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同樣的情形發生在沈長修的身上,或許做出的選擇恰恰相反。因為在沈長修的心中,比起沈家,他更在乎的是自己。他掌控沈家,推動沈家的繁榮昌盛。為的從來都不是沈家,那個是滿足他自己的虛榮心和佔有慾。

與此同時,另一邊。

外面正因為他的事情鬧得腥風血雨,吵得不可開交呢。

而作為當事人的段梟,這會兒正窩在院子裡的葡萄架附近教段鉞走路呢。上來就是一頓威脅加恐嚇。

“臭小子,哥警告你啊。你今天要是學不會走路,我就把你吊在這樹上,不給你飯吃!”

小段鉞壓根聽不懂段梟這一連串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看段梟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大概也猜出來了,對方不懷好意。

在段梟懷裡掙扎著,奶聲奶氣的吐出三個字:“哥哥……壞……”

“哎呦,你個小兔崽子!剛學會說話就開始罵人了!你是不是欠揍?”

段梟一樂,揚起巴掌裝模作樣的就要打人。

嚇得段鉞哇哇大哭,而作為哥哥的段梟笑得那叫一個沒心沒肺。

原本打算回來休息的段景天看到這一幕,一時間覺得腦殼更疼了。

“外面都炸開了鍋了,你倒是挺有閒情逸致的。”段景天一如既往的板著一張臉,但今天的語氣卻沒了以往的盛氣凌人,反而是多了一絲溫柔。

段景天也沒回房間了,眼瞅著要不了多久段梟這小子就得搬出段家了。畢竟說好了逐出家門的,主要是還留在段家那算怎麼回事。

“那不然爸,你還指著我出去哭天搶地的嚎兩嗓子?”段梟沒心沒肺的朝他爸笑了笑,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你就貧吧!剛剛我宣佈完把你逐出段家的訊息之後,外面那些人就差沒鼓掌叫好了。今天過後,你知道你面臨的會是什麼樣的局面嗎?”原本段景天是不怎麼擔心的,但是看到今天的場面,再看看自己這沒心沒肺的兒子。段景天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我知道,我自己做的選擇,後果我自己擔著。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這種車軲轆話,他爸這幾天一直在他耳邊唸叨著,唸叨著他耳朵都快起繭了。

果然人老了,越老越羅嗦。屁話一堆!

“兒大不由爹,我是管不了你了。段鉞,過來到爸這裡來。”段景天越看段梟越來氣,還是自己的小兒子軟軟糯糯的比較可愛。

豈料段鉞只是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偏偏腳上不肯挪半步。

“爸叫你呢,你個廢物點心,踹你了?”段梟裝模作樣的又要動手。

嚇得原本不會走路的段鉞,倒騰了兩條小短腿,居然真的撲稜撲稜的朝段景天那邊跑過去。

一邊跑一邊哭,一邊哭一邊喊:“哥哥壞……”

段景天簡直驚呆了,這樣也行?!

“來我的小寶貝,爸爸抱!”段景天一臉心疼的摟住了自家的小兒子。

結果這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居然懂得什麼叫狐假虎威。一邊哭著往段景天的懷裡蹭,一邊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段梟。

嘴裡

還嘀咕著:“哥哥……壞!”

段景天身為老父親那是心疼的不行,絲毫沒有原則的怒斥段梟。

“段梟!你都多大了,還欺負弟弟!以後不許再嚇唬他,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段梟當即翻了個白眼,這還是他親爹嗎?

“爸,你這有點厚此薄彼吧!他是你兒子,我不是啊,敢情我是撿來的是吧?”

“你弟弟都還不滿一歲,你這麼嚇唬他,萬一嚇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得了吧?剛學會說話,就知道告狀了。就他這心理素質,要是能嚇出個好歹來,我管他叫哥!”段梟翻了個白眼,段鉞這心理素質那是真的好,上次差點被人從天臺上扔下去,晚上睡得比誰都香!

“爸我跟你說,你沒來之前,他可一聲都沒哭!他就是看你來了,才哭的。這小王八犢子掉的是鱷魚的眼淚,你可不能看看小,就被他給騙了!”段梟指著豆丁大小班的弟弟,聲淚俱下的控訴道。

奈何段景天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話,畢竟段梟在他的眼裡可是有不少前科的人。再說了,段鉞這才多大,別說鱷魚的眼淚呢,他估計連鱷魚是什麼都不知道。

“小王八犢子,少給我狡辯!”

