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漠漠站在陰暗裡獨自抽著煙,煢煢孑立。

兩百多號人在燈光下傳杯換盞,熱鬧非凡。

徐漠漠的腳下已經留下了一堆的菸頭。他的視線始終在金玉兒與肖瀟的身上。

他數了數,肖瀟大概喝了三個半杯紅酒,算起來大約有半瓶了吧。她的臉很白皙,絲毫看不出飲過酒的樣子。

而金玉兒至少已經喝了兩瓶紅酒了,此刻的她俏臉微紅,正與藥管局的蔣局以及利民堂的莫守坤聊著天。

這時,莫局站了起來,一邊點著頭一邊與同桌的人說著話,同桌的人也都站了起來,相互拱著手。

看來是要散場了。

徐漠漠丟掉菸頭,率先向飯館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徐漠漠轉個彎向肖瀟走了過去。

“肖總。”徐漠漠站在肖瀟身後半米的地方輕喊了一聲。

肖瀟回過頭,見是徐漠漠略微有些意外,稍一愣怔之後問道:“徐先生,怎麼啦?”

“我和玉兒準備走了。你要一起嗎?”

肖瀟向一號桌瞅了一眼,看見領導們正在離席。

“好!”

肖瀟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站起身,一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一手提著包,就往飯館門口走去。

徐漠漠與肖瀟在門口站了不到兩分鍾,一大群人簇擁著莫局走了出來。

很快司機的車開了過來,眾人相繼將莫局等領導送上了車。

等到領導們離去,在眾人正準備返回飯店的時候,徐漠漠徑直走向了金玉兒。

“玉兒。”

金玉兒的雙眼已經有點迷離了,聽到徐漠漠的聲音,她迅速回頭,踉蹌幾步,雙手牢牢抓住徐漠漠的手臂。

“你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你。”口齒不清,但卻聲音洪亮。

話一說完,金玉兒將頭靠在了徐漠漠的肩上,雙眸無神地緩緩閉上。

徐漠漠愛憐地捋了捋金玉兒的頭髮。他知道金玉兒已經醉了,剛才是靠著意志力在強撐,現在見到自己,終於卸下了防備。按她這種狀態,估計再過一兩分鍾就會徹底睡著了。

徐漠漠柔聲說道:“走了。回家了。”

“唔!回家!”金玉兒低聲應了一句。

徐漠漠攙著金玉兒就往停車場走去。

剛走幾米,就被追上來的扎克攔了下來。扎克也不說話,伸手就要去拉金玉兒。

徐漠漠帶著金玉兒一退,躲開扎克的手,問道:“李總,有事嗎?”

“放開玉兒。”周圍那麼多公子小姐看著,扎克說話的聲音不高,但語氣卻異常嚴厲。

“玉兒已經喝醉了,我要送她回家。”

“不用你送。我會安排。”扎克說著又伸出了手。

徐漠漠帶著金玉兒再退一步,再次

躲過扎克的手。讓你送?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徐漠漠扶好金玉兒,嘴裡輕呼:“玉兒,玉兒。”

“你幹嘛?”金玉兒閉著眼,低吼了一句。

扎克湊了過來,溫柔地說道:“玉兒,你不是說要感謝我嗎?不是說還要跟我喝酒嗎?”

“唔!對!我要跟你喝酒!”金玉兒迷迷糊糊地說道。

扎克對著徐漠漠挑釁一笑,第三次伸出了手。

徐漠漠輕輕搖晃了幾下金玉兒,“玉兒,我是漠漠,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了好不好?”

金玉兒的頭在徐漠漠肩上拱了拱,“唔!漠漠,送我回家。我要睡覺。”

“好!馬上就回去了。”徐漠漠柔聲說道。

徐漠漠抬起頭看向扎克,“李總,你也看到了,玉兒確實不能再喝了。我得送她回去。你這裡還有這麼多客人在等著你呢。”

扎克的視線從徐漠漠頭上越了過去,五米之外,十幾個公子小姐正站在飯館門口輕聲交談,但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身上。

扎克有些頭疼了。他今天可是幫助金玉兒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他還想藉著醉酒與金玉兒生米煮成熟飯呢。就剛才在酒桌上,他可沒少勸金玉兒喝酒。誰知道用力過猛,讓金玉兒醉得太早。

