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民堂藥業的董事長、副董事長、總經理被執法隊從公司的年度股東大會上帶走了。這個訊息如春風一般,在一天的時間裡傳遍了百越省,席捲至大華國。並在醫藥圈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很多人在打聽莫家父子到底犯了什麼罪?一些與莫家父子來往緊密的藥商,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被牽連。

更多的人在打聽現在的利民堂到底是誰在當家?新的領導班子,是怎麼組建的?有什麼背景?會不會影響現有的合作?是不是可以開始新的合作?

也有人在算計著,是不是從利民堂挖一些高管過來,是不是乘此機會把利民堂踩在腳下......

與醫藥圈的鬧騰相比,消費者要理智得多,他們從媒體上看到這個訊息時,除了罵一句“人渣”之外,轉頭就忘記了“利民堂”“莫守坤”“莫正龍”“莫友星”的名字。對於他們來說,哪家藥店最方便,哪家的藥最便宜才是確定他們購買的主要因素。

對於邕州甚至百越省的醫藥圈來說,這事獲利最大的無疑是四塔集團邕州分公司了。從3月1日股東大會當天起,到第二天上午,四塔集團生產的跌打丸和三七養血片就在利民堂325家門店全面上市,且佔據最好的排面。在一些旗艦店、形象店甚至做起了堆頭,促銷,買贈等活動。看上去是那麼春意盎然,紅紅火火。

聰明的同行們似乎嗅到了什麼,從3月2號下午開始,尋求與邕州四塔合作,甚至打探訊息的電話便沒有停過。邕州四塔唯一一個負責OTC藥品銷售的員工——江妙語忙不過來了,她尋求了副總徐漠漠的幫助。很快徐漠漠也忙不過來了,於是公司的金花們不得不停下手裡的工作,加入到接電話的行列。

這樣的生活持續三天,才漸漸平息下去。

這一天是3月5號,星期六。

徐漠漠與金玉兒在他的辦公室裡泡茶。

“漠漠,不錯。你現在泡茶的水平有我五成的功底了。”金玉兒放下茶杯,拍了拍徐漠漠的肩,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都是金老師教得好!”徐漠漠點點頭,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閒坐一會兒,金玉兒道出了今天的目的。

“漠漠,為什麼那些主動找上門的藥店,你到現在還不籤合同?”

徐漠漠顯然知道金玉兒的目的,他也想將心中的打算與金玉兒好好聊一聊。

“玉兒,你知道他們提的條件嗎?”

“知道,不就是四十五天賬期嗎?”金玉兒很無所謂的說道,“我們現在賬上有利民堂預付的兩千四百萬,完全可以接受這個賬期。”

徐漠漠幫金玉兒的茶杯裡續上茶,“玉兒,你應該看過妙語她們給你的工作報告了吧?”

金玉兒點了點頭,她剛剛還把那些報告過了一遍,甚至將客戶數量好好地統計了一下。過去的幾天,除了那些不透露名字,打探訊息的人之外,一共二十三家藥店連鎖企業找上了門,涉及的藥店數量達到了四百多家。而且這二十三家連鎖企業都已經經過了第二輪甚至第三輪的電話聯絡。也正是因為這些資料,這個因素,她才跑過來找徐漠漠問一個緣由。

“這些客戶大部分都是二號、三號主動找上門來的,最開始他們的採購與我們溝通時,非常的禮貌與謙讓。可是等到我們打過去,與他們溝通合作條款時,他們的語氣卻變得強硬起來。最為重要的是,所有的賬期都非常統一的定到了四十五天。”徐漠漠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

金玉兒能以一個大學畢業生的身份,構架一個容納一百多號人的公司,並在最高峰的時候管理了大幾十號人,只是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花瓶。被徐漠漠這一提醒,她瞬間醒悟過來,這裡面看來有算計呀。

“你說這背後到底是誰呢?”

徐漠漠沒有回答,反問道:“你說,現在百越省連鎖藥店行業的老大是誰?”

