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個巔峰武尊全死了!
軍哥長髮披肩,渾身浴血,英姿颯爽,就如那遠古戰場上得勝的將軍一般威風凜凜。他手持長劍,高聲叫囂:“還有誰?”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上。
八大古武門派的宗主們也終於回過了神,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其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這才多長時間,半個小時吧,似乎還不到,便已經有二十二命巔峰武尊死在他的手裡了。
他們明白,他們的第一次聯手已經失敗了。
他們也明白,對方喊出“還有誰”,這是要讓他們做出第二次選擇。
赤羽宗、劍宗等六個二流門派的宗主們臉色鐵青,他們每個宗門一共才四個巔峰武尊,可這一戰就死掉了一半,也意味著他們所在的宗門已經徹底淪為了三流門派。
還要聯手嗎?
還要死磕嗎?
再戰的話,就該他們自己赤膊上陣了。
不同的選擇也就意味著不同的結果。
如果自己上場,有可能會取得最後的勝利,自己也算是為死去的長老們報了仇。再過幾年,也總能重新站在二流門派的位置上。如果失敗的話,自己會死,而宗門也就僅剩下一個留守的巔峰武尊了,宗門會徹底的衰敗,甚至還會被心懷不軌的其他門派給吞併。
如果不上場呢?自己這個宗主,恐怕會被人看不起吧?等待自己的,或許將是不得不卸下宗主的職位吧。
能有選擇的已經是幸運的了,對赤羽宗宗主赤燕飛,戰虎派宗主魯佳良這二人來說,他們卻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因為,他們二人都在“復仇者”的必殺名單之上。
不僅僅是這些宗主在思考,在衡量,在選擇。
他們手下的人也在思考著。
劍無克是劍飛飆的大弟子,今年四十,是一名中級武尊,他被劍飛飆給予厚望,多次當眾表示,劍無克將是劍宗下一任宗主。
可是劍無克卻是一個劍痴,他對於成為宗主,毫無興趣。
此刻,他雙眸炯炯,那個傢伙比我還要年輕那麼多,卻已經能夠輕鬆打敗巔峰武尊了。他好強呀!只是不知道他的劍法怎麼樣?我好想跟他比劍呀!
劍霜是劍飛飆的三弟子,她是一個年僅二十六歲的女人,如今剛剛突破到高階武宗的境界。劍飛飆對她定位是未來劍宗的宗主夫人,可是無論是劍飛飆還是已經被徐漠漠殺掉的劍無雙,都從來沒有入過劍霜的法眼。
在立志要做俠女的劍霜看來,只要比她強大,比她厲害的人,才有可能做她的夫婿。
如今,劍霜雙目灼灼地看著軍哥。在這個世界上,能扎著好看髮髻的男人恐怕是極少的了吧?他或許就是最好看的那個了吧?哼!可惡,都怪那個德正,居然把髮髻都給打散了。不過,這樣長髮披肩的樣子,也好酷哦。
“軍......哥!”劍霜咬著嘴唇,心道:“我要你......我要和你打一場,等你把我打倒在地,我便是你的女人了。”
五蘊山莊的宗主司徒德康也陷入了沉思,三十六個古武門派裡,有四個一流宗門,彼此的實力相差無幾,均有八個巔峰武尊,如今天照寺被軍哥一下子殺掉了六個巔峰武尊,已經徹底掉落到三流宗門,白龍書院及時賠罪,依舊擁有八名巔峰武尊,已經穩穩地稱為了葉家之下的第二宗門。自己與問道觀都損失了兩名巔峰武尊,接下來的選擇將決定哪一家能成為第三宗門。
他看了看凌風道長,搶先對著徐漠漠等人的方向拱手說道:“不知道那一位是老熊?”
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站了出來,“我便是老熊。”
司徒德康上前幾步,“我看了你發在古武論壇上的文章。我們宗門的六長老,曾經冒犯過你的家人?”
“這個錯,是他私下犯的。”
“但我作為五蘊山莊的宗主,也負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責任。”
司徒德康指著一句屍體,“那便是我們宗門的六長老,如今他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但是,他還欠你一句道歉。”
司徒德康對著老熊直接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對不起!”
