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實在對不起。宴會上來了些不識好歹的客人,讓您受驚了。”早在來之前沈長修就已經洞悉了這邊發生的所有事情的經過。

“沈少爺!明明是她先動手打的我!”李雨怎麼著也是聽古煙煙的吩咐才來找溫慕雅麻煩的,不然素不相識,非親非故的,她腦子有泡啊,幹嘛非要跟溫慕雅過不去。

沈長修今天過後就會成為古小姐的丈夫,所以李雨看見沈長修的時候,還以為他是來救自己於水火的。

結果沒想到沈長修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煞白,他怎麼能這麼說?

這樣豈不是將她推進無盡的深淵?以後讓她怎麼還在上流社會立足?她會成為整個燕京名媛界的笑柄的。

“李小姐,喝多了,送她回包間休息。”沈長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決定了李雨的去路。

可李雨好歹也在上流社會,混了這麼多年,她知道自己如果就這麼被架走了。

今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進入這個圈子了。

“沈少爺!是古——”李雨剛到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服務員堵上了嘴,像架牲口一樣的架離了宴會大廳。

這一幕著實讓參加宴會的其它人吃了一驚。

燕京都說這位沈家未來的繼承人沈大少爺為人看似溫潤,實則乖張。

今日一見果真不假。

在場人都不是傻子,沈長修這麼迫切的想要處理掉李雨,明顯是心中有鬼。

不然李雨那沒說出口的話,又是什麼?

“讓各位看笑話了,今天宴會上的酒都是上好的名種,大家還是不要貪杯啊,跟李小姐一樣,就不大好看了。”沈長修解釋道。

說是解釋,也是威脅!

他不過是要警告在場的其他人,把嘴巴閉嚴實點,別到處亂嚼舌根子。

一時間,整個宴會大廳一片沉靜。

“沈大少爺出手,還是這麼的雷厲風行啊!”段梟譏諷的笑了一聲。

他還沒來得及向這傢伙發難呢,他倒好,直接將李雨給拖出去了。

“不知道這個交代,段梟你可滿意?”沈長修依舊笑得溫潤如玉,可是這笑容裡面卻夾雜著一絲狠冽的殺氣。

沈長修雖然是在看著段梟,但溫慕雅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

之前對沈長修所謂的好感煙消雲散了。

段梟說的對,這人就是一頭蟄伏的惡獸。

保不準什麼時候能撲上來咬他一口。

“溫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去包廂休息一下,塗點藥膏?”沈長修將話題重新轉到了溫慕雅的身上。

“不用了,謝謝關心。”溫慕雅臉色有些蒼白。

李雨被這麼毫無臉面的直接從宴會大廳上拖了出去,溫慕雅很難想象她的下場會是什麼。

“讓溫小姐在我的婚禮上面受驚了,是我照顧不周。”沈長修對溫慕雅的態度倒是好的出奇。

“沈長修!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多話呀,你這樣不怕新娘吃醋啊?”段梟翻了個白眼,不著痕跡的將溫慕雅藏在了身後。

“段梟,你運氣不錯。”沈長修這話意有所指。

沈長修說的是之前段梟入獄的那次,如果不是軒轅默連夜找到了證據

遞給了燕局。

再有一天,段景天就能被他徹底扳倒了。

段梟心知肚明,神色不見變化,老神哉哉地笑了:

“希望你這次運氣也這麼好。”

“彼此彼此,我們拭目以待。”

沈長修走後。

溫慕雅拽著段梟的胳膊將人拖到了一邊。

“你們剛剛在打什麼啞迷?”

“雅雅,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很複雜,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再說給你聽。”段梟撓了撓頭。

不是他想瞞著溫慕雅,只是這個故事實在太長了,他和沈長修早就積怨已久,一時間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了。

“他想在這場婚禮上對你動手,對不對?”溫慕雅一針見血的點破了沈長修話裡的意思。

“雅雅,你這智商也太高了吧?”段梟一驚,這丫頭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短短的幾句話就能猜透沈長修的心思。

還真是有點可怕呢。

“你也想趁著這次婚禮對他動手!”

“向他下手的人不是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來看戲的。”段梟伸出一根手指在溫慕雅的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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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軒轅罪!”

