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的路燈剛剛亮起,一列車隊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

頭車是一輛白色的路虎,車門開啟,車上走下來四個穿著白袍的年輕男子。其中一個男子面如冠玉,氣勢非凡,他整了整衣衫,緩緩地四下看了一圈。

“是這兒吧?”男子問道。

旁邊一個絡腮鬍男子拱手道:“是的,劉師兄。據匿名資訊所說,那個徐漠漠雙臂骨折,住在六號樓的508號高階病房。”

“走吧!”劉師兄說道。

“額......劉師兄,只有我們四個去嗎?”絡腮鬍小心地說道。

“怎麼?你怕了?”

“據說徐漠漠殺了劍不屈、雷瀚海和薛英鵬。這樣的話,他至少也應該是中級武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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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劉師兄癟嘴冷哼,“你看看情報,那個徐漠漠才二十多歲,你覺得他可能是中級武尊嗎?”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要麼這個訊息是假的,發消息的人與這個徐漠漠有仇。要麼這個徐漠漠是戕殺了劍宗等人的一個團伙中的一員。無論怎樣,把他抓過來問一問就清楚了。”劉師兄侃侃而談。

絡腮鬍眼裡的不滿一閃而逝,“劉師兄,如果他真的那個團伙的一員,那麼一定有人守在他旁邊。我們四個人去,怕是要吃虧呀!”

“真是囉嗦!”劉師兄嘀咕了一句,轉身走向另一輛車。

車窗被搖了下來,裡面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

“小豪,怎麼樣?”老者問道。

劉師兄拱手道:“師叔,我懷疑那個什麼徐漠漠是某個針對我們古武門派的一個團伙中的一員,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們五行派與劍宗雖然關係不錯,但也沒有必要為他們涉險。這一次過來也主要是從古武門派同氣連枝的角度來做做樣子,我建議先派殘陽閣的人去打頭陣。”

“如果殘陽閣能順利的帶出徐漠漠,那把也算我們安排的,劍宗、青雷寨和雪狼谷也得先對我們說一聲謝謝。如果遇到了危險,我們在後方也能從容應對。”

老者撫了撫長長的白胡子,點頭道:“不錯!小豪現在處理事情有進步了......你去通知他們吧。”

劉師兄走到第四輛車旁,一個穿著酒紅色練功服的老者從車上走了下來,“劉公子。”

劉師兄點了下頭,“莊長老,我師叔說,讓你帶著你們殘陽閣的人去將徐漠漠抓下來。”

莊姓老者四下看看,說道:“劉公子,有沒有覺得今晚有些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劉師兄問道。

“這裡似乎太安靜了些?”莊姓老者說道。

豈止是安靜呀?偌大一個停車場除了他們幾輛車外,居然看不見一輛車。周圍沒有半點兒聲音,死一般的沉寂。

“這是晚上,難道不應該這麼安靜嗎?”劉師兄一副看沙雕的表情。

饒是莊姓老者七八十年的修養,也被劉師兄這個眼神看得生出一絲恨意。到底誰是沙雕呀?這裡是城市,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宗門所在的山旮旯,這個地方應該是喧鬧的,是人來人往的。

“我懷疑這裡有埋伏。”莊姓老者壓制住罵人的衝動。

“埋伏?呵呵,我還巴不得有埋伏呢。”劉師兄滿不在乎地說道,“行了,莊長老,趕緊帶著

你們殘陽閣的兄弟去把他抓下來吧。記住了,六號樓508號房。”

莊姓老者幽幽一嘆,對著身後招了招手,四輛車的車門被開啟了,一共十三個人從車裡走了下來。

“走,跟我去抓徐漠漠。”

莊姓老者說完,便向著前方走去。

一行人沿著彎彎曲曲的路徑向前走著,道路的兩旁隔得老遠才出現一盞昏暗的路燈,一路行來居然看不見一個人影,就連夏蟲的叫聲也聽不到。

“都給我打起精神,謹防埋伏!”

莊姓老者走在最前方,他的步伐放得很慢,一邊行走,一邊警惕地看向陰暗的角落。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六號樓的樓下。

莊姓老者深吸一口氣,他是老江湖,到現在他已經不是懷疑有沒有埋伏了,而是確信一定會有埋伏。無論對方是什麼人,但既然能殺掉劍宗、青雷寨和雪狼谷這三十多人,那就一定有能耐幹掉殘陽閣和五行派的聯手。

大開的門洞在莊姓老者的眼裡像是猙獰的獸口。

“走!撤!”莊姓老者說完,轉身邊走。餘下殘陽閣的弟子們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懂這個莊長老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過來走一圈就跑了呢?

“這是什麼情況呀?不是說要去抓人嗎?怎麼就走了呢?”

“剛才長老說提防埋伏,你們說是不是長老看出這裡面有危險呢?”

“不能吧?而且誰敢埋伏我們殘陽閣呀?”

“哎哎哎!我說你別忘了,劍宗的人就是死在這座城市。”

“對哦!快快快!跟著莊長老一起走!”

