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兒不與徐漠漠說話,也不與他喝酒。

她坐在點歌臺的升降椅上化身麥霸,一首接著一首的唱著。

唱《喜帖街》、唱《手掌印》、唱《少女的祈禱》、唱《小城大事》、唱《可人兒》、還唱《野孩子》......

徐漠漠坐在沙發上,與金玉兒隔著四五米的距離。他在金玉兒唱歌的時候,不時喝上一口酒,他在金玉兒每唱完一首歌時,大聲叫好,用力鼓掌,儘管沒有任何回應,他也依舊樂此不疲。

時間緩緩流逝,徐漠漠的一打啤酒僅剩手中的一瓶了,金玉兒的一瓶紅酒也只剩了杯底。包廂門也在這個時候被敲開了。

一個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瓶紅酒和一個茶壺。

“老闆晚上好,這是向您們贈送的一瓶紅酒和一壺茶。”

徐漠漠皺眉問道:“誰送的?”

“有一位宋郭先生今天過生日,他向每個包廂都送了一瓶紅酒和一壺茶。”服務員解釋道,他又用手指向了包廂的LED屏。

徐漠漠看見螢幕的遊走字幕寫著:“太子包廂”的郭先生向每個包廂贈送紅酒一支、羅漢果菊花茶一壺!祝郭先生生日快樂!

接著螢幕上的歌曲變成了《祝你生日快樂》。

服務員說道:“郭先生送酒和茶,只是希望大家一起幫他唱首生日歌。”

徐漠漠招了招手,“放下吧!”

服務員拿起兩個高腳杯,各自倒上小半杯紅酒,又取過兩個口杯倒上兩杯茶。並將這一杯茶一杯酒放在了徐漠漠與金玉兒的面前。這才走出了包廂。

金玉兒端起了那杯紅酒,輕輕搖晃著。

徐漠漠那就酒瓶看了看,說道:“玉兒,這個紅酒跟剛才買的不一樣,別喝雜了。你唱了這麼久,喝杯茶潤潤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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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喝醉!”金玉兒賭氣似的說了一句,一仰頭將小半杯紅酒喝了下去。

徐漠漠輕嘆一聲,走到金玉兒身邊,“玉兒,十一點多了,我們回去了吧?”

“酒都沒有喝完,急什麼呀?”

徐漠漠伸手想去捋金玉兒的頭髮,被金玉兒一別頭躲了過去。

“剛才有幾首歌的調比較高,要是再唱的話,到明天你就說不出話了。”

唱了一晚上傷心情歌的金玉兒,情緒很低落,加上又喝了整整一瓶紅酒,她總覺得心裡憋著一股氣,無處發洩。她提著酒杯從升降椅上跳了下來,來到茶几旁,抓起那瓶紅酒。

“咕嘟咕嘟......”

頃刻間就將自己的杯子倒得滿滿騰騰。

徐漠漠想將杯子奪下來,卻被金玉兒用另一只給攔住了,端起酒杯一仰頭,“嗝嗝嗝”就往嘴裡倒去。

徐漠漠暗暗嘆息

一聲,抓起剩下的一大半瓶酒,直接喝了下去。

倒轉著酒瓶,徐漠漠笑道:“喝完了!走吧!”

金玉兒深深地看了徐漠漠一眼,也不說話,轉身提起沙發上的小坤包,徑直往門外走去。

徐漠漠搖搖頭,跟了上去。

太子包廂裡。

那六個年輕女子已經不在包廂了。程貢和周雄握著酒杯一言不發,郭洪才來回踱步。

“沙沙沙——郭少,郭少。”

放在桌上的對講機發出一陣電流聲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郭洪才抓起對講機,“怎麼樣了?”

“那兩個人走了。”

“走了?”郭洪才一愣。

程貢與周雄也抬起頭,滿臉關切。

“是的,他們已經下樓了。郭少,要派人攔著他們嗎?”

“我們送的酒和茶,他們有沒有喝?”

