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罪的悲劇,是因為他這個人太執拗了。”段梟不以為然。

軒轅罪從小在佛門長大,在他的心裡,佛門的利益高於一切。但段梟不一樣,雖說他一直跟他老頭子,但是這些年老頭子從來沒有向他透露過自己的身份,段梟對於佛門並沒有什麼歸屬感,他背負著的卻是段家的榮辱。

軒轅罪身負佛骨,他把這東西當成了佛門的至寶,當成了拼了命也要守護的東西。

但是在段梟心裡,就算這東西世世代代都是佛門的,但現在到了他的身上,那就是他的。

佛骨就只是佛骨,沒有那麼多榮辱沒有那麼多信仰。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拿來當成利用的工具。

“可是這個訊息一旦傳出去了,你就是個活靶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處境?”軒轅劍氣的半死,簡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原本還以為段梟是個圓滑的人沒想到這次居然做出了這麼衝動的決定,這和送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我的處境?說的就跟我現在的處境能好到哪去一樣?燕京現在的局勢,沈長修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除掉段家。接下來就是我!”

“那你為什麼不認為他之所以會對段家出手,目的就逼你現身呢?當年的事情我也調查過,雖然沒有準確的證據,但是重重跡象表明,當年璣山大禍的情報就是沈長修賣出去的,為的就是佛骨!軒轅罪再怎麼說好歹也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親兄弟尚且下這種死手,半點活路都沒給他留。你這樣的?”軒轅劍毫不留情的罵道。

“猜到了……”段梟長腿跨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悄悄地點了一支煙。自從和溫慕雅結婚之後,他已經很少抽菸了。

“而且經過上次的事,我覺得這孫子應該已經猜到了佛骨就在我的身上。”上次他和雲道子血拼,雖然說最後宰了雲道子單段梟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開始朝他開槍,把他逼入小巷的狙擊手應該也是沈長修的人。可除了最開始的那一槍之外,便再沒了動靜。

段梟對戰的過程中,一直沒忘分出一縷心神去關注那邊的情況。

從頭到尾那個人一直都沒有離開。

雲道子死後段梟重傷,那是段梟最虛弱的時候,如果對方真的想讓他死的話,那個時候是最好的機會。

可是他並沒有動手!

現在想想,沈長修分明是在求證!那麼嚴重的傷,還有多處是不可逆的,要是換作了旁人就算僥倖不死那也是一個殘廢。

只要段梟還能全須全尾的活著,那就證明佛骨一定在他的身上。

“他想要獨吞佛骨,藉著段家的由頭對我下手。我怎麼能如了他的意?既然大家都想要,那就一起來搶好了。讓他們先自我消耗。”段梟吐了一口菸圈,山間的風很清涼,段梟很多時候就在想如果一直住在這裡也不錯。

“沈長修蠢嗎,這麼明顯的陰謀你覺得他會上當嗎?先收拾了你,然後在想著怎麼瓜分佛骨不行嗎

?”

“我這可不是陰謀,我這是陽謀!我申請了調任燕京副局長兼任七組組長。沈長修就算再厲害,說到底一直是個商人。他這個人太自負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手伸進軍方。上面的已經忍他夠久的了……”段梟幽幽的目光冷冽的盯著前方。

“軍方雖然不能明確表明立場,但是他同意我的調任這就是默許了我對燕京這些不安分的家族動手。只要我能贏。”

“燕京的副局長官職也不算小,雖然聽起來沒有上將軍威風,但手上實質性的權利卻大的多。燕京七組隸屬國家,極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把七組都交給了你看來你說的不錯。這樣的話那些人到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你動手。”

軒轅劍捻了捻鬍子,他造的這是什麼孽呀,挑挑揀揀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才收一個徒弟。結果偏偏是這麼個身份。

“對啊,只要他們那個手欠敢動手,老子直接給他關起來!”