十三個穿著酒紅練功服的男子,紛紛招呼著更在莊長老的身後,往外出去。

六號樓的陰暗裡,幾個身穿黑袍,黑巾蒙面的男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門外的眾人。他們緊緊捂住一柄柄漆黑的長刀。

他們在等,等門口那十幾個人進來。他們已經演練過好幾遍了,他們相信,只要殘陽閣的人踏入到樓宇裡,他們將開始關門打狗!

誰知道,那群人在進門前的一剎那居然猶豫了,緊接著,居然轉身就走。

這太不按規矩出牌了。

“殺!”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一個黑袍人帶頭跳了出去,直直向門外撲去。

猶如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人的動作帶動了一群人的動作。大廳四周的黑暗裡,一個個黑影跳了出來,紛紛向著門外衝過去。

一大群人快速的奔跑,居然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

很快,他們就追上了,快速遁逃的殘陽閣人。

“嗖!嗖!嗖——”

一道道特製的被漆成黑色的飛刀,呼嘯著向殘陽閣的飛去。

“啊——”

一聲慘叫打破了醫院的寧靜。

“撲通撲通!”

接二連三的殘陽閣弟子倒在了地上。

“偷襲!小心!有人偷襲!”

殘陽閣的弟子們拔出身上的短劍,回身與黑袍人戰在了一起。

“噹噹當......”

兵器碰撞的聲,慘叫聲,怒喝聲,叫罵聲交織在一起,在黑夜裡顯得異常的清晰。

“往停車場撤!”莊姓老者一邊大聲說道,一邊用手中短劍撥開遠處射來的飛刀。

剩下的殘陽閣弟子不敢戀戰,紛紛越過莊姓老者,向前遁逃。

莊姓老者怒斥一聲,“大膽!”手中短劍疾刺而出,幫一個殘陽閣弟子擋住必殺的一刀。一手拉住那個殘陽閣弟子,將他向後一甩,短劍畫了一個圈,向著黑袍人的脖子揮去。

黑袍人雙手捂住脖子,生生按住了噴射的鮮血,卻擋不住流逝的生命。

莊姓老者腳不停歇,對著黑袍人衝了過去,昏暗的燈光下,短劍劃出一道道淒厲的光影。每一刀都帶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你的對手是我!”

一道聲音在遠處響起,一個黑影從天而降。

“嗖!”

黑影在落地的同時,右手倏然探出。

如果說莊姓老者剛才出劍是電視的八倍速,那麼黑影的出手至少也是十六倍速。

黑影一把抓住了莊姓老者的手腕,緩緩發力。

莊姓老者看著自己原本向前刺去的短劍,慢慢橫了過來,再慢慢地向著自己的脖子移動。他拼盡全力,想要阻攔,可是短劍卻依舊不緊不慢地移了過來。

莊姓老者的眼神從殘忍變得著急,又從驚慌變成了絕望。

“噗!”

短劍割破了莊姓老者的脖子,黑影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黑影出現在停車場時,黑袍人已經與穿著白袍的五行派弟子們戰成一團。

黑影冷哼一聲,身形化為一道殘影,在人群中來回遊弋。

他每靠近一個白袍人,都將留下一具屍體。

白袍老者氣急敗壞,一邊向著黑影跑來,一邊怒斥道:“住手,你這個混蛋!你一個武尊居然對武師小輩下殺手!你真無恥!”

“桀桀桀桀!”黑影怪笑一聲,身形陡然加快。

白袍老者在其身後猛追,可始終差上一線。

一分鐘,或許兩分鍾,但絕對不超過三分鐘。

所有殘陽閣和五行派的弟子全都倒在了地上。白袍老者怒火中燒,“你居然敢殺我五行派的弟子?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黑影在白袍老者三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桀桀”怪笑道:“哼!二十多年前,你們這些古武門派夥同古武管理局,殺害了我歡欣宗幾百弟子。這一次我要將你們古武門派下山歷練的兩百多名弟子全部斬殺,我要用你們的血宣告我歡欣宗的歸來!”

白袍老者心如刀割,悽然道:“你是歡欣宗的餘孽?這麼說劍宗、青雷寨和雪狼谷的人都是你們殺的?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圈套?”

“哈哈哈!這只不過是我們少宗主的一個小把戲而已,沒想到就把幾十個古武門派的核心弟子逗得像條狗一樣!”黑影洋洋自得地說道,“好了,你就算死,也是一個明白鬼了。”

“嗖!”

黑影抓起一柄長刀,對著白袍老者就是一斬。

刀鋒凌厲,氣勢不凡!

白袍老者兀自失神,等反應過來,刀鋒已經到了面前。

“不——”

“噗!”

刀鋒劃過白袍老者的脖子,只一刀,他便身首異處。

“哈哈哈!帶上我們的人,走!”

停車場,腥風刺鼻,一片死寂。

劉師兄從屍堆裡,爬了出來,白袍上滿是鮮血。他顫抖著爬進了白色路虎的駕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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