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那家夥我就是趕他走,他也不會走的……”

“夢楠姐,你可千萬別不當一回事。娛樂圈什麼事情都有,萬一他背叛了你,在背後給你捅冷刀子怎麼辦?”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譚夢楠笑著說道。

如果段梟真的想在背後捅他的冷刀子,哪裡還用得著厲新的指使?

更何況如今段梟和他爸相互鉗制著,段梟輕易不會動自己。

第二天,正式的廣告拍攝如約而至。

寧海這邊不過是萬星娛樂公司的一個小小的分公司,真正的總公司是在燕京那邊。

所以這次拍攝廣告盡量減少開支,一切從簡,當然也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轟動,麗姐乾脆安排譚夢楠和厲新兩個人待在一個保姆車裡。

段梟跟著譚夢楠坐上保姆車的時候,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癱在沙發上哈切連連。

到是厲新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跟上來的段梟。

“你怎麼也跟上來了?”

“他是我的保鏢跟過來怎麼了?再說了,麗姐都沒說什麼。”譚夢楠當即反駁道。

“不過是拍一個廣告,還跟個保鏢?”厲新嗤笑了一聲,大概是在笑話譚夢楠大題小做吧!不過究竟是嘲諷多一點,還是嫉妒多一點,估計這事也只有厲新自己清楚了。

“而且就算你要帶保鏢,麻煩你讓他別上這輛車好嗎?讓他跟道具組的人擠一擠不就行了嘛。”厲新撇了一眼段梟,這人窩在保姆車的沙發裡,並沒有像其他保鏢那樣穿的西裝革履的,還人模狗樣地打了個領帶。反而是只套了一件寬鬆清爽的外套,看起來張揚而又隨意。

此時這人雙眼微闔,睏倦的將身體嵌進了沙發裡,並沒有理會厲新。

其實單看臉厲新並不討厭段梟,即便是多了一道傷疤,段梟那張臉也很難讓人討厭起來。她討厭的不過是譚夢楠,以及身為譚夢楠保鏢的這個身份。

同樣是一線流量明星,厲新不能針對譚夢楠什麼,但是針對她的保鏢,藉此來隔應隔應競爭對手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你能說服他,我沒有意見。”譚夢楠的好心情沒有受到厲新這番話的半點影響,反而是聳了聳肩,拿眼角的餘光撇了撇角落裡的段梟。

為了照顧兩位金貴的明星,保姆車開得很穩,正好方便了段梟補覺。

燕京的局勢不穩,溫慕雅手頭的專案也已經進行到了尾聲,一旦溫慕雅專案完成。他就要回燕京了。

最近這段時間養傷,段梟可一直都沒閒著,私底下一直在研究剖析燕京如今的局面。也沒怎麼睡好,所以這會他懶得理會厲新的明嘲暗諷。

厲新一噎。

“他可是你的保鏢,你這樣直接把人帶上了保姆車,回頭要是讓那些記者看見了,連累了我怎麼辦?”

厲新這話說的有些挑刺兒,不過是一輛臨時徵用的保姆車,也算不上多私密。

平時在野外拍攝的時候,中間避免不了會回到保姆車上補個妝,或者休息一下什麼的。化妝師助理都可以進,憑什麼段梟不能進?

“切——”段

梟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我還怕你連累我呢……”

“哈?”厲新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保鏢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她連累他,放他媽的螺旋春秋屁!

“這位保鏢先生,拜託你搞清楚,我可是厲新!!!未來的影后!!!”厲新氣笑了,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保鏢嫌棄她這種一線大明星了?虧他說的出來!

反倒是譚夢楠面色平靜地坐在一邊,然後有興致的打量著厲新變幻莫測,甚至有些扭曲的面孔。

其實他沒好意思告訴厲新,她對面坐著的這位名不經傳的小保鏢。

和當初害的她被雪藏了將近五年的死對頭秦曙君曾經還有過一段風流往事。

去年,秦曙君意外懷孕差點擠進段家的門楣,這件事情可是在燕京傳得沸沸揚揚。

譚夢楠自然有幸聽到了這方面的八卦,不過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麼,秦曙君又是怎麼犯罪伏法的。她就無從得知了,應該是被有心人給壓了下來。

就算不提秦曙君,之前那位去藥膳堂看望段梟的溫氏集團的總裁溫慕雅,似乎看起來和段梟也是關係匪淺呢。

這傢伙周圍似乎永遠都不缺美女。

厲新的確長相不俗,放在演藝圈,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但比起當初姿容絕麗清冷孤傲的秦曙君,還是只能望其項背的。就是比起那位溫小姐,厲新眉宇間都多了一絲風塵氣。

