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他們手底下討生活的囚犯,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他們的上級領導。這樣天翻地覆的落差,簡直讓他們吐出一口老血來。
臉色就像上帝打翻的調色盤一樣,一個賽一個的五彩繽紛。
幽怨的看著自家隊長,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得罪了少將,這不是把他們往火坑裡推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下屬悲憤的小眼神,江少校乾咳了兩聲解釋道:
“這是上級領導的命令,為了不引起阿曼加的警惕,所以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情。”
“報告!”一名士兵喊道。
“說。”
“他真的是段少將嗎?我見過段少將,不是長他這樣的。”那名高高瘦瘦的士兵問出了心底的疑問,他曾經有幸見過一次段少將訓練新兵,雖然說是身形相同的,這長相沒有半點相似之處。這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嗎?
“為了掩人耳目,我帶了一張人 皮面具。這張臉是偽造的,就是怕你們有誰認出來。”段梟解釋道。
現在算是確定實錘了。
看著大家一副如喪考批悲痛欲絕的表情,段梟笑眯眯的安慰道:
“大家別這副表情啊,我有那麼可怕嗎?”
士兵:“……”。
他們雖然常年呆在監獄,但是對於這位少將的大名還是如雷貫耳了。
據說這傢伙一點虧都不肯吃,就連在首長那裡吃了虧那都得想方設法的找回場子來。
此時此刻他們的腦海裡同時閃現出了一個詞語:笑面虎!
“我這個人一向最好說話了。你們可以去問問狼牙的兵,但凡是在我手底下帶過的兵哪個敢說我不好?”
他媽的,敢說老子不好,拉出來單練,捶死丫的!
的卻沒人敢這麼說,但大家都是心領神會的。
段少將整人手段層出不窮,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說……
“好了,言歸正傳,我以血帝蠍的身份已經和阿曼加達成了合作關係,接下來需要你們配合我上演一次逃獄的把戲。”
“務必要演的真一點,要達到那種我和江少校密謀逃獄,中途被發現,然後你們圍追堵截,我們費了老大的力氣才逃出生天的感覺,你們懂嗎?”
戲精啊!
“記得在適當的時候要學會給自己加戲,要演出那種絕地求生的感覺。記住一定要開槍,但不能打中要害,打中其他地方還是可以的。”
士兵:“……”。
“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具體的細節問題。”
……
隔天,放風的時間,趁著段梟上廁所的功夫,阿曼加尾隨段梟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自從得到了可以出去的可能,阿曼加並有一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
因為之前下巴豆的事情,徹底得罪了屠狼,這些天阿曼加受到了不少特殊的照撫,他在這該死的監獄裡,現在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雖然血帝蠍偷換了那兩碗粥,導致他被屠狼厭棄。
但是禮尚往來,他也透過小菜花設計了血帝蠍一次。
沒想到最後居然達成了合作協議,這種對雙方都有利的合作關係,在阿曼加看來還是很值得信任的。
他認為血帝蠍在面對巨大的利益面前,沒有背叛他們合作關係的理由。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廁所附近的一處角落。
阿曼加頂著一張傷痕累累的臉迫切的問道:
“怎麼樣?你有沒有找江少校,你之前說過他會配合我們逃獄。”
“我昨天已經找過他了。”段梟回答道。
他並不意外阿曼加迫切想要離開監獄,畢竟在心理和身理的雙重壓力很容易摧毀一個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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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同意了嗎?”
段梟輕扯唇角,呵呵的笑了兩聲:“他敢不同意嗎?不同意他的未婚妻就得玩完!”
“哈哈哈哈哈,血帝蠍如果你這次真的能幫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就認了你這個朋友!”阿曼加高興地說。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要那些槍支有什麼用?”
