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琳靖進門的時候一看見段梟這副囂張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傢伙是來這裡當大爺的吧!

有他這麼囂張的嫌疑犯嗎?好傢伙,小曲哼著,二郎腿翹著。

再給你一個二胡,是不是還得即興表演一曲二泉映月?

“坐好了!”溫琳靖將做筆錄用的紙筆,怒氣衝衝的拍在桌上。

段梟一聽這話,第一反應便是扭頭看向包工頭,然後學著溫琳靖的語氣,張口就罵:“坐好了!”

包工頭那是一臉茫然,左看看右看看,隨後不可置信的對上了段梟的眼睛。

這傢伙是在說他嗎?

這裡一共就兩把椅子,一把是溫琳靖溫警官的,另一把已經被段梟這個不講道理的大爺給佔了。

他應該坐哪?

“我說你呢!”溫琳靖被這傢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厚臉皮給驚到了。

“聽見沒有,說你呢!”段梟決定將不要臉的精神貫徹到底,反正溫警官也沒有指名道姓,那他就跟著裝傻衝愣唄!

“你給我裝是吧?”溫琳靖氣得牙癢,“老實點!別給我耍花招。”

“我說溫警官,你這樣厚此薄彼不好吧!”段梟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我怎麼厚此薄彼了,對待每一個犯人,我向來都是一視同仁。”溫琳靖的話質地有聲。

段梟搖了搖手銬,發出叮鈴哐郎的響聲,看看手銬,再看看溫琳靖,那意思很明顯。

“為什麼給我戴手銬?不給那家夥帶手銬?還有你剛剛還兇我來著。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段梟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大有一副我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這讓溫琳靖想起了80年代,從小就被夫家收養的童養媳,委屈的受氣小媳婦模樣。

那可直接把溫琳靖給噁心到了,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

“因為你比他危險。”溫琳靖心裡默唸著:自己抓的,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這話段梟可不承認,他哪裡看起來危險了?

“溫警官,你再好好看看,我是比他高,但是我比他瘦啊!我是比他帥,但是我沒他猥瑣呀……”

這傢伙用了一系列,轉折和排比句,企圖向溫琳靖證明它是一個純天然綠色無公害的三好青年。

只是這雖然……但是……的轉折句,怎麼聽都是神轉折,溫琳靖扶額,這傢伙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誇自己。

“知道什麼叫王婆賣瓜嗎?”溫琳靖問道。

“我說的可都是公平公正公開的大實話,而且我今天晚上的行為屬於見義勇為,我都沒讓你們警局給我發面錦旗表揚了,結果你還給我抓到這裡來。”段梟說道。

“少廢話,是不是見義勇為?我一會兒審審就知道了。”

溫琳靖開啟工作筆錄,開始了審訊工作。

“姓名。”

“段梟,24,未婚。這幾天和未來老婆正在鬧彆扭……”段梟這嘴巴就跟開了瓢似的,溫琳靖還沒問的問題,他就跟到豆子似的,噼裡啪啦全部說了出來。

“我管你有沒有結婚?你給我嚴肅點!”

“好的,你說啥是啥……”

“職業!”

“老師。”

“什麼?”溫琳靖筆尖一抖,老師?

這傢伙居然說他是老師,開什麼玩笑?現在教育局對教職工的要求放的這麼低了嗎?

這種無事生非的流氓混混,也可以當老師?

開玩笑的吧!

“哪個學校的老師?”

“寧海大學,中醫系,英文老師。你可以去查,我真的是一個好人。”段梟就差給溫琳靖發一個毒誓了。

即便段梟說的非常仔細了,但溫琳靖還是抱有狐疑的態度。

寧海大學可是全國聞名的一流學府,怎麼會招這樣的人做老師?

這傢伙該不會是冒名頂替吧?

“身份證給我。”

“這年頭誰還隨身攜帶身份證啊?”段梟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還沒有退伍,身份證也為了這次任務辦的臨時身份證。

“那把身份證號碼報給我,我查一下。”溫琳靖一聽段梟這麼說,更加懷疑他的身份了。

這2 B青年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要好好查查這傢伙有沒有案底。

“****************”段梟報了一連串的數字。

按照這傢伙提供的身份證號,溫琳靖立即登入警務系統。

系統提示:對不起,你沒有檢視許可權。

“……”溫琳靖手一抖,差點沒把滑鼠給扔了。

什麼叫她沒有檢視許可權?

摔!

這傢伙有什麼特別的嗎,看起來不就是一個長得還行的普普通通的男人嘛。

她怎麼會查不到呢,這不科學啊!