“小兔崽子,心還挺黑!”軒轅劍呵呵一樂誇了一句。

“可是這樣男最多能保證他們不會對你出手,難保他們不會把主意打到段家的頭上,沈長修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嗎?”軒轅劍還是很擔心。

沈長修別看只有20多歲,就這樣一個年輕人,短短的幾年時間就把整個沈家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手裡。

這些年經營下來,他手上有多少的勢力誰也不敢保證。

同為燕京的大少爺,沈長修在燕京那是深深的扎了根,段梟卻一直在外面東奔西跑,那就是一個沒有根的浮萍。現在回燕京那就等於是送羊入虎口。

“這不?佛門不是要我如內閣呢嗎,趁著這個機會正好脫離段家。”

“段梟,雖然說我是佛門的執事長老,但我也是你的師傅。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未必非得改姓軒轅。佛門那邊我替你說情,他們那些老古董還是要給我幾分顏面的。你爸媽要是知道了這事那還不得活活氣死。”軒轅劍說道,大家族對於這種事情還保留著古老封建的思想,姓氏那就是一個人身份地位的象徵。

“就算你這麼做了,那些人也未必相信……”

“那就做到讓他們相信,大不了開宗祠,勾玉蝶,徹底與段家劃清界限!這樣的話,我也就不用束手束腳的了,就算做了點什麼,也不會扯到段家的頭上。”段梟神色平靜,這番話說的還挺沒心沒肺的。

可是軒轅劍卻清楚,這小兔崽子把段家看的有多重。

軒轅劍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怔怔的看著段梟。

其實段梟這孩子,從小主意就正,認定了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這人跟你們不一樣,沒那麼多講究,不在意這種事情。不就是一個姓嗎?本來我也不想繼承家業,再說了我媽不是又生了個兒子嗎?我也用不著擔心我們段家絕後了。”段梟從來沒有因為他是段家的大少爺而有什麼優越感,相反他討厭段家大少爺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壓力。

“我這個人又懶又饞的,還特別怕麻煩,段家大少爺這個身份愛誰誰,反正老子從來不稀罕。”對於段梟來說卸了段家大少爺的這個身份,就像是卸掉了千斤重擔一樣。

他這個人從來都沒什麼出息,也不想有什麼出息,只想每天像鹹魚一樣混混日子。要不是段家大少爺這個身份就像是一把寶劍懸在他的頭上,他寧願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

“嗯……”軒轅劍第一次贊同段梟的話:“你這個自我評價還算公正。”

段梟:“……”

意思就是他又懶又饞唄?

媽的,這不都是你一手帶出來的。

“既然你都已經想好了,那你還要我幫你什麼?”

“我要一個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而且不能太低,最好是有資格為我發出佛門誅殺令的那種。我替佛門養骨總不能白養吧。”段梟說道,如果有的選,他也不想冒這麼大的險。

但既然事已至此,憑什麼只有他的頭上懸著利劍?

既然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那麼誰也別想獨善其身,就算自己真的不幸丟了小命,那也得拉幾個陪葬的才夠本!

“佛門誅殺令那都是針對大奸大惡,十惡不赦的人。或者是威脅到佛門存亡的人才有資格被誅殺!你還真會獅子大開口!”軒轅劍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這是和平年代,豈是你想誅殺誰就誅殺誰的?

“所以啊,這件事情還得麻煩師傅你根本門主商量一下。”段梟終於說到了點子上。

“這事我可不去,你知道佛骨對佛門的意義有多重大嗎?你拿佛骨冒險,已經是觸犯了門規。你師傅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聽見,這事也就過去了。你他娘的居然還想頂風作案,迎難而上是嗎?你是生怕門主不找你麻煩啊!”軒轅劍氣不過當時就是一腳踹在段梟的腰上,一揮衣袖,當場就想走人。

他這養的都是個什麼徒弟,沒有一天讓他省心的。

“我怕呀,那老頭子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所以我打算避起鋒芒。”段梟現在回想起佛門門主心裡還是有點打怵。

“所以就拿你師傅當擋箭牌是吧?小王八犢子,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徒弟,你一天不給我找麻煩,你就皮癢了是不是?”軒轅劍已經不想說話了。

“哪有?您好歹是個執事長老,門主再怎麼也會給你幾分薄面,您跟他說話多少也有幾分底氣。我就不一樣了,我要是敢跟他談條件,就我這小身板那不是廁所裡點燈找死嗎?”段梟繼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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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我就是知道佛骨對佛門的重要性,所以才敢提出這個條件的。不然就算我提了人家也不答應啊!畢竟如果真的不幸死了,那佛門的至寶可就落在別人的手裡了……”段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段梟,你這話要是讓門主聽到了,那老家夥當時就能拍死你。”居然還想著威脅門主,段梟的狗膽還真是夠大的!難怪他不敢自己跟門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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