血帝蠍雖說在暗界是個兇名赫赫的殺手,但她一個人應該也用不了那麼多的槍支彈藥吧,如果說是拿出來賣也行不通,畢竟對於做他們這一行的來說,殺一個人拿的佣金遠比走私軍火賺的多。
更何況血帝蠍是想販賣軍火的話,必須要有這方面的人脈,這其中牽連的可就非常廣泛了。
之前阿曼加被逃獄的興奮衝昏了頭腦,經過一個晚上的細細思量,察覺到了血帝蠍話裡面的漏洞。
如果是有什麼別的問題,那阿曼加就得好好考慮一下他們的合作關係了,畢竟這批軍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一個人在暗界混了這麼多年,累了,想組個僱傭兵團玩玩。就是這彈藥方面有些欠缺,如果你願意,這次我們逃出生天之後可以奠定長期的合作關係。”
段梟斜靠在廁所的牆上,曲著半條腿抵著牆面,自認為風騷的撩了一把油光發亮的頭髮,沒辦法,沙漠的水源稀缺,他現在作為一個犯人更加沒有優厚的待遇。
這頭已經好幾天沒有洗過了。
阿曼加心中有了思量,這麼說的話就說得通了,血帝蠍在暗界雖說是兇名赫赫,卻也是曇花一現的存在。
光憑他一個人,即便再厲害,也無法在暗界長久安穩的生存下去。想要在那種地方站穩腳跟,組建一個傭兵團是最好的方法。
這麼說也就解釋得通他為什麼需要阿曼加手上的那批軍火了。
“這個沒問題!”阿曼加倒也是個爽快的,一個剛剛成立的傭兵團需要的槍支彈藥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將這一條線發展壯大下去,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橫財。
這種互惠互利的事情,阿曼加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江少校有沒有說過我們什麼時候逃獄合適?”這才是阿曼加最想知道的問題,交易的事情可以後續慢慢談,逃獄卻是刻不容緩的。
“問得好!”段梟笑著說:“就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會不會太倉促了一點?”阿曼加因為這件事情還需要經過精密的籌劃,才能夠完美的實施。
至少也需要一個三五天才行吧?
結果血帝蠍居然告訴他逃獄就在今天晚上,這樣會不會顯得非常倉促。
“江少校告訴我,今天傍晚監獄裡會舉行一次槍決,這是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押去看他們舉行槍決,到時候人多眼雜,我們可以趁亂從一條秘密暗道離開!江少校給了我暗道的鑰匙。出了監獄之後,他在外面給我們埋了一輛車,等上了車就安全了。”段梟簡單的向阿曼加說了一下他們的逃獄計劃。
可是阿曼加還是覺得時間上有些倉促,他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萬一失敗了,那就是死路一條。
華夏軍方一定會槍斃了他!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了今天晚上,就要再等上三個月。你等得了,我可等不了。”
這大過年的,我還要回家老婆孩子這炕頭呢。哪有閒功夫陪你在這裡瞎扯淡?
“那……行吧。”阿曼加猶豫了一會兒,咬咬牙,還是同意了。
就像血帝蠍說的,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如今他在這監獄裡活的連條狗都不如,如果讓他再呆上三個月,他非瘋了不可。
三個月可以改變很多的事情,軍火交易本來就是險之又險的事情。
他在監獄裡逗留了這麼長時間,他的上線合作伙伴很有可能會放棄他,另尋別的出路。
阿曼加根本等不了。
其實段梟不過是想抓住時間差,讓阿曼加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漏洞,思考計劃的可行性。
速戰速決,直接來一個措手不及。
“晚飯之後,你看我的眼色行事,記住,千萬不要露出任何馬腳,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我們的計劃。”段梟煞有介事的叮囑道,整的好像真的有那麼回事似的。
“好!”
“我們逗留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趕緊離開吧,免得引人懷疑!”確定魚兒已經上鉤了之後,段梟沒興趣跟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繼續呆在廁所的角落裡談人生。
拍了拍屁股,一溜煙的小跑離開了。
整整一天阿曼加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依舊忍受著來自屠狼“親切”的問候。
陰冷的眼神裡,卻閃過一絲殺意。該死的屠狼,就再讓你囂張一回,遲早你會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晚餐的時候,段梟居然意外的撞見了小菜花。
正常吃飯的時候,監獄裡的女人很少會公然出現在食堂。
因為她們很清楚這裡的男人都是發了情的畜牲,為了避免正面撞上,他們通常會選擇在男犯人吃完之後,在進食堂進食。
不知道為什麼,小菜花今天居然出現在了食堂裡。
正被一大幫男人圍觀推搡著,很明顯是在欺負人。
段梟親眼看著一個男人將一碗熱騰騰的湯汁直接淋在了小菜花的臉上。
“啊!”小菜花痛極,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蹲在地上,將自己縮成一團拼命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
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看不見,聽不見。恨不得自己消失在這個空間裡。
可那些傷人的話,卻像是一根根毒刺,狠狠地刺進了小菜花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