“當然是利民堂。”金玉兒想都不想直接回答。只是說完之後,自己卻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看來你也明白了。從規模上講肯定還是利民堂,可是從人脈,從影響力來說,現在的老大只能是......”

“李俊生!”金玉兒苦笑一下,搖頭道:“我還真是倒黴呀!剛把利民堂收拾完,現在同心藥業又跳了出來。”

金玉兒突然莞爾一笑,耍賴般的說道:“漠漠,我不管了,還是你幫我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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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金老師排憂解難,是學生該做的。”徐漠漠恭敬地說道。

金玉兒嬌嗔一聲:“傻樣!”

喝了幾杯茶,金玉兒終究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徐漠漠點上一支煙,“我想改變一下銷售模式,全部先貨後款,不給賬期了。免得到了後期扯皮。另外什麼上架費、條碼費、促銷費、節日費統統不給。”

金玉兒楞了一下,面帶難色,“先貨後款是藥店行業的慣例,上架費、條碼費這些也由來已久。再加上我們的品牌知名度不高,又不是什麼不可替代的產品。執行起來......”

金玉兒喝掉杯中的茶,才接著說道:“......很難。漠漠,與利民堂合作的模式,難以複製。”

徐漠漠並不著急,深吸一口煙,“藥店說到底與超市是一樣的模式。早在十幾年前商務部門就取消‘進場費’,‘裝修費’,約束了‘條碼費’,但卻承認了‘促銷費’。商超在這一塊就做得相對較好,可是藥店卻依舊存在著許多籤訂合同之前的費用。”

金玉兒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約定成俗的東西與法規有所衝突。這樣的事情,在大華國,甚至在全球都有很多。雖然說我們可以拿著法律法規與藥店去扯皮,但人家說一句,你不願意就不要來嘛。你怎麼辦?說到底渠道為王,藥店掌握了渠道,我們也就只能妥協。”

徐漠漠不置可否,“我明白,也正是你說的原因,所有的供貨商,所有的藥廠都想,又不是收我一個人的,反正這些錢都是小錢,只要進去了就能賺回來。基於這樣的心態,藥店方收得心安理得,供貨商給的甘之如飴。但這是不對的!”

金玉兒怔怔地看了看徐漠漠,櫻桃般嘴唇半張半合。她突然有些看不明白徐漠漠了,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他居然還有這樣一面呢?他這是想改變整個行業嗎?這還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呀!該怎麼形容他呢?鬥士嗎?傻瓜嗎?

徐漠漠如果能聽到金玉兒的心聲,估計會跳起來:“我神經病啊,我去改變這個行業。我只是單純的不想給這筆錢,我要把這筆錢拿來與藥店做交易。”

徐漠漠吐出一口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現在手上有錢了,投些廣告吧。就投戶外燈箱和小區的電梯廣告。”

“可以!這方面總部有相關的設計圖,直接把原圖拿過來,稍作增減就可以了。”以前是沒有錢,現在有錢了,金玉兒也願意增加一下品牌的知名度。

金玉兒一拍大腿,“對的,只要我們知名度上去了,那些進場的費用應該就可以減免一些了。”

徐漠漠笑道:“我的想法是只要不收取進場的各種雜費,只要能先款後貨,我們在投放廣告的時候,可以順便打上藥店的名字。這樣算下來,藥店方是獲利的。”

金玉兒暗暗點頭,不錯,這樣一來,這個事情是有得談的。她嗔怪地丟了徐漠漠一擊眼刀,暗忖道:“你是這個想法你早點說呀!我還以為你要直接挑戰行業規矩呢?真是壞蛋,害得我白白的崇拜了你兩分鍾。”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蘭莎走了進來。

“金總,徐總,同心藥業的李總來了。”

徐漠漠與金玉兒先是略微愣怔,繼而相視一笑。

“玉兒,你先帶他去你辦公室,我過幾分鐘之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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