“雅雅,你能不能不要什麼話都說出來,這樣搞得我很沒有成就感。”段梟嘆了一口氣。

“你朋友千辛萬苦不惜穿女裝,就是為了混進這場婚禮,上船之後馬上不見了蹤影,你別告訴我,他只是過來偷個水果的。”溫慕雅前因後果,稍稍的一縷,就已經大差不差地猜透了事情的真相。

“噓——”段梟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一次他和軒轅罪兩個人單槍匹馬的來參加沈長修的婚禮的確是有些冒險了。

畢竟這船上全部都是沈長修的人。能混進來一個軒轅罪已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更別說再插進其他人了。

但不管怎麼樣,只要是軒轅罪想做的,他段梟都會盡全力幫他。

不過所幸沈長修暫時還不知道軒轅罪也在船上,現在他們兄弟二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段梟負責看住沈長修,軒轅罪負責在暗處尋找陳述的蹤跡。

雖然暫時還沒有任何訊息,但是段梟敢肯定,這個該死的傢伙此時此刻就在船上的某一個角落。

又過了幾個小時相安無事。

到正式迎來了婚禮。

段梟攜溫慕雅坐在觀禮席上,託著腮百無聊賴地看著婚禮上兩位新人的宣誓。

這是段梟第一次看見古煙煙本人。

五官精緻,眉眼上挑。果然是一個嬌俏潑辣的女子,只是今天這一身聖潔高貴的婚紗到是消磨了不少戾氣。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之前李雨平白無故的找溫慕雅的麻煩應該就是這位新娘的主意了。

“好看嗎?”

“好看!”

段梟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古煙煙看去,整個人早就神遊天外了。

溫慕雅有此一問,他並隨口答道。完全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有多好看?”

“非常好看。”

“我好看,還是她好看?”溫慕雅語調輕柔,卻夾雜著一點點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酸味。

“雅雅,

我不是這個意思,當然是你好看了。你和誰都是你好看,誰和誰都是你好看!”段梟連連擺手著急忙慌的解釋。

溫慕雅剛剛說起來的好心情,卻被段梟接下來的一句:

“你比我媽都好看!”

給徹底打的灰飛煙滅。

憤憤不滿的一腳踹在段梟的小腿上!

兩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到是驚呆了旁邊一眾看戲的。

溫慕雅不過是段梟的新歡,逢場作戲,玩玩而已。

不過看這兩人現在的情況,好像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溫慕雅這個溫家的私生女該不會真的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吧!

人家臺上好歹在結婚呢,你們倆動靜鬧得這麼大,還讓不讓人好好結婚了。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裡的眾位見證人面前,新郎沈長修先生是否願意娶新娘古煙煙小姐,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將永遠愛著對方、珍惜對方,忠於婚姻,直到永永遠遠?”

主父站在婚禮現場朗誦著誓言。

“我願意!”

“那麼新娘古煙煙小姐是否願意從此時此刻起,嫁給新郎沈長修先生,從今時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者貧窮,健康或者疾病快樂或者憂愁都願意永遠愛著對方,珍惜對方,直到永永遠遠?”

“我願意!”古煙煙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希望嫁給沈長修的。

只是這場婚姻是否真的幸福,還未可知!

是從此與心愛的人攜手一起,共度餘生,還是一腳踏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請新郎新娘交換婚戒。”

“如果在場的人都不反對,那麼我宣佈新郎沈長修先生與新娘古煙煙小姐正式結為夫妻……”

“等等——”主父的話還沒有說完,段梟這傢伙居然不緊不慢地站了出來。

這種情況下,站出來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過段梟倒是不在意這些,依舊我行我素的順著紅地毯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婚禮的主席臺。

“段梟,今天是我們沈家的婚禮,你想幹什麼?”

沈長修還沒有說話,坐在旁邊觀禮的沈江河倒是開了口。

指著段梟的鼻子吹胡子瞪眼的吼道。

其實段梟在看見沈江河下一秒的反應是嘲諷。

做父親的,究竟是多糊塗的父親才會錯把明珠當魚目,把自己的親生兒子軒轅罪趕出家門逼到了現在這般田地。反而將狼子野心的沈長修養在身邊,終有一天,沈家會被這頭喂不熟的狼徹底撲殺了。

同樣是兒子,而且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一個被捧上了雲端,另一個卻被摔進了萬丈深淵。

好在他爸不是向陳江河這樣人,雖然說兇是兇了點,但對他從來都是真心實意的。

“沈叔叔誤會了,你也說了,這是沈家的婚禮,我能做什麼呀?”段梟咧嘴一笑,人畜無害的繼續說道:

“我是來給兩位新人送賀禮的。”

“賀禮?”沈江河不放心的坐了回去。

什麼送賀禮?

婚禮可沒有送禮這一環節,這傢伙分明是來搗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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