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輕輕的捻起一根銀針,左手扶著段景天腰部以下半寸的位置,找準了穴位慢慢的扎了進去,慢慢的捻動調撥。

神情專注的接連扎了十幾根銀針。

魏晴站在一邊,雙手合十,也不敢出言打擾。

段景天更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不過隨著段梟銀針的落下,他能感覺到腰部麻麻的,癢癢的,一股暖流遊走在腰間還是挺舒服。

直到段梟下一針落下,段景天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腰間的某一處位置傳來了火急火燎的痛楚,就像是被一根火蛇咬了一口一樣。

“嘶~小兔崽子,你是不是伺機報復啊!”段景天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段梟你輕點,你爸一大把年紀的。”魏晴看著段景天臉部都扭曲了,因為那一針,疼的腰部懸空半天也沒有落下。

“爸,你別亂動,一會兒扎歪了,把你扎到眼歪嘴斜的,可別怪我。”段梟警告了了一句,段景天整個人一僵,立刻就不敢動了。

好在隨著段景天指尖的輕輕捻動,這股子疼痛很快就化為了暖流融化在腰間。

“差不多行了。”段梟拍了拍手說道:“過半個小時取針就行。”

“老段,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段梟行針結束,魏晴湊到了床邊,一臉關切的詢問段景天。

“挺好的,好像沒那麼疼了……”段景天細細的感受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針灸帶來的如此顯著的感受。

“臭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腰不疼了,段景天目露金光,忍不住誇了一句。他還真沒想到段梟能有這麼一手。

半小時之後,拔了針,段景天很明顯的感覺到腰部的變化,段景天試著扭了兩下,果然不疼了。

“段梟,你去叫上段群,一起去書房等我。”既然腰不疼了,段景天考慮了一下段梟之前的提議,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行,我給他打個電話。”段梟臨走的時候還很貼心的替段景天關上了門。

十分鐘之後,段群火急火燎地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

此時,段梟正半曲著一條腿腿斜靠在牆上,表情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呼呼~”段群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跑來的,看樣子像是經過了長途跋涉一般累的不行,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

“段梟,你是說大伯找我?”段群接到電話的時候,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最近也沒犯什麼錯呀,為什麼要找他?段群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

而且還是在書房這種地方。

要知道段景天的書房很少有人能進去,因為那裡面大多談的都是一些比較重要的問題,就連他爸也沒進去過幾次。更別說他了。

“沒錯,進來吧!”段梟上上下下撇了一眼段群,隨後擰開了書房的大門。

書房很淡,總體布局透露著厚重莊嚴的氣息。

可能是受環境的影響,段群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

要知道上一次被大伯叫進書房還是幾年前的事情。

“那個段梟,大伯有說找我什麼事嗎?”段群神情有些忐忑。

段梟沒理會段群,一屁股坐

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

書房重地,段景天這個主人又不在,段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結果看見段梟帶頭坐了下去,段群有樣學樣的湊了過去。

還沒等他的屁股粘上沙發,就被段梟一腳踹上去,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個狗吃屎。

“你幹什麼?”段群捂著屁股惱羞成怒,自己又沒得罪他,莫名其妙的怎麼還上起腳了?

“讓你坐了嗎?站那!”段梟自己大刀闊斧的坐在那,卻偏偏蠻不講理的要求段群站過去。

段群一臉不服地反駁道:“憑什麼你坐著我站著?”

段梟嘴角扯起一抹惡趣味的笑:“既然你真的那麼想坐的話,那就坐吧。”

其實按照段家的規矩,書房這樣莊嚴肅穆的地方。

長輩找晚輩訓話,晚輩是沒有資格坐著的,除非長輩自己開口要求。

就連段梟,絕大多數情況下,那也是站著的。

段群自然清楚這點規矩,不過他想著反正他大伯現在也不在,更何況段梟帶頭,就算回頭捱罵,那也有段梟頂著,他最多也就算是從犯。

這麼想著,段群也沒管那些糟心的規矩,一屁股坐在了段梟的對面。

段景天剛剛扎完針,出了一身的臭汗。來之前估計要先衝個涼,估摸著還得等個十多分鍾,段梟自然不願意跟段群一起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那裡。

沒等多久,門外傳來了拖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其實房間的隔音效果特別好,以正常人的耳力根本聽不見。段群對此一無所知,不過段梟自從佛門走過一遭之後,聽力變得尤其敏銳。

深深地看了一眼段群之後沒有動。

段群被看的一臉莫名,總覺得這傢伙沒變什麼好屁。

“咔嚓!”門把手擰動的聲音。

段群都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段梟如同彈簧一樣觸底反彈。

段群就看見一道模糊的黑影,刷的一下從他身邊翻了過去。

穩穩的落在地上。

段群一回頭,段景天剛剛進門,段梟站得筆直。

衝著段群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艹!