可是為了在家族的考核中拔得頭籌,他也必須要利用好這幫公子哥。今天是自己的第一次亮相,少不得還得去喝幾杯,應酬一番。

但是,就這麼放金玉兒走,他又有些不甘心。萬一這小子乘著金玉兒喝醉,佔有了金玉兒,自己可就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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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扎克有些難以取捨。

為難之際,肖瀟走了上來,她從另一側扶住金玉兒的手臂。

“李總,我知道你擔心金總的安全。你放心吧,我會和徐先生一起把金總送回家。”

有了臺階下的扎克不再糾纏,狠狠地瞪了徐漠漠一眼,再叮囑肖瀟一定要親自將金玉兒送回家之後,轉身向飯館走去。

徐漠漠與肖瀟一起將金玉兒扶到後排坐好,肖瀟坐在金玉兒的旁邊,徐漠漠開車。

車剛駛出珍食的停車場,金玉兒“噌”地坐直了身子。

大聲感慨道:“裝醉可太難了。”

徐漠漠手一抖,車差點撞到路中央的護欄上。

“你沒醉啊?”

金玉兒挺了挺胸,昂首天外,大聲道:“我可是傣族人。我們家每天都要喝兩餐酒。我可是喝著六十度糯米酒長大的。這點酒算什麼!”

“扎克為了搶你,都差點跟我幹起來了。”徐漠漠說道。

“他敢!”

徐漠漠看明白了,金玉兒確實沒醉,但喝高了。現在她正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能正常對話,估計明早睡醒就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了。

所謂“酒

後吐真言”說得便是金玉兒此時的狀態。徐漠漠有些心癢難搔,思慮著是不是要乘這個機會,探一探金玉兒的秘密。

不等徐漠漠組織好語言,肖瀟搶先問道:“玉兒,你為啥要裝醉呢?”

“還不是那個扎克!他想要灌醉我。哼!如果不是看見他今天幫了我一個忙的份上,老孃早就跟他翻臉了。哼!也不想想,就憑他一隻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狗熊,怎麼可能灌醉我。”

徐漠漠笑著搖搖頭,一句一哼哼,嗓門還這麼大,傻瓜也看得出你喝大了。

肖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數落道:“人家李總那叫高大帥氣,怎麼到你嘴裡就成狗熊了呢。而且,我看他這個人很有算計的呀?”

肖瀟停了一下,雙眸陡然放光,“玉兒,你該不會和扎克有過一段吧?”

“怎麼可能?”金玉兒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急促尖細,“那個人就是個死色狼,人渣敗類,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徐漠漠楞了一下,以肖瀟的性格不應該這麼八卦呀!他向後視鏡看去,金玉兒端坐在後座上,肖瀟挽著她的手臂,眼睛不斷地瞟向金玉兒。徐漠漠明白了,肖瀟是在套金玉兒的話呀!果然是塑膠姐妹花呀!

“你似乎挺恨他?”肖瀟繼續套路。

“我恨不得他去死!”

肖瀟嚇了一跳,幾年的商場經驗,讓她具備了足夠豐富的判斷能力,她確信金玉兒沒有說謊。

肖瀟伸手摟住金玉兒的肩,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有什麼委屈給姐姐說說。”

“呼!”

金玉兒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他在高中時,就壞了不下於十個女孩的清白,這樣一個衣冠禽獸,卻偏偏在我面前裝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這讓我噁心。”

“他這個人還很有心機。他跟我哥處得很好,還討得我爸的喜歡。肖姐,你知道嗎?現在我家裡人都想要我嫁給他。你說,我能嫁給這樣一個人嗎?”

“哎!沒想到我們姐妹還是同病相憐!”也許是想到自己也準備要與人聯姻了,肖瀟嘆了一口氣,看向金玉兒的眼神充滿了歉意,“他現在過來是要逼迫你嗎?”

“沒有。他這次過來是他們家派來開發市場的。我是沒有辦法才去見他的。”

肖瀟柳眉微蹙,疑惑道:“你難道不可以躲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今天根本就不會來。”

金玉兒苦笑道:“我跟家裡達成了一個協議,只要我能在三年內達到那個目標,他們就不會再干涉我的婚姻。”

頓了一下,金玉兒繼續說道:“如今三年的時間過去一半了,我連起步都算不上。這次扎克過來,我父親要求我必須以朋友的身份對待扎克,不能躲避他。而我父親則同意,將我的目標從三年延長到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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