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沈長修怕了段梟,只是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段梟這傢伙在燕京是出了名的潑皮無賴,誰要是被他纏上了,鐵定沒什麼好事。就連沈長修也很頭疼。

此刻漂流號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航線,駛到了一片無人監管的區域。當然,這一切都是沈長修提前準備好的。

就是為了唱這一場劫船的大戲。

就在漂流號左右兩個方向開過來兩艘遊艇。

左右夾擊,將這艘載滿客人的豪華巨輪夾在了中間。強勢逼停!

兩艘遊艇上站滿了穿著黑色制服的持槍帶棒,凶神惡煞的年輕人。

槍口指著船上的遊客。

很快不出意料的,遊艇上的人魚貫而入,手裡端著槍,很快佔領了整個漂流號。

段梟眼神一眯,閃過一絲危險的寒芒,不動聲色地跟著人群被趕到了漂流好的夾板上。

這周圍全部都是參加婚禮的賓客,無論是哪個挑出來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更何況那些匪徒手裡還拿著槍,段梟不敢冒險,拿這些人的生命開玩笑。看來只能隨機應變了。

沒想到沈長修居然唱了這麼大一場戲,還真是小瞧他了。

當然作戲就要做全套的,被押到甲板上的人自然也包括作為新郎新娘的沈長修和古煙煙。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這麼做是為了洗脫嫌疑,讓這場戲變得更加逼真。

“這是你做的局?”古煙煙雖然嬌蠻霸橫,卻也是一個心思機警的女人,她不傻,反而很聰明。

古煙煙從頭到尾並不知道沈長修的計劃,只是從蛛絲馬跡中嗅到了沈長修可能會在這場婚禮上有所行動。

但憑著她對沈長修這個人的瞭解,但凡是沈長修想要做的事情就從來沒有失敗過,在古煙煙的心裡,沈長修就像上帝一樣,能夠預判未來所發生的各種情況,從而操控一切的。

以他的本事,不可能會出這麼大的紕漏,唯一的解釋就是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沈長修看了一眼古煙煙,不置可否。

段梟莫名其妙的獻禮,溫慕雅計劃的失敗,陳述的失蹤,好像有些東西在一點一點的脫離他的掌控。

他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所有人,動作快點!磨磨唧唧的下蛋呢!”匪徒舉著槍朝天開了兩槍,催促到。

一陣雜亂之後,所有人都被趕到了甲板上。

“你們這些海盜,知道我們是誰嗎?知道這艘船上都是什麼人嗎?連我們都敢劫?”

落到了這種境地,居然還有不識時務的人扯著嗓子挑釁海盜。

段梟額頭滑下數條黑線,他是應該誇他勇敢呢,還是應該罵他自不量力,看不清時局呢。

“你也說了我們是海盜,既然是海盜,老子管你是誰!在他媽的瞎BB,老子一槍嘣了你!”

那人立刻閉上了嘴。

段梟小心的觀察著周圍的人,卻沒有發現溫慕雅!

這讓他心裡略微有些不安。

在看看劫船的人,領頭的不是華夏人,鉤子被陳述親手結果了,現在這個應該也是陳述手底下的人。

不過應該不是心腹,敢在這種場

合拋頭露面的,只能是炮灰。

畢竟在燕京這種地方,發生海盜劫船情節這麼惡劣的事情,華夏的軍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到時候勢必會推出來幾個替死鬼。

“所有人,全部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匪徒提前準備好了幾個黑色的麻布袋子。

挨個挨個的搜刮賓客身上值錢的東西。

畢竟是拿槍指著腦袋的事,不是開玩笑的。

他們這些上流社會的人,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好像他們的命都要比別人的更金貴一點。

破財免災嘛,犯不著為了這點身外之物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一個個乖順的跟孫子似的,巴巴的往黑袋子裡扔錢,扔飾品。深怕自己慢了。

很快輪到段梟了。

“你!”匪徒用槍口頂了頂段梟肩膀,示意他快點。

“快點,磨磨唧唧的,欠揍是不是?”