“紅酒喝完了,茶沒有喝。”

“紅酒裡面的藥,需要半個小時才能起效。”程貢皺著眉頭,“沒想到他們走得這麼快。”

“那怎麼辦?”郭洪才有些擔憂,上一次湯十三的身手,徐漠漠的算計已經讓他有了心理陰影。他有些後悔選擇這個藥了,如果他們喝了茶該多好啊,那個藥可是即時生效。一分鐘之內,就能讓他們人事不省。郭洪才瞥了周雄一眼,都怪這個傢伙,說什麼女人一動不動的不好玩。

“多派些人跟上他們吧。在路上磕磕碰碰,或者阻攔一下,等他們下了車,藥效也該發作了。那時候,我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周雄說道。

香秀大道是邕州市快速環道的組成部分,深夜的快環上已經沒有多少車了。計程車開得很快,時速接近了一百。

金玉兒臉色陰沉地望著窗外,窗外的路燈飛速地向後跑去,遠處的高樓燈光閃爍。那一個燈光的後面,都是一個家,或是單身青年,或是恩愛夫妻,或是三口之家,或是三代同室。他們有甜蜜,有爭執,有愛,有恨。可是他們終究都有一個家,自己呢?自己的家在哪兒呢?在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景隴市嗎?可是在那個家裡父不父,親不親。在幾公裡之外的江畔華府嗎?可是在那裡自己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金玉兒向前方看去,倒視鏡裡,自己與徐漠漠並肩而坐。距離那麼近,卻又隔得那麼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公子倒是世無雙,陌上的玉人卻不是自己。

徐漠漠給湯先平發了條資訊,說自己打算去益州,約他明天吃個飯。湯先平很爽快地答應了。徐漠漠收回手機,靜靜地凝視著金玉兒的側臉。她的肌膚很白,卻絕無病態,完全可以用膚如凝脂來形容了。喝過酒的臉上泛起些許紅暈,好似嬌豔的桃花。她的眼睛很大,平常總

是撲閃撲閃,極富神韻,此刻卻是黯淡無光。

徐漠漠知道她的心結,也明白她的心意。可是這個結他卻無法解開,也不敢去解。從武源縣來到邕州,他便與金玉兒住在了一起,這期間他們拉過手,擁抱過,還親過。曖昧的動作早就超過了朋友的底線,徐漠漠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可能再也沒有資格去尋找柳盈盈了。

“嗞——”

司機突然猛地踩下了剎車。

猝不及防的金玉兒身子猛地前傾,她的頭向著駕駛座上的護欄撞去。不鏽鋼管在她的眼裡越來越大,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心裡竟突生一股念頭,就這麼撞死了,也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嘭!”

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傳來,金玉兒的頭有些眩暈,但並沒有預想之中的疼痛,額頭也沒有感覺到不鏽鋼管的冰冷,反而感覺一陣溫熱。

她睜開眼,徐漠漠倒在座椅下,一隻手高高舉起擋在了自己頭與不鏽鋼管之間。

“漠漠,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哎喲!”徐漠漠呻吟一聲,在身體前傾的時候,他腳下使力,硬生生的轉了個身。他將手護住了金玉兒的頭,手背碰在不鏽鋼管上,腰狠狠地撞擊在了副駕駛位的椅背上。

他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撞擊來得太迅猛,有些岔氣。他向金玉兒擺了擺手。

“兄弟,有沒有事?”司機著急地問道。

徐漠漠緩了一緩,在金玉兒的拉扯下,坐回到座椅上。“沒事,師傅剛才怎麼回事?”

“嘀、嘀、嘀——”

司機先是狠狠地按了幾下喇叭。才開口說道:“前面那輛賓士突然變道。”

徐漠漠透過玻璃往前看去,一輛白色的賓士在前方開得慢慢悠悠,還隨意地變換車道,走著“S”形,不給計程車超車的機會。

“師傅,那個車你認識嗎?”徐漠漠問道。

“不認識。”

“會不會是你超。了他的車,或者別了他,他故意報復?”徐漠漠猜測道。

“嘀、嘀、嘀——”

司機又按了幾下喇叭,回道:“沒有!”

“難道是那些富二代賽車,沒事找事?”徐漠漠再次猜測道。

“不會!賽車那幫人現在還沒有出來。而且這個車根本就沒有改裝,幾十萬的賓士也沒資格拿來賽車。”司機很肯定地說道。

徐漠漠皺了皺眉,心裡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他開啟車窗,探頭看去。前方一輛賓士擋路,後面四輛麵包車一字排開,隱約將計程車圍在了中間。

“唔——”

酥到骨子裡的呻吟聲從金玉兒的嘴裡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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