“還請你,能原諒我們宗門犯下的罪。”
老熊深深地看了看那具已經被砍到面目全非的屍體,他在一走進這個廣場,就已經
認出了那人的身份。當他看見那人被軍哥割斷喉嚨,再被推入到人群,砍地血肉模糊的時候,心裡的執念便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落寞,以及對未來的迷惘。
“呼!”
老熊吐盡肺裡的濁氣,擺了擺手,說道:“好!”
司徒德康趕緊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雙手奉上:“這張卡里有五千萬,還請老熊兄弟,能夠收下。”
“當然,這點錢,相對與老熊兄弟的遭遇來講,實在太過與低廉。”
“但這是我們五蘊山莊的一點心意,還請你手下。”
“另外這本書,是我們五蘊山莊的一部武尊功法,請你收下。”
老熊有些猶豫,他強按下心頭的激動,看向了大馬金刀坐在身後的徐漠漠,求助道:“先生——”
“滿意了嗎?”
徐漠漠淡淡地說道。
老熊沉吟了一會兒,點了一下頭,“滿意!”
“那就收下吧!”
“如今,我們......”徐漠漠停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自己手下這個團隊好像還沒有認真地取個名字,以至於古武門派的人都將自己的人稱為“復仇者”。嗯,這名字好像也不錯。
“復仇者與你們五蘊山莊再無仇怨。”
“司徒宗主,你可以離開了。”
徐漠漠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語氣不急不緩,一副雲淡風輕的高人模樣。
離他七八米開外的司徒德康如標槍般站立。
這一老一少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反差,可偏偏還沒有人覺得有什麼違和。
果然,是與白龍書院一樣,處理完一個就趕走一個。他們還是怕被圍攻麼?司徒德康瞥了一眼地上的一具具屍體,終於還說打消了再次試探的想法。
他咬著牙,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如此,我們就告辭了......”
赤燕飛著急了,大聲道:“司徒宗主,你真要走?”
司徒德康雙眸一凜,冰冷的眼神直刺過去,“難道你要攔我?”
這一刻的赤燕飛已經豁出去了,他大聲道:“司徒宗主,你宗門的長老的被那個小子殺了,難道你不報仇了嗎?”
“他們聽了你的吩咐,與敵人廝殺。”
“如今,他們被人殺了,你就這樣不戰而逃?”
“你難道不怕宗門的弟子寒心嗎?”
魯佳良抓住機會帶起了節奏,“司徒宗主,莫非你是怕了那個人?”
“我們是被大華國所承認的古武門派,我們是武者。你這樣,還對得起武者這兩個字嗎?”
魯佳良的語速很快,他還擺出了一副“我為你好,為你宗門好,為你弟子好”的表情。
“司徒宗主,你好歹也是一流門派的宗主,如果你今天不戰而逃的事蹟被圍觀的這樣人傳遍出去。你還怎麼在武道界立足呀?”
“到時候,恐怕連累到五蘊山莊也會被人所歧視吧?”
“只怕你門下的弟子們,也會因為你的懦弱,而感到羞愧吧!”
“司徒宗主,你這樣做,不僅會毀了他們的信仰,還會毀了宗門弟子的前途呀?”
“你這樣......簡直太自私了!”
魯佳良一句句地向司徒德康問責,似乎司徒德康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他還站在道德的高點嚴厲地指責,好像司徒德康不死都不對一樣。
司徒德康回首瞅向赤燕飛與魯佳良,那陰戾的眼神讓二人瞬間閉嘴。
司徒德康嘴角一翹,冷哼一聲,手一招,“回宗門,所有的人都回宗門。燕京的事,我們......暫時不參與。”
徐漠漠明顯地看出所有五蘊山莊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向外走的腳步也變得輕靈起來。
直到五蘊山莊最後一個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處,整整兩三分鍾的時間裡,近千人的廣場上竟沒有一個人說話。
但所有的人都明白,剩餘的七個古武門派都在做著最後的思想鬥爭。
是犧牲掉“復仇者”要報復的物件?
還是全力一搏?
