選單上的內容?

“您確定要這麼多?”這麼多東西加在一塊可不便宜,而且還開了一個這麼大的包間。

這位曾經的段家大少爺,以前來索菲特酒店吃飯的時候,向來出手大方。而且基本上都是他買單,就算沒錢了,也會把賬單記在他的帳上。月底的時候一起結。可現在他都已經被逐出家門了,她一個小服務員可不敢再給段梟賒賬了,萬一人家還不起怎麼辦?

面對服務員的質疑,段梟好脾氣的拍了拍顧於非的肩膀:

“你放心,他買單!”

服務員這才放下心來。

“梟爺,那女的什麼意思,狗眼看人低呀?怕我們買不起單,是不是?”服務員前一腳剛走出門,後面顧於非就開始忍不住發牢騷。

“她不是怕你買不起,是怕我買不起。”段梟雙手交叉枕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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