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在他這次給自己製造了和軒轅罪單獨相處的機會,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

段梟直到關上門離開,還是覺得這兩人有什麼貓膩。

多大的廚房裡,現在只剩下軒轅罪和魏湘兩個人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軒轅罪覺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挪了挪腳,爭取站在離魏湘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畢竟他的鍋就在那。

軒轅罪就是一個悶葫蘆,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人。

最後還是魏湘先開了口:“對了軒轅罪,段梟為什麼要管你叫老黎呀?”

她很聰明的,沒有選擇繼續上午的話題。

“問那麼多幹什麼?黎殅是我的小字。”

“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小字這種東西?”魏湘稀奇了。

“對了,一會兒當著段梟爸媽的面不要叫我的名字,叫我老黎就行!”

軒轅罪這個名字還是很有含金量的,段景天一定聽過,甚至說還有一定的瞭解,只是他的身份屬於高階機密,沒見過本人罷了。

他暫時還沒有到暴露身份的時候,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一開始就和段梟商量好了,管她叫老黎。

所以千萬不能因為魏湘這個女人叫錯了,讓段景天懷疑。

魏湘也是一個大智若妖的女人,從軒轅罪的隻言片語中似乎猜到了什麼。

為什麼不能叫軒轅罪這個名字?

難道說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或者說她的姐姐和姐夫知道這個名字。

軒轅罪不想暴露身份!

可他究竟是什麼身份,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從頭到尾,魏湘都覺得這傢伙身上有很多故事,籠罩著一股看不透,摸不著的神秘感。

七年前是這樣,現在依舊是這樣。

“難道說我們已經熟到了?可以叫你小字的地步了?”魏湘故意開起了玩笑。

眉眼如絲的調戲軒轅罪!

誰知道軒轅罪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悶葫蘆,魏湘一腔熱情註定是要打水漂的。

“你是段梟的小姨媽,是長輩,長輩叫晚輩小字也行。”

小姨媽!

又是該死的小姨媽!

“王八蛋,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你脖子上頂的是腫瘤嗎?”說好了要溫柔體貼的,結果最後還是破功了。魏湘再一次破口大罵。

……

“開飯了!”

說起來段梟也有兩年沒有回過家了,更別說全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頓年夜飯。

段家的年夜飯並不是所有的叔叔伯伯聚在一起的大宴。

只是單獨的一個小宴,一共也只有段景天,魏晴,段梟,今年在段家過年的魏湘,以及作為客人的軒轅罪!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開飯吧!”段景天看著滿桌子琳琅滿目的菜色,以及那一縷縷不斷的往他鼻子裡面鑽的香氣。

還在感嘆著,難道家裡廚子的手藝進步了?

段景天率先夾了一筷子魚肉,送進了嘴巴。

那種鮮香細膩的味道簡直就像是在段景天都舌尖上跳了一曲華爾茲。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什麼美味佳餚沒有吃過,可以說是味蕾都有些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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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嚐到這種人間美味。

嘴巴裡的魚肉還沒有吞下去,就忍不住誇讚道:

“這魚肉實在是太鮮美了,魏晴家裡又請新廚師了?”

“今年的年夜飯是老黎和小姨媽一起做的,當然也有我的功勞!”段梟接過了話茬。

魏湘和段梟什麼廚藝,段景天心裡還是有數的。

魏湘最多也就只能炒兩個家常小菜。

他那個兒子更完蛋,煮個泡麵都費勁。

所以這麼說來,這一大桌子的菜都是老黎親自下手準備的。

魏晴有些不好意思的招呼道:“真是不好意思,段梟!你怎麼能讓客人下廚呢?”

魏晴一直以為段梟之前誇軒轅罪廚藝好,只是隨口一說,誰知道真的讓人家客人下廚的。

“我也動手了,好不好?我切了老長時間的菜呢。”段梟翻了個白眼,她在家裡的地位實在是堪憂。

基本上什麼事情都能賴到他的頭上。

“你切點菜怎麼了,委屈你了?”魏晴白了一眼段梟。

幹了那麼一點小事,就知道邀功。

這一場年夜飯,吃的也還算熱鬧。

只是魏湘的眼神,自始至終都粘在了軒轅罪的身上。

就連魏晴都發現了異樣。

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這兩個人。

魏湘的心思顯然不在菜上,把一門心思地瞪著坐在她對面的老黎。

段梟的這位朋友到是處之泰然,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沒有在意魏湘的打量。

只是魏湘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是讓魏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難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秘密?該不會魏湘看上了段梟的這位朋友吧。

