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現在大出血,現在情況非常危急,我們需要進行進一步的手術,但需要家屬簽字。”劉永強遞上了一份責任授權書。
溫慕雅那一瞬間只感覺渾身冰涼,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這是什麼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如果我籤了字的話,有多大把握?”溫慕雅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雙腿癱軟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只能靠著段梟,才勉強支撐,沒有倒下。
溫慕雅一遍一遍的強迫自己冷靜。
“老實說,我最多只有兩成的把握……”其實這都劉永強往大了說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籤這個字,簽了是不是我以後再也見不到爸爸了……”溫慕雅雙手緊緊的抓住段梟的胳膊,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段梟的肉裡。
溫慕雅情緒是崩潰的。
“溫小姐,你快點做決定,病人等不及了啊。”劉永強忍不住催促道:“溫小姐,這個字你要是不籤,我們也不敢進行下一步的手術,溫總現在可躺在手術臺上大出血呢,你還是趕緊拿個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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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了還有一點希望,不籤就真的沒救了。”
劉永強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李院長呢,我要見他!”溫慕雅突然想到了中醫院的醫學泰斗李鶴李院長。
“溫總出事後,我就立刻派人打電話給李院長了,他現在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但是堵車,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但是溫總現在的情況等不了人的啊!”劉永強著急忙慌的解釋道。
“不如讓我看看吧!”自始至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軒轅罪,突然開了口。
“你?”劉永強毫不吝嗇的甩給軒轅罪一個大白眼,嘴裡不遺餘力地嘲笑道:“你從哪裡冒出來的?你有行醫資格證嗎?你知不知道病人現在什麼情況?別以為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天下無敵了。”
“段梟,這老東西嘴這麼臭,我能揍他嗎?”軒轅罪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劉永強學校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
“我來了,我來了……”就在這時,李院長賣著老胳膊老腿,提著醫療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李院長一身家居服,顯然是剛從家趕過來,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
本來就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這樣著急忙慌的跑過來,面色漲紅,氣喘吁吁。
“路上堵車,對不起大家了。現在情況怎麼樣?”李鶴大老遠的就朝劉永強喊道。
“現在情況非常危急,幸虧李院長,你過來了。趕緊跟我進去看看吧!”劉永強看見李鶴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
李院長雖說學的是中醫,但醫術卻是毋庸置疑的好。
就連劉永強這個向來剛腹自用的人,對李鶴李院長那也是尊敬有加。
溫華雄的病情是由他們兩位醫生共同負責的。
但相比較來說李鶴更像是主心骨一樣的存在。
“好好好……”李鶴連連點頭。
軒轅罪坐在一邊也不動,涼涼的吐槽了一句:“人家壓根也不需要我呀……”
“李院長,劉主任,我能進去看看嗎?我保證不說話,絕對不會打擾你們手術。”
溫慕雅哀求道。
相比較呆在手術室的門外,無助的等待。
她更希望在裡面有一些參與感,哪怕只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按規定來說,是不允許的……但……”劉永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溫慕雅畢竟不同旁人,怎麼能與一般人相提並論。
“但是溫小姐,你要保證,手術過程中全程你不可以說一句話。不可以做出一點讓我們分心的動作。”劉永強提前打了預防針。
“好!”溫慕雅滿口答應,轉頭扯了扯段梟的胳膊:“你陪我一起吧。”
“好。”段梟揉了揉溫慕雅毛茸茸的腦袋答應了。
“不行,我們帶一個人已經是破例了了,怎麼能帶這麼多人,萬一造成了什麼影響,後果誰能夠承擔?”劉永強一口回絕,要是再帶上這兩個人,那不是給他添亂嗎?
