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方明。
方明瞄了一眼，名片上的公司赫然是天學教育培訓。而這位朱老師的職務是課程顧問。
說白了就是一名銷售培訓課程的業務員。
怪不得這娘們一直嫌棄方明的學歷太差，想讓方明去報培訓課程考一個函授大專。
原來真正的原因是這個。
朱老師繼續說道：“方明，這麼課程原價是要20000塊錢的。不過我給你打個九折，只收你18000塊錢。這2000塊錢換你三五斤茶葉，你也不吃虧吧？”
方明似笑非笑道：“這麼說起來的話，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
朱老師一本正經說道：“謝謝就算了。誰讓我是老師呢，幫助你們們這些人算是我的興趣之一。方明你下載一個學校APP，在裡面付款報名就可以了。”
方明看了APP，然後慢條斯理說道：“但是我有一個疑問。APP上不是寫著首次報名費八折嗎？為什麼你優惠後才給我九折呢？”
朱老師微微一愣，慍怒說道：“怎麼，你不相信我？我是一名老師，難道還會坑你的錢嗎？我讓你去念函授大專是為了你好！”
方明搖搖頭：“算了。我還是不去念了。”
朱老師一聽，馬上就著急了：“你是因為這個折扣的原因嗎？如果你執意要八折的話，我也可以去幫你申請一下的。”
方明淡淡道：“不是錢的問題。只不過我覺得函授大專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用。”
朱老師聞言冷笑道：“你還是沒有上進心。你看看人家羅老師多有上進心。到現在還在考函授本科，而且還是浙大的函授本科。這就是因為他可以進學校當老師。而你只能在這種破島上當漁民。”
“現在這個社會，證書是非常重要的。”
“破島？”
方明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月亮島是破島？
那你丫難道就是破鞋？
陳偉民也是急急說道：“朱老師你別亂說話了。阿明他不念函授大專是有別的原因的。因為他……”
朱老師譏諷道：“還能其他什麼原因？不就是沒有上進心嗎？你們這種鄉下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城裡人的追求。”
方明淡淡道：“如果你所謂的追求就是函授大專學歷的話……對不住，我確實理解不了這種遠大追求。”
“我為什麼要放棄本科學歷，去你這種野雞培訓機構考野雞大學的函授大專？”
“本科學歷？”
朱老師頓時一愣，失聲驚呼道：“你是本科學歷？這怎麼可能！”
方明譏諷道：“為什麼不可能？”
朱老師臉上的輕蔑終於收斂了一些。她質疑道：“我不信！本科學歷怎麼可能會在這個破海島上當漁民！”
方明冷聲道：“我警告你一句。如果你再罵我們月亮島是破海島，我馬上讓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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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民也是說道：“朱老師你別看不起我們漁民哩。我們月亮島上的漁民一年可以賺好幾十萬呢。”
“這麼多！”
朱老師和羅老師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露出羨慕神情。
朱老師又說道：“不過你是本科生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種含金量才高。像你那種野雞大學，有跟沒有都差不多。你如果報名我的高階課程，是有機會考上浙大函授浙大函授研究生的。”
“野雞大學？函授研究生？”
方明戲謔說道：“周老師，咱們母校什麼時候已經淪為野雞大學了？你們這些學校領導是不是要多多反省一下自己啊？”
週五朝也是淡淡說道：“是該反省一下。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他望向周老師，道：“你也是老師？”
朱老師驕傲抬起下巴：“當然是的。我這次來月亮島就是為了家訪。”
“你有教師資格證嗎？”
朱老師聞言一愣，支支吾吾說道：“這個還沒有……證書又說明不了什麼……”
方明呵呵笑道：“你剛剛不是說證書很重要嗎？我沒有大學證書，所以只能當漁民。”
朱老師喃喃道：“不是這麼回事……學校證書還是很重要……”
週五朝打斷她的話：“沒有教師資格證也好意思自稱老師？你是考不出來還是沒有資格考？”
朱老師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週五朝恍然大悟：“明白了。你也是函授大專，所以沒有資格考教師教師資格證。是不是這個原因？”
朱老師馬上反駁道：“函授怎麼了！我可是浙大的函授學歷！你們知道這個含金量有多大嗎？”
週五朝和方明互相看了一眼。
然後兩人同時搖頭：“野雞文憑，沒有任何含金量。”
朱老師譏諷道：“好大的口氣！你去過浙大嗎，就敢瞧不起浙大！”
方明點點頭：“不好意思。我不但去過浙大，而且還在浙大住了四年。今年才剛剛畢業的。”
週五朝也是淡淡道：“我在浙大住了三十年。”
朱老師：“？？？”
一個住了四年。
一個住了三十年？
這尼瑪什麼情況？
吹牛也不是這麼吹的吧。
陳偉民急忙解釋道：“朱老師，阿明就是浙大畢業的哩。而且他是全日制考進去的？”
“這……”
朱老師頓時一愣，然後指著週五朝道：“那他……”
陳偉民也是尷尬撓撓頭。
他是第一次見到週五朝，所以還不認識他。
方明淡淡道：“這位是我的老師。同時也是教授和學校領導。我覺得你們應該是見過他的名字的？”
朱老師一臉狐疑：“我……我真的沒見過。”
週五朝道：“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函授畢業證上的簽發人名字應該就是我。”
“周……五朝！”
朱老師和羅老師兩個人馬上驚呼出聲！
他們畢業證上的名字叫週五朝！
週五朝淡淡道：“沒錯，就是我。我順便再介紹一下。你們口中這位沒出息的方明正是我的得意門生。另外他不需要去考你們所謂的函授學歷。方明有浙大研究生保送資格。如果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去唸研究生！”
“至於你們倆。”
週五朝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繼續緩緩說道：“我覺得你們倆不用再努力浙大函授考試了。”
兩人連忙問道：“為什麼？”
週五朝道：“因為我覺得你倆的人品不過關。如果把你們招進學校，絕對會給學校抹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