查不到沒關係,她可以找人查,溫琳靖還就不信了,自己會搞不定一個臭小子。

“咳咳……”溫琳靖乾咳了一聲,她自然不能讓人看出來什麼都沒有查出來的事實,那這要是讓她眼前的這小子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麼笑話她呢,那她的面子往哪擱?

所以只能選擇轉移話題。

“你!那個胖子!姓名,年齡,職業。”溫琳靖指著蹲在角落,努力虛化自己,恨不得直接消失的包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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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琳靖也是被氣糊塗了,張口就叫了一句胖子。

“我叫王大錘,今年整四十了,是個小包工頭……”

“噗嗤!”段梟坐在一邊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的名字叫的很貼切啊,很是很適合你。不過我覺得王大腦袋會更適合你,要不要考慮改個名字?這樣可以提高你的辨識度。”

“你閉嘴!廢話那麼多!”溫琳靖罵罵咧咧的吼了一句。

溫琳靖的手指在鍵盤上不斷的敲打著,正在調取這位王大腦袋的……不,是王大錘的資訊。

該死,都被那家夥給洗腦了!

“你還是個慣犯啊。”溫琳靖小小的吃了一驚,難道她最近看人的眼光變差了?

大學老師看成了暴力狂。

常年慣犯看成了受氣包。

這位叫王大錘的包工頭,履歷上可以稱得上是劣跡斑斑。

從小就不學好,初中畢業了學,之後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打架鬥毆,偷雞摸狗的事情可沒少幹。

“說說吧,今天晚上到底什麼情況?”溫琳靖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手中的筆,表情甚是苦惱。

“這傢伙帶著一幫人,想趁這大晚上的強拆貧民區的房子。完全不顧住在房子裡的人的死活。我恰巧路過見不得他們囂張,就順手揍了他一頓,沒錯就是這樣。”

“不是的警官,他和貧民區的那幫人是一夥的,他分明就是蓄謀已久的!”包工頭聲淚俱下的控訴段梟的罪行,說的一板一眼的。

“那你的意思是,大半夜的我不睡覺,處心積慮,蓄謀已久的就是為了趕到貧民區去揍你一頓?我是不是閒的啊,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這是在玩文字遊戲,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否認自己和貧民區的人認識的事實。

這話有理,溫琳靖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就像段梟說的,除非是神經病,不然誰會大半夜的不睡覺,千里迢迢的跑那麼大老遠的去揍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王大錘子,我再問你,你們為什麼要在深夜拆人家的房子?那裡面還住著人你們不知道嗎?”簡直是無法無天。

“這……”他想說他叫王大錘,不叫王大錘子……

“你知道你這是什麼性質的錯誤嗎?”溫琳靖清了清嗓子:“你這是蓄意謀殺!至少要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啊?”王大錘本來還有恃無恐,覺得不過是打架鬥毆罷了,他哪裡懂這些?

不過一聽到要判刑,王大錘立刻就慫了,兩條腿抖得幾乎要蹲不住了。

“不……不會的……這都是上面的意思,我不過是聽人辦事罷了……”王大錘這個心理素質也是差,溫琳靖這才幾句話就給他嚇成了這副鬼德行。

聽人辦事?

“聽誰啊?”溫琳靖有一種莫名的預感,看來這件事還有幕後主使啊!

怪不得他這麼一個只會偷雞摸狗的混混,居然能幹出這麼驚心動魄的“大事”來。

果然是有人指使,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謀財害命啊!

“……我是替青龍會館辦事的,警官,青龍會館你知道的吧。我也是被逼無奈。……”王大錘這傢伙還不算太傻,想透過青龍會館一邊來替自己脫罪,另一邊也是想以此來給警察局施壓。

青龍會館的力量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女警可以抗衡的。

想來這個女警知道自己是青龍會館的人,肯定不會多加為難。

王大錘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

殊不知溫琳靖這傢伙初來乍到,壓根不知道青龍會館是什麼?

到還真有幾分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青龍會館?我不知道什麼青龍會館?但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每天人家辦事,人家還能逼著你不成?”

溫琳靖這話很明顯就是對寧海的局勢半點都不瞭解。

但凡是來寧海呆過一段時間的,誰不知道青龍會館的大名。

這女警居然不認識,怪不得敢抓他。

“我……”包工頭那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既然你說你是被逼的,那你倒是說說具體是誰逼的你。我們警局一定會替替你討回公道。”溫琳靖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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