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心裡的震驚，不是蘇桐可以想象的。
楊飛居然是這種人？
陳沫忍不住問道：“蘇姐，如果楊飛認回楊華，你肯將他視若己出嗎？”
蘇桐道：“當然可以啊，畢竟他是楊飛的兒子。你也知道，我生了三個女兒，卻沒有一個兒子。楊飛六千億的資產，將來總需要後人來繼承啊。唉，只怪我太不爭氣了。”
陳沫道：“蘇姐，你這想法不對。男孩女孩不是一樣的嗎？你看，我們都是女孩兒啊！”
“你真的覺得，男女一個樣嗎？”
“我覺得是一樣的啊！現代人，不比以前了。現在的年輕人，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是在外面打拼的，有幾個守著老年人過日子的呢？”
“你說的那是普通人家。如果我和楊飛都是普通工人，我也不會這麼想。可是，楊飛現在太成功了，他的身家有六千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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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姐，那你更不應該和他離婚了。你不覺得，你太虧了嗎？跟了她十年了，孩子都有三個了，結果你什麼也沒有得到。”
“我不這麼想。我能有現在的生活，我已經很知足了。”
“難道是，你已經不愛楊飛了嗎？”
“不，我很愛他。正因為我太愛他了，所以我才更希望他能有個兒子。沒有兒子，他會不開心的。”
陳沫沉默了。
她忽然意識到，蘇桐對楊飛的愛，才是真正的愛！
不在乎自己損失，不計較個人的利益。
她全心全意的關心楊飛，為他謀劃一切。
為了他的幸福，她可以犧牲自己，哪怕是離婚。
而且她的離婚，是淨身出戶，什麼也沒有問楊飛要。
陳沫自問，如果易地而處，她肯定沒有蘇桐這麼偉大。
她本來有很多話想和蘇桐談的，但聽了她的話後，覺得自己那些話，完全是多餘的，沒有必要再說了。
陳沫和寧馨睡在一起。
她回到房間時，寧馨還躺在床上，捧著一本書在看。
“寧馨。”
“嗯？這麼晚，你上哪裡去了？”
“我找蘇姐聊聊天。”
“你們又聊什麼了？”
“你想不到的事！”
“什麼事？”
“蘇姐說，陳小姐的兒子，就是小華華，居然是楊飛的！”
陳沫原以為，自己說出這個天大的秘密，一定會讓寧馨大吃一驚的。
寧馨的確吃了一驚，但她驚的，並非小華華是楊飛私生子這件事。
因為她早就知道了。
她之所以吃驚，是因為蘇桐和陳沫都知道了這個秘密！
“怎麼樣？是不是很震撼？”陳沫躺在床上，雙手枕著頭，偏著腦袋，看著寧馨。
“的確。”寧馨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趕緊把這個訊息告訴楊飛。
“你好像無所謂的態度啊？”陳沫側過身子，面對著寧馨，“你就不想發表一點什麼看法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不管楊飛有多少私生子，都跟我沒有關係。”
“你真這麼想？”
“不然呢？如果你想的話，你也可以生啊。”
“寧馨，我問你一句認真的，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
“以後？不知道，我從來不去想以後。以後還沒有來臨，我想也沒用。不管我想不想，日子都會過下去。”
“你傻白甜啊？”陳沫笑道，“你真不考慮自己以後的生活？比如說，嫁不嫁人？要不要孩子？”
“隨緣。”陳沫道，“說實在的，我認識太多己婚女人，一個個都成了黃臉婆，然後整天圍繞著老公、孩子轉。失去了自己的職業，丟了自我的空間，連買一瓶粉底液，都要考慮半天，還要徵詢丈夫的意見。這樣的生活，真的不是我想要的。”
“可以嫁入豪門啊！過闊太太的生活。”
“豪門？那我也高攀不起。用一句職場的話來說，就叫德不配位，必受其累。”
陳沫剛被蘇桐的三觀洗了腦，又被寧馨的三觀重新整理了認知。
寧馨合上書，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想結婚了，我就會找個人結婚。如果有一天，我想生孩子了，我就會生的。至於現在，我還沒考慮過這些。你呢？你怎麼想的？”
陳沫搖了搖頭，說道：“我和你一樣的想法。你比我幸福，你父母都不逼迫你相親、結婚。我家裡人一天三個電話催我呢！我真的煩死了。”
寧馨道：“我父母也催啊。一天幾個電話問我的想法。逼急了，我就跟他們說，我這輩子不嫁人！”
陳沫道：“你不覺得，我們的危機，馬上就要來臨了嗎？”
“什麼危機？”
“楊飛。”
“楊飛怎麼了？”
“他和蘇桐離了婚！而且沒打算和陳小姐結婚！”
“然後呢？”
“他可能會娶李小姐。”
“李娟？”
“對！你知道李小姐的來歷吧？”
“略知一二。”
“你想想，如果楊飛和李娟結婚了，我倆還有容身之地嗎？”
“我們還是當秘書啊！”
“不可能的！”陳沫道，“李娟不是蘇桐！她眼裡容不下沙子的。所以，我們必須儘早謀劃。”
“怎麼謀劃？”
“攪和楊飛和李娟的婚事！不能讓他倆在一起。”
“天哪，你敢這麼想？”
“我不只這麼想，我還要這麼做！”
“怎麼做？”
“具體怎麼做，我還在想。寧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楊飛和蘇桐在一起，對我們是最有利的。因為蘇桐沒有背景，也沒有太多心機，她知道自己栓不住楊飛，所以可以縱容楊飛。但李娟就不同了。李娟來歷非凡，她一旦成為楊飛的妻子，一定會清君側的。”
“清君側？”
“對！清君側！如果你還想留在楊飛身邊，我們就必須想辦法，讓她離開楊飛。”
寧馨道：“哎呀，想得我腦袋都痛了！睡吧！”
她起身關了燈，躺在床上。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聽到陳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才拿起自己的手機，翻到楊飛的電話，編輯了一段簡訊。
寧馨審視了一遍自己的簡訊，正想傳送過去的時候，忽然想到陳沫剛才的話。
她想了想，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將短信內容刪除了。
她將手機輕輕塞在枕頭下面。
她決定先看看陳沫能想到什麼辦法，是不是真的能攪和楊飛和李娟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