“誰給誰添亂?還說不準呢。”軒轅罪冷冰冰的撇了一眼劉永強。
這傢伙從一開始就不停的蹦噠,整的跟個跳樑小醜似的。
“我兄弟中醫學的不錯,今天我就是特意帶他來給我未來岳父看病的。”段梟打了個圓場。
“你學過中醫?那就一起進來吧。”李鶴李院長到是有些驚訝,華夏的中醫已經越來越沒落了。
很少有人會刻意去學了。
突然間湧現出一股心心相惜的感情來。
“不行,他能知道什麼?我看就是來添亂的,為了病人的安全,絕對不能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進去。”劉永強死活不肯同意。
“行了,我做主了,一起進去。還要墨跡到什麼時候?病人可還在床上躺著呢。”
李院長拍板說定,劉永強不甘心的閉上了嘴。
他再怎麼不樂意總不能跟中醫院的李院長槓上吧。
“進去可以,但要保證不可以添亂。”劉永強臨走前還不忘警告了一句。
溫華雄的情況的確很嚴重,進去的下一刻段梟就眼尖的注意到軒轅罪微微蹙起的眉頭。
劉永強更是急得抓耳撓腮,圍著手術檯團團轉,愣是拿不定一個主意來。
“李院長,你瞧著怎麼辦?”劉永強把希望寄託在了李鶴的身上。
畢竟他已經盡力了,李院長比他要德高望重的多,這個時候自然不是逞能的時候,關乎著一條人命呢。
“老頭子我看看……”李鶴撐開溫華雄的眼皮,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瞳孔的運動情況,瞳孔渙散。
顯然,有些神志不清了。
段梟倒也沒說話,只是緊緊的摟住溫慕雅的肩膀,他能感受到懷裡的女子微微發顫的嬌軀。
軒轅罪更是站在角落裡,雙手抱胸。
長這麼大,他還沒有上趕著替人救命的例子。
李鶴同劉永強一起,奮戰了許久,可惜效果不大,連線著溫華雄身體的心電圖,發出刺耳的鳴叫聲。
李鶴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溫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父親恐怕……”
“溫小姐,我們已經盡力了……”劉永強嘆了一口氣,他和中醫院的李院長聯手都沒有救活的病人,這個世上怕是沒有人
再能救活了吧?
溫慕雅嬌軀瞬間癱軟了下來,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洋娃娃。
她的父親同時被寧海最有名望的兩位中西醫同時宣佈了死刑,這意味著什麼,溫慕雅再清楚不過了。
她很快就要失去自己的父親了……
從小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愛的父親……
淚水奪眶而出,打溼了段梟的肩頭。
“老黎,能救嗎?”段梟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軒轅罪的身上。
唯一能扭轉乾坤的大概也只有他了吧?
“能救是能救……”軒轅罪摸了一把下巴上的絡腮鬍,遲疑地說道。
“什麼?你能救?”劉永強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就差一口氣沒倒騰出來,提前嚥氣了。
“你知道人家什麼病嗎?看都沒看,就說能救,吹牛不打草稿。”
“小兄弟,你這麼說就有些託大了,這位病人已經不行了……”就連李院長也不相信軒轅罪的話,畢竟,在中醫方面李鶴自認為還沒有幾個是自己的對手,不僅是在寧海,即便是在燕京,他也是有幾分話語權的。
更何況溫華雄已經滿臉死氣,中醫學角度來說,溫華雄的生氣基本上已經散盡,回天無力了。
“溫小姐我今天是看在段梟的面子上才來的,救還是不救就憑你一句話。”軒轅罪並沒有理會另外兩人,反倒是看向了溫慕雅。
“真的能救嗎?”
溫慕雅哽咽了兩聲,看軒轅罪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根救命稻草。
雖然潛意識裡一直覺得這棵救命稻草起不了什麼作用。
“我可以看看。”
“溫小姐,你可不能聽他,別讓他胡來。”劉永強張開雙臂護住了溫華雄。
“我不能救,你們能救?”軒轅罪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溫小姐,你說呢?”
溫慕雅還在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雅雅,我知道你有顧慮。”段梟拍了拍溫慕雅的後背。
隨後脫了外套,撩起了自己的上衣,指著身上幾道又長又深的傷疤說道:“雅雅你看這裡,當年我被炸彈的碎片擊中,整個人撞在了巖壁上。肋骨全斷,扎進了內臟裡,內臟大面積破損,引起大出血。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我十死無生,但最後我還是活了下來,就是這傢伙救的我。”
不知道是段梟身上的傷疤對她的衝擊力太大,還是因為段梟這個人讓她無條件的選擇信任,溫慕雅將目光轉向了軒轅罪:“這位先生,只要你能救我爸爸,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溫小姐不行啊!這傢伙都不知道有沒有行醫資格證。”
“老實說,我沒有。”軒轅罪攤牌,他學醫也不是為了治病救人,懸壺濟世。
考什麼行醫資格證。
“溫小姐,你聽見了嗎?他連行資格證都沒有,你可不能讓他胡來呀。”劉永強跳出來阻止。
“不讓他來,你能救嗎?”溫慕雅有些不耐煩的瞪了一眼劉永強,這傢伙從頭到尾就跟一個跳樑小醜一樣蹦噠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