段群這一瞬間只想罵娘!

他哪裡能有段梟這樣的反應速度,聽見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段群能做的最快反應也就是扭過頭。

“誰讓你坐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段景天看見段群跟個二大爺似的坐在那裡,臉色當時就黑了。

其實段群挺怕他這位大伯的,嚴厲刻板,不苟言笑。

對誰都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就像人家欠他百八十萬似的。

以至於段群一度懷疑,段梟這麼雞賊的一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大伯的親生兒子?

段群譁的一下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

段梟!娘匹西的居然又敢陰他!

段群眼神裡都快噴出火來了,但是礙於他大伯的淫威也不改做的太過分。

跟個鵪鶉似的,站在那裡簡直憋屈的不行。

“我早就讓你站那,你偏要坐著。”段梟好像是嫌段群承受的怒火不夠多,甚至還添了一把柴。

段群眼珠子都瞪圓了,他這位好

堂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狗啊!

分明是他先帶頭做下的!

現在居然還舔著個大臉把所有的錯全部都帶在自己的身上,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

“你剛剛不是也……”段群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段梟打斷了。

“我剛剛沒讓你站那嗎?一點規矩都不懂!”

“我!”段群氣了個半死。

“行了!”段景天黑著臉打斷了這兩人的爭吵。

就看段群那一臉憋屈的表情,段景天大概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段群,你對段家未來繼承人的位置怎麼看?”段景天做到了自己的專屬位置,也沒管這倆讓人頭疼的倒黴孩子。

“啊?”段群被問的一臉懵,差點沒隨口答了一句:還能怎麼看?我站著看唄!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

“你願意擔負起段家未來的繼承人的責任嗎?”段景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接炸的段群大腦一陣嗡嗡作響。

難道段梟之前在車裡跟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段群下意識的看下段梟。

自己要是被培養成繼承人,那段梟怎麼辦?

段梟從小就被當成了內定的繼承人,而且這麼多年,段家也一直都在盡心培養。他大伯為什麼要放著自己的兒子不用反而選上了他?雖然段群很不想承認,但是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段梟的確比自己優秀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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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幹嘛?問你話呢?”段梟翻了個白眼。

段群立刻心虛的轉移了視線,“大伯,你是說我?”

“對,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挑其其他小輩,我記得有幾個資質都還不錯。”段景天說這話無疑是給段群造成了無形的壓力。

沒錯,段家的確有不少優秀的小輩,只是他們都不如段群來到名正言順。

如今突然換了個繼承人,本來就容易引人妒忌。如果在名不正言不順的話,恐怕很難服眾。

“可是,段梟怎麼辦?”段群想也不想,幾乎脫口而出。

“他……”段景天神色複雜的打量了一下段梟,心裡五味雜陳:

“由於某些原因,不久之後我會把段梟從族譜上除名。”

這話是對段群說的,就等於是敲槌定音了,不是他們父子倆之間的爭吵。天知道段景天說出這番話時,內心經歷了怎樣的掙扎。

“什麼?除名!”段群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段梟。

族譜除名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代表從除名的那一刻起,段梟跟段家再無關聯,再也不是段家大少爺,再也沒有資格踏進段家的祠堂。今後段家的一切資源都與段梟沒有半毛錢的瓜葛。

這段梟該不會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所以才被除名的吧。

這麼想著段梟還挺可憐的,一時間段群對段梟充滿了同情。

“少他媽拿這種噁心的眼神看老子!”段梟被看得渾身發毛,忍不住罵了一句。要不是考慮到他爸還坐在那裡,段梟都想對著段群的後腦勺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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