犧牲,會讓宗門蒙羞。一搏,可能大家都死。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似乎並不算一個很難選擇的問題,但這些古武門派的宗主們,卻並不這麼認為。他們認為這是一場賭博,他們始終還在幻想
著,能夠將軍哥擊殺,能夠殺掉復仇者,能夠讓宗門的名聲更為響亮。
五蘊山莊已經做出了選擇,司徒德康不願意賭,他幹淨利落地認輸走人。
如今,該他們了。
赤燕飛與魯佳良對視了一眼,他們不敢讓這種沉默繼續下去。
“各位,我們並沒有輸。”赤燕飛說道,“我們劍宗還有兩名巔峰武尊,問道觀還有四名,其餘五家各有一名。我們合作一共還有十一個巔峰武尊。”
魯佳良鼓吹道:“沒錯!雖然只有十一個。但是,我們這一次的實力更強,比如凌風道長、赤宗主、劍宗主、郭宗主都已經摸到了武聖的門檻。”
“他們任意一個人都有誅殺那個小子的實力。”
“另外,這個小子,在剛才的打鬥中已經受傷。”
“此消彼長之下,我們可以輕易地將他斬殺!”
赤燕飛點了點手指,“各位,今天我們難得聚在一起,如果不趁機將他幹掉。你們就不怕他回頭一家一家的清算嗎?”
有些人開始意動了。他們回過身與自己宗門的弟子、長老們交頭接耳地商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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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邦邦!”
徐漠漠屈指敲了敲椅子,“該你們做出選擇了。”
“是不死不休?”
“還是交出兇手,賠罪道歉?”
“你——”
徐漠漠一指凌風道長,“問道觀,是交出你們殘殺孩童的大長老?”
“還是與我們復仇者不死不休?”
凌風道長作了個揖,“小居士,我已經問過我們大長老,他根本就沒有犯下你所說的罪行。”
“你們這些所謂的復仇者,不過是想給我們這些宗門強扣一頂帽子,然後再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罷了。”
“你要戰,那便戰吧!”
“很好!”徐漠漠也懶得去糾正凌風道長的話,“那麼,問道觀的各位呢?你們也願意和你們的宗主,一起赴死嗎?”
問道觀的眾人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看向徐漠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瓜。
一個老道說道:“小居士,休要挑撥離間,休要亂安罪名。我們問道觀沒有一個弟子是孬種。”
徐漠漠有些不耐煩,手一擺,“赤羽宗的赤燕飛,戰虎派的魯佳良,你們二人必死。”
“我現在問問,赤羽宗和戰虎派的人,有人要離開嗎?”
沒有人動。
“很好,那就都留下吧!”徐漠漠淡淡地說道,“劍宗主,你們劍宗作何選擇?”
劍飛飆沉吟了一下,隨手丟出一部冊子,“我們劍宗的大長老與二長老已經被殺,我願意交出一部劍訣,從此與復仇者恩怨兩消。”
“好!劍宗主,請。”徐漠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劍飛飆手一揚,邁步離開。
然而,劍無克卻說道:“師父,我想要跟他比一比。”
劍霜也說:“師父,我也想跟他比一比。”
“胡鬧!”劍飛飆著急了,“你們什麼境界,人家什麼境界,拿什麼比?”
劍無克說道:“他可以不用全力跟我打呀!”
軍哥眉眼一抬,這是打架嗎?這是要我教導你呀?我又不是你爸爸。
劍飛飆拍了拍腦袋,“你們先跟我回去,等到你們達到那個境界,再來找軍哥比試吧!”
劍霜挑釁地看向軍哥,“你敢把實力壓制到高階武宗與我一戰嗎?”
軍哥白了劍霜一眼,“滾!”
劍霜臉上的表情僵硬了,她在劍宗可是公主般的存在,即便已經二十六歲,可言行就像個孩子。她突然感到有些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感興趣的一個男人,居然對我無感。
劍霜鼻子一酸,一行委屈的淚水流了下來,最後捂著嘴,跑了。
從未有過的尷尬讓劍飛飆恨不得有一條地縫可以鑽進去。
劍飛飆一掌拍暈劍無克,將他扛在肩上,轉身就走。
徐漠漠笑著搖了搖頭,“拂柳宗、五行派、龍門派,你們的選擇呢?”
“嗖!”
“嗖!”
“嗖!”
接連三部功法扔了過來。
“我拂柳宗(五行派、龍門派)與復仇者恩怨兩消。”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