段梟能看得上厲新都見鬼了。

就算段梟真的眼瘸,看上了厲新。那秦曙君就是一個前車之鑑。

段家可是百年世家,擁有歷史悠久的底蘊。這種家族的孩子結婚物件不說是門當戶對,但最起碼也要是身世清白的書香門第。

無論是厲新還是當初的秦曙君就算在演藝圈混的再好,在這種百年世家看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賣笑的戲子。

雖然現在時代不同了,但是在這種家族裡,戲子輕賤的觀念還是根深蒂固的。

譚夢楠之前聽他爸說過一嘴。

要不是因為段梟是段景天的獨苗苗,秦曙君那事,估計段梟就要被逐出家門了。

當然了,譚夢楠擁有和她身份相匹配的學歷,她不是科班出身,進軍演藝圈不過是趁著年輕玩玩而已。

再過兩年,不管混的好不好,他都要按照他爸的要求退出演藝圈。

聽到這裡,段梟終於半抬起了眼眸,神情古怪地瞥了一眼厲新:

“雖然我從來不看電視劇,對你們娛樂圈的新聞也不感興趣。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影后似乎是秦曙君……”

從段梟的語氣上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但提到了曾經的老情人,譚夢楠立馬打起了精神,一臉八卦的表情。

“秦曙君?她早就是過去式了好不好?”

秦曙君,秦曙君,又是秦曙君,自從她成為演藝圈的下一任影后之後,周圍的人總是習慣性的把她和當初的影後秦曙君作比較。

當然得出來的結論並不是厲新希望的。所以即便秦曙君的輝煌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但厲新心裡還是過不去那道坎。

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居然還能跑出來膈應她!

厲新簡直噁心的不行,還有這個該死的小保鏢。

他知道秦曙君卻不知道自己,那豈不是間接的告訴她,自己不如秦曙君嗎?

“哎,段梟,我聽說秦曙君在警察局裡畏罪自殺了,這事你知道嗎?”譚夢楠專挑這話來說,還有一點小私心就是想拿秦曙君來刺激刺激段梟。

段梟不舒服,她自然就舒服了。

“事後知道的,她死的時候我不在燕京。”段梟現在提起秦曙君已經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了。

“我特地打聽了一下,說是自焚的!燒的面目全非,連個渣子都不剩。”譚夢楠扎著一雙大眼睛撲稜撲稜的直勾勾的看著段梟,想從他的臉上讀到一絲心疼,歉疚,懊悔,什麼都好。

可惜譚夢楠瞪的眼睛都酸了,也沒有從他的臉上讀出什麼來。

“她說過:如果不能光鮮亮麗的活著,那就在最美的年紀結束生命。我尊重她的選擇。”

譚夢楠啞然,這話的確是秦曙君的風格,孤傲且偏激。

但段梟現在這種旁觀者的冷靜,總讓譚夢楠覺得有一絲冷漠和不近人情。

據說秦曙君是這位段家大少爺的初戀。

據說秦曙君落網之前曾經懷過段梟的孩子。

……

先不論秦曙君這個人的品行如何,但至少她和段梟的關係,段梟怎麼也不應該是這種態度才對。

“怎麼,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譚夢楠怔怔的望著段梟,半響才輕扯著嘴唇來了一句:

“看不出來,你挺狼心狗肺的啊……”

但譚夢楠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他爸和沈長修一定要除掉段梟了。

“過獎過獎,比不上你心狠手辣……”段梟半開著玩笑,來了那麼一句。

說完之後,段梟扯過一邊的羊絨小毛毯,半搭在身上,筆直修長的腿半曲著,再一次合上了眼瞼,明顯是不想再和她們聊天。

厲新盯著段梟看了半響,腦子裡的畫在嘴邊盤旋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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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剛才他們兩人的對話,段梟喝秦曙君似乎還認識。

難不成段梟之前也給秦曙君當過保鏢?

拍攝的地點離他們住的地方距離不算近,開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段梟也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至於後續的拍攝程序,段梟自然是沒有興趣的。

隨便從道具組那裡搬來了一張摺疊式靠椅,躲在陰涼處,躺在上面跟一具屍體一樣。

六月的天,本來就熱。

尤其是上午八九點鍾的樣子,空氣中瀰漫的沙塵彷彿能將水分蒸發了個乾淨。

無論是演員還是場地的工作人員哪個不是熱火朝天的忙前忙後。

不遠處的麗姐更是像一隻被抽了鞭子的陀螺一樣,來回的轉。

唯一一個閒的沒事幹的大概就是段梟了吧。

你說你就算沒事幹,大夥兒這麼忙,你不說搭把手。至少也不要躺在陰涼處納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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