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一刻，劉建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自己被免職了？
就是因為這件小事？
劉建明反應過來，急急說道：“秦總，你聽我解釋……我也是為了公司好啊……”
秦毅搖頭，正色說道：“不，你不是為了公司好。你是為了你自己。”
“我以在基層幹過，知道你們下面的套路。如果這個專案能成，你肯定是會在碼頭收益裡抽成的。這樣一來，你也可以保證有0年的穩定外快。”
“這些東西不會籤在合同裡，但是它肯定是存在的。”
“而且如果開闢航線，公司必定要重新採購客運渡輪。對你來說在，這又是一筆鉅額回扣。”
“更不用說你會因為這個專案獲得加薪和升職的機會。”
“可以說，只要這個專案完成。你可以收穫到的收益絕對會讓你富到流油。劉建明，我說的沒錯吧？”
劉建明的後背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集團的人說起秦毅，總會以膽顫心驚。
秦毅說的這些暗箱操作，確確實實都是他劉建明正在做的事情。而且劉建明把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就差方明點頭同意。
劉建明喃喃道：“秦總……這對公司也是有利的……”
秦毅反問道：“有利就有弊。這樣做損害的是誰的利益？”
劉建明沉默著不敢說話。
“是島上漁民！”
“你這樣做，是把漁民們的生計給斷送了。劉建明，我們秦氏集團要賺錢是沒錯。但是我們賺的不是黑心錢。”
秦毅說話擲地有聲，簡直就是正氣凜然。
差點連方明都信了。
又會作秀，又會因勢利導。這個秦毅秦總可不簡單。
怪不得能夠在秦家脫穎而出。
不過這些都跟方明沒有關係。方明只關心月亮島。
劉建明左右看了看，突然衝到方明面前哀求道：“方先生……這件事情可以商量的……我們不要碼頭承包權了……”
湯主任嘲諷道：“是嗎？我怎麼記得你剛剛說秦氏集團從來不讓步呢？你不是還給我們鎮政府下了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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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明心如死灰。
他也是三灣鎮本地人，家庭和社會關系都在三灣鎮。
以前背靠秦氏集團，他可以在三灣鎮橫著走都沒人管。以至於自己這幾年得罪了不少人。
但是現在……單單湯主任都可以讓自己日子過不下去。
這幾年時間，自己可沒少駁湯主任的面子。
秦毅又對方明說道：“方先生，這件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對。劉建明是秦氏集團的員工，他犯下的錯我們肯定會處理的。”
方明點點頭：“繼續說。”
“我們先解決月亮島通航的問題。我剛剛看了報告，發現月亮島的船票收入是可以覆蓋客運航線的日常運營支出的。這其實就已經滿足了集團內部對於開闢客運航線的要求。”
“如果你們覺得沒有問題的話，等我回去就可以向集團打報告，把航線開闢起來。最快半個月時間，月亮島就可以實現通航。”
饒是方明的臉上都露出喜色。
甭管秦毅是不是想討好自己。只要結果是對月亮島有利的，方明不介意欠別人一個人情。
再說了這也不是欠人情。
自己救了秦北望，這個人情他們還沒還呢。
秦毅望向方明，忐忑道：“方先生，這個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方明含笑道：“我替月亮島村民謝謝你。”
秦毅心裡終於松了一口氣。
能得到“謝謝”兩個字，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起碼自己有機會把方明帶到老爺子面前將功贖過了。
他對湯主任笑道：“湯主任，這兩天我們會派一名新的負責人過來，專門處理月亮島航線的問題。到時候關於各方面的細節，你們再好好商量。”
才幾百萬的生意而已。
秦毅真的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湯主任連連點頭。
秦毅又對方明說道：“方先生，要不我們出去說話？”
方明笑道：“好的。”
對方這次來找自己，又是道歉又是開闢航線，擺明是有事情尋求幫忙。
方明承了他的情，多少還是要幫一點忙的。
兩人來到門口走廊。
秦毅對方明苦笑道：“方先生，我也不瞞你了。那天你也聽到了，老爺子把我調離了總經理崗位。他說除非我能取得你的原諒，讓你去跟他見一面。他才同意把我調回總經理崗位。”
“方先生，你看這件事情……”
方明笑道：“小事而已。但是我剛從寧州市回來，這幾天不準備進城了。”
秦毅露出為難神情：“方先生，這件事情對我真的很重要的。”
方明略一沉吟，說道：“這樣吧。你可以讓秦老爺子來我們月亮島一趟。反正我每天都在島上，隨時都有時間的。”
“讓老爺子過去？”
秦毅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如果此時對面的人不是方明，他恐怕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老爺子是何等身份！
有資格讓老爺子親自登門拜訪的，在整個寧州市都不足三人。
方明猜出秦毅心中所想，於是淡然笑道：“怎麼，覺得我不配？”
秦毅連忙搖頭，說道：“方先生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老爺子今年已經八十多了，身體也不太好。如果讓他舟車勞頓前往月亮島，身體確實會吃不消……”
方明笑道：“這你儘管放心。你可以轉告老爺子一句話。如果他來月亮島，對他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如果他還在城裡待著，那麼我也沒有辦法。”
秦毅聽得一頭霧水。
這兩人是在打啞謎嗎？
他遲疑說道：“方先生，這樣真的可以嗎？”
方明點頭說道：“當然可以。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等他從月亮島回去之後，你肯定可以重新回到總經理的位置上。”
“那太好了！”
秦毅思索片刻，終於重重鼓掌說道。他對方明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方先生你放心，客運渡輪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我明天就會派一個新的負責人過來處理這件事情。”
秦毅說完，馬上火急火燎離開鎮政府，前往寧州市。
辦公室裡，湯主任也是一臉震驚看著方明。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路子？竟然連秦氏集團的總經理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方明笑道：“湯主任，我臉上長花了？你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還沒有等湯主任說話，沈念瑤又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她開門見山問道：“阿明，渡輪的事情談得怎麼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