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添麻煩啊？”
王興柱和王虎耳朵裡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兩人回頭，見到方明雙手插兜正朝這邊走來。
兩人連忙停下手中工作，憨笑著迎上前去：“方老闆，你怎麼過來了？”
方明笑道：“剛好在工地那邊有事情。順便就來這裡看看。對了，你們倆剛剛在說啥呢？”
王虎猶豫了一下，偷眼看了王興柱。
方明笑道：“有話就直說，看你爹幹啥。你別怕。有我在，你爹不敢拿你怎麼樣。”
王興柱吹胡子瞪眼。
王虎這才鼓起勇氣說道：“就是用機器的事情。方老闆，我爹剛剛不讓我跟你說哩。你看現在挖窯是我跟我爹人工挖的，這樣速度太慢了。我想問方老闆你調幾臺電鑽過來。這樣可以加快進度的。而且這裡拉上電燈的話，晚上也能加班幹活。但是我爹他不讓我跟你說哩。”
方明不解道：“這是好事啊。為啥不讓說？”
王虎又看了王興柱一眼：“爹，你自己說哩。”
王興柱這才沒好氣說道：“方老闆，你別聽這小子瞎說哩。人工挖窯咋了。我老家那兩口窯都是我們人工挖起來的嘛。”
“這小子就是想偷懶，不想幹活。我知道現在島上電力短缺，老是會停電。方老闆，你不用管我們這裡的。就算是沒有電，我們也能把這兩口窯挖出來。”
聽到王興柱的話，方明心中忍不住湧起一股暖流。王興柱剛剛的這番話，確實是出乎方明的意料。
沒想到他竟然還挺為月亮島考慮的。
方明笑問道：“你咋知道我們月亮島缺電的？”
王興柱撓頭說道：“昨晚我進了趟村，去買幾包泡麵當夜宵。沒想到整個村子都停電了哩。方老闆，月亮島的電力都這麼緊張了，我們可不能再要求支援了。”
方明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王興柱王虎父子一臉不解。
幾秒後，王虎才小心翼翼問道：“方老闆，你在笑啥呢？”
方明這才停下笑聲，指著遠處山腳說道：“你們看那是啥？”
兩人順著方明的所指方向望去，見到幾百米外的山腳下有三個人正在幹活。不過距離有點遠，看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麼。
王虎好奇問道：“方老闆，這是在幹啥？”
方明笑罵道：“看不出來？你再仔細看看。”
王虎往前走了幾步，然後使勁眯起眼睛。
不遠處那兩三個人已經朝這邊走近了。其中一個人背上揹著一捆電線，就跟呼啦圈似的。另外兩個人則是拎著柴刀，就地砍了一根木杆。
三個人將木杆立起來，然後將電線上架了上去。
王虎一愣，然後不可思議大叫起來：“方老闆！這是在架電線嗎？你要給這裡通電了？”
王興柱連忙也是衝上前去，瞪大眼睛望著那邊。
方明笑著點頭說道：“是的。如果順利的話，我準備今天就給這裡通上電。至於你們需要的裝置，儘管提出來就好了。要是工地裡有現成的，那就直接去工地裡搬。要是工地裡沒有，就讓村長去買。”
“這……”
王興柱當下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完全沒有想到方明竟然也會考慮到這一點，主動把電給通上了。他喃喃說道：“方老闆……月亮島的電力供應不是還不夠嗎？其實我們這裡的困難能夠解決的。”
“哈哈哈……月亮島的電力問題已經解決了。起碼這段時間肯定不會出現用電荒問題了。王師傅，你們倆就儘管用著吧。”
曹保平也是領著兩名工人風塵僕僕走到了山腰處。他一邊指揮工人架設電線，一邊對王興柱和王虎笑道：“人家方老闆早就把所有問題考慮好啦。現在工地和村裡的用電問題都已經解決了。就算是你們鉚足了勁用電，肯定都是夠的。”
經過剛剛在冰庫的見識之後，曹保平現在對方明所謂的高蓄能電池有著迷之自信。當下馬上就拍著胸脯對王興柱倆父子說道。
王興柱也是皺起眉頭說道：“方老闆，你可千萬不能騙我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是我們倆是不怕條件艱苦的。要是月亮島上缺電的話，我們可以最後再考慮的。”
曹保平也是翻了翻白眼。
看不出來王興柱還挺固執的啊。
說話間，最後一段電線已經架設完成。曹保平又從包裡翻出一個接線板和一個電燈泡，輕車熟路接到了電線上。隨著開關“吧嗒”一聲開啟，電燈泡馬上就發出了微弱的光亮。
曹保平得意說道：“看到沒有？我說不缺電就是不缺電的。反正我電是給你們接好了。到時候用不用就隨便你們了。”
王興柱遲疑說道：“真的不缺電了？”
方明笑道：“確實不缺了。你知道我的性格，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們一句。電力我是給你們接過來了。但是你們倆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在挖窯的時候別出現漏電、觸電等危險的事情。”
兩人連忙使勁點頭：“方老闆這一點你絕對放心。我們不是三歲小孩，肯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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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這才放心笑了笑。
他環顧了一眼四周，問道：“對了，周老師在哪裡呢？”
王虎一指窯洞：“他還在裡面哩。方老闆，你這位老師可真有意思。”
方明笑問道：“怎麼說？”
“就是你要說他能幹吧。他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幹粗活的人。但是你要是說他不能幹活吧。他偏偏比誰都犟。只要拿起鋤頭，不把自己累趴下都不鬆手的。他現在全身都是泥巴，跟我們也沒啥區別。”
“而且我們休息的時候他還在紙上塗塗畫畫，好像不會累似的。”
“我看看去。”
聽到王虎的話，方明也是無奈搖了搖頭。
搞研究的人都是這個德性。
說白了這就是不瘋魔不成話的鑽研精神。
方明第一天認識週五朝的時候就知道了。如果沒有這種精神，週五朝也不會成為瓷器方面的權威。
方明走到窯洞洞口，朝裡面喊道：“老師，我是方明。你出來休息一下。”
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很快，一身狼狽的週五朝從窯洞裡鑽了出來。他滿臉興奮說道：“阿明，我簡直太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