雖然說自己這位妹妹年齡也不小了,早就到了,該成家的年齡。

可是這位叫老黎的,怎麼看也有三四十歲了,這根本不般配啊。

魏晴想到這裡,渾身打了個冷戰,這怎麼可能。

魏湘那丫頭一向眼高於頂,燕京有多少愛慕他的青年才俊,這麼多年了,她不還是一個都沒有看上嗎?又怎麼會看上一個比她大那麼多的男人。

魏晴雖然在心裡說服自己這不可能,但是眼光卻不受控制的往那兩個人身上飄。

回想起這段時間魏湘各種彆扭的行為,總覺得這兩個人中間一定有什麼!

“小黎啊,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魏晴清了清嗓子開口說。

“我聽段梟說你們是戰友?”

“以前是,不過我退役了。”軒轅罪糾結了一下,其實像自己這種情況,準確的說,應該是被強行死亡了。

他媽的,部隊裡藏著的那些牛鬼蛇神,在他失蹤的那段時間裡,迫不及待地就替他披了國旗,宣佈他已經死亡的事實。

連找都沒找,就篤定了他已經一命歸西了。

就好像生怕他哪一天再蹦出來一樣。

不過還真要讓他們失望,他沒有死,而且還活的好好的,接下來恐怕要有人睡不著覺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魏晴假意隨口一問,事實上是在探聽軒轅罪的家世背景。

“開飯店,當廚子。”軒轅罪言簡意賅的說,他這也不算欺騙吧,因為他真的就在寧海開了一個飯店叫藥膳堂。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飯菜做的這麼好吃。那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去你的飯店裡嚐嚐。”

“那估計要看運氣了,沒見過誰開飯店當廚子的外賣點的比我還勤的。”魏湘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

想到之前自己在藥膳堂吃的那頓飯,魏湘就是一肚子的氣。

“嗯?”魏晴看了一眼魏湘,看來兩個人之前一定有過不小的交集。

“姐你不知道,就是我之前出差陰差陽錯的,在他的飯店裡吃了一頓。”

“原來是這樣啊。”魏晴笑了笑便也沒再多問。

這種事情私下裡問魏湘就好,還不至於抬到飯桌上面來說。

一場其樂融融的年夜飯進行到尾聲,段梟突然接到了大雷打過來的電話。

“爸媽,你們先吃,我出去接個電話。”段梟看了一眼手機來電,這個點大雷打來了電話,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一天到晚搞得比我還忙!吃個年夜飯都有人打電話!”段景天略微有些不滿,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好不容易回家過個年。

想著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吃一頓年夜飯,結果這還沒吃一半人又沒了。

“你現在在這裡發什麼牢騷,當初還不是你從他去當的兵?”魏晴翻了個白眼,對於兒子的這種情況,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什麼叫是我送他去當兵的?分明是他那個不要臉的師傅把他偷走的。”提起這事段景天也是一肚子的氣。

“現在怎麼改口了,當初分明是你和他師傅商量好了,同夥作案,趁我睡著了把我兒子給抱走的。”魏晴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段景天。

天知道那個時候的段梟才四五歲,正是嬉笑打鬧承歡膝下的年齡,結果被送去了部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每次一想到這裡魏晴就恨不得找他師傅算賬。

其實魏晴明白,之所以把兒子送走,是因為怕燕京的這趟渾水傷及無辜,連累了她的孩子。

但是當媽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從小就不在身邊,心裡有多少酸楚,只有她自己清楚。

“這些陳年舊事還提它幹嘛,吃飯吧你。”段景天打斷了魏晴的話,給她夾了一塊魚肉。

他知道,要是不打斷的話,魏晴又得傷心了,接下來又是一大堆婆婆媽媽的嘮叨。

他還想安安靜靜的過個年。

再說現在兒子不是好好的沒出什麼意外嗎?

好一副父慈子孝,夫妻恩愛的場面。

坐在餐桌上的軒轅罪默默的拔了一把米飯,面上波瀾不驚,心裡更是宛若古井一般,激不起半點波瀾。

此時此刻,沈家應該也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吧,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景象還能持續多久呢?

“小黎,你想什麼呢?飯都要涼了。”軒轅罪略微有些失神,引起了段景天的注意。

“啊,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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