“你要多少?”段梟痞笑一聲,完全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什麼叫要多少?!老子是搶劫,你以為買菜呢?還要多少?!”穿的人模狗樣的,老子女裝的全部都是花光巖嗎?匪徒鄙視的看著段梟,嫌棄之色寫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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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搶多少?”說白了段梟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居然要在船底進行秘密交易,自然動靜不會太大,也不會有太多人手。

如今沈長修跟他一樣,也在甲板上。

憑軒轅罪的身手對付幾個運貨的小功能,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現在段梟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盯著沈長修,給軒轅罪拖延時間就好。

“媽的,你是不是有病?老子是來搶劫的,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都放進袋子裡!不然別怪爺的槍不長眼!”

“別別別,我給還不行嗎?”段梟立馬認慫。

吭吭唧唧的,在西裝的口袋裡上上下下摸了半天。

“我沒啥值錢的東西!就這幾百塊錢的破手機,你要不?”段梟掂了掂手上的破手機,幾百塊錢的破爛貨色,的確不值錢。

劫匪一臉鄙夷,能參加這種宴會,居然還是個窮鬼?

騙鬼的吧?

“你當老子蠢啊!能參加這種宴會,會沒有錢?”

“你怎麼知道參加宴會的人就一定是有錢人?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你們要劫的是誰?”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就有意思了。

劫匪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居然就讓這傢伙瞧出了破綻,心虛的瞥了一眼領頭的,隨後梗著脖子繼續罵道:

“不是有錢人,能穿這麼價值不菲的西裝?”

“說的倒也是。”段梟居然還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不對!

沈長修眸子一凜,段梟竟然不打算動手,幹嘛要和這幫劫匪周旋這麼久,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在拖延時間!可他為什麼要拖延時間?

沈長修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要去證實一下。

也顧不得什麼事後在場不在場的證據了,畢竟這場劫船是他一手策劃的,劫匪不敢為難他。

正想著趁人多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離開。

子剛挪開半步,就聽見那邊段梟指著他的方向高聲喊道:

“今天那家夥結婚,我的錢都隨禮了。都在他那裡!”

沈長修聽到這話,渾身一僵。

現在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該死!

就知道這傢伙不是省油的燈!

可偏偏搜段梟的那個劫匪僅僅是一個小羅羅,根本不認識沈長修這樣的大人物。

他接到的命令就只有搜刮船上賓客的財物,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

這會兒只聽人說,沈長修那家夥身上有不少錢。

自然是雙眼直冒金光,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沈長修搜刮個乾淨,連褲衩子都不給他剩的那種。

那飽含侵略性的眼神,讓沈長修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倒不是說怕了劫匪,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那樣的眼神。

“你!看什麼看,還不趕緊麻溜的把錢全部都交出來,還想藏私啊!”劫匪指著沈長修的鼻子罵道。

“錢都還在船上,要不這樣好了,你跟我去拿錢。”沈長修眉心微皺,他可不想被這種低劣骯髒的人觸碰。

那劫匪眼珠子滴溜溜直轉,還想著自己一個人跟沈長修去取錢的話,說不定還能偷偷昧下不少錢。

沈長修也正是看中了劫匪貪財的這個特性才提出了這個要求。

可惜劫匪不知道,這點貪財的小心思徹底斷送了他的性命。

“那不行!”段梟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沈長修就這麼離開呢,剛想跟上去,就被另一個劫匪用槍給懟了回來。

“這有你什麼事兒?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

有這種好事,自然不能放過了。

敵眾我寡,現在的局面對他非常不利,段梟畢竟還要顧及船上其他人的生命,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沈長修如願以償的帶著那名劫匪走進了船艙。

“東西在哪呢?磨磨唧唧的,還不快點帶路!”那劫匪還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近,不知死活的對沈長修大呼小叫的。

最後他的結局自然沒有任何意外!

在這一望無際的海上,處理一具屍體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直接掰著劫匪的腿將人隨手丟進了還,不過一息的功夫便被海水吞沒,連個渣都不剩。

沈長修冷冷地注視著海面劫匪消失的方向,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就好像剛剛殺人的不是他一樣。

等到沈長修匆匆忙忙趕到交易現場的時候,確定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有對方的人,還有他自己的人。

全部割喉,一擊致命,鮮血流滿了整個船艙。

動手的人居然連掩蓋真相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堂而皇之,肆無忌憚的殺了人,並且將屍體留在了船上。

這種做事風格絕對不會是段梟的人!

段梟就算再囂張,到底還是軍方的人,他們不會這麼肆無忌憚,更不會用這種殘忍的手段。

是誰?究竟是誰動的手?

沈長修臉色陰沉,雙眼神一暗,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接著姍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而那批貨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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