段梟:“……”。

“今天過後,你就得搬出去了,想好住哪了嗎?”段景天抱著段鉞坐到了藤椅上。

“先去賓館湊合兩天,回頭再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租。”

“你沒找好住的地方?”段景天瞪了一眼段梟沒好氣的說道,他還以為段梟已經安排好一切了。

搞了半天他只安排了段家的事,卻沒把自己安排好。

“這樣吧!你放心,我記得你媽名下在東郊那邊還有一棟獨立的別墅。你要不先住那?”

“算了吧,既然要斷,那就斷個徹底。要是因為這種小事功虧一簣的話不值當。再說了,不就住的地方嗎,住哪不是住?”

段梟對睡覺的環境沒有任何要求,要知道他在死人堆裡都睡過。只要是困了,走哪睡哪都成。

“打算什麼時候走?”段景天其實心裡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對上段梟那張臉。

“我怎麼聽您這話好像特別不待見我似的。您放心,我馬上就走。”

真的是說走就走,段梟撂下這麼一句話,拍拍屁股就要走人的架勢。

“哎!你這就走了,不跟你媽打個招呼?”段景天這下終於坐不住了。

“還打個屁呀。回頭又弄的眼淚汪汪的,你哄我哄啊!所以還是省省吧!”段梟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拍了拍段景天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趁著段景天還沒發脾氣,幾個跳躍順著葡萄架直接消失在了段景天面前。

“哎!你個小兔崽子!”

離開段家之後,段梟摸摸自己乾癟的肚皮,想著當務之急,應該先填飽肚子。

段梟摸了摸鼻子,考慮到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典故,以前那些經常出入的高檔餐廳,估摸著現在是不能去了。畢竟現在自己也算得上是喪家之犬,那群白痴二世祖指不定現在就等在那裡看他自投羅網呢。倒

不是怕了那幫蠢貨,只是沒了段家的護身符,處理起來比較麻煩。所以段梟決定還是隨便找個館子先飽餐一頓再說。

正想著呢。

一抬頭就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家土菜館。

“嘿嘿,還真是剛一打瞌睡,就有人給我送枕頭。”

“老闆!給我上一盤小雞燉蘑菇,一盤水煮肥牛,再加一份魚香肉絲蓋澆飯!”段梟大手一揮,剛踏進店門就開始喊。

這家店鋪店面不大,裝修簡單,一覽無遺。

正進門的牆上用加大加粗的紅字貼著菜名。前面是收銀臺,旁邊有一個小門,裡面應該是廚房。

整個土家菜館,外面只擺了八張桌子。

段梟隨意挑了一張靠門口稍近一點的桌子便坐了下來。

老闆上菜很快,沒過多久就有一位二十來歲左右的服務員端著托盤將他的菜一一擺在了桌上。

“先生,請慢用!”少年語調微涼帶著一絲冷漠,撂下這麼一句話之後頭也不回的鑽進了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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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梟失聲輕笑,也沒過多理會,低頭開始吃飯。

他這邊正吃的熱火朝天,旁邊那桌從他進門開始就鬧騰個沒完。

一會兒。

“服務員,給我們加水!”

一會兒。

“服務員,給我們拿瓶飲料!”

“服務員,給我們把桌子上的垃圾清理一下!”

……

段梟一邊扒拉著碗裡的菜,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剛才給的自己上菜的那位男生,冷著一張臉壓抑著不耐煩一遍一遍的來回跑。

很明顯,那桌人分明是在刁難人。

根據段梟的觀察,那幫人估計和這位服務員認識而且有什麼過節。不然幹嘛要一遍一遍地刁難人家。

“你要的紙巾!還有什麼需要嗎?麻煩一次性說完!”少年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眉宇間寫滿了煩躁,冷著臉壓低了聲音說道。

“啪!”隔壁桌的一名男生一巴掌拍在桌上,凶神惡煞的吼道。

“張慎,你什麼意思?不是服務員嗎?顧客是上帝,你懂不懂?!你就是這麼伺候上帝的?小心老子投訴你,信不信?!”

“就是!你以為這是在學校啊?一個小小的服務員,還敢跟我們叫囂。你要是還想要你那點工資,我沒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懂不懂?”

“就是,有本事你辭職啊!”

謾罵聲欲演欲烈!

而那位叫張慎的青年,自始至終都是抿著嘴唇,周身散發著刀刻斧鑿般的冷漠。

段梟然後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他可沒有多管閒事的癖好。一門心思的只想著吃完趕緊滾蛋,一會還得去找房子呢。

而那邊的辱罵聲,開始逐漸升級,變成動手了。

對面那桌一個小個子男人忍不住伸手推了一把張慎。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

“你丫的不是挺橫嗎?有能耐你揍我呀!”

沒錯,他們今天來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讓張慎丟了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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