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蓬跳上最後方的一輛皮卡,也不等手下那群毒販,點火,掛倒擋,皮卡向後退去。

村道狹窄,梭蓬根本沒有掉頭的空間,他將油門踩到底,可皮卡的倒車速度怎麼也快不起來。

突地,身後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來不及反應,一輛大巴車對著皮卡就撞了上來。

“嘭!”

梭蓬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一頭撞到在了方向盤上,暈了過去。

剩下的二十多個毒販招呼著紛紛向後逃竄。

謝英凱大手一揮,“追!”

十幾個手握突擊步槍的世家高手從美寨的牌坊下面,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開槍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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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是毫無鬥志的殘兵敗卒,一方是士氣正旺的世家精英。

結局是顯而易見的。

突擊步槍不斷噴射出子彈,一個個毒販倒了下去。

等到退到最後一輛皮卡車旁時,二十多人的毒販隊伍,只剩下幾個人了。幾個人手忙腳亂地爬上了車,一個毒販,掛上倒擋就往後退 。

“嘭!”

毒販的車與索羅那輛被撞停的皮卡碰在了一起。

沒等毒販們反應過來,大巴車上湧出一支隊伍。只見他們腳下一點,十幾米的距離,轉瞬即到。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排在最前方,他手一伸就抓住了一個毒販脖子,手上略微用力,“咔嚓”一聲,毒販被扭斷了脖子。

老人看都沒有看毒販一言,手一楊,,毒販便飛了出去,砸中了一個正準備放黑槍的人。

老人雙手大開大合,輕而易舉地扭斷了幾個殘存毒販的脖子。

另一邊,謝英凱帶著一干老者牌坊裡走了過來,隔著老遠就向老人打起來招呼。

“孫二長老,你可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呀,咱們這個地方可能就保不住囉!”

謝英凱與孫二長老簡單寒暄幾句,安排人將地面的屍體走,便帶著這群人走進了村裡。

美寨村祠裡。

十幾臺風扇“嗚嗚嗚”地吹著。即便如此,那幾十個老頭依舊汗流浹背。不少人嘀嘀咕咕地抱怨著。

“馬蛋,這太熱了!”

“哎呀!抓鬮的時候運氣太差,否者也不會來這裡遭罪了。”

“你們家是抓鬮選出來的?那還可以拼一下運氣,老夫是因為得罪了大長老,不得不來。”

“今天凌晨從家裡出發的時候,氣溫是零度,老夫還穿了羽絨服,現在氣溫四十度。哎!這麼熱,晚上可怎麼睡覺呀?不行,等會叫人去買幾十臺空調回來。”

“對對對,這是好主意,我現在就叫人去買。”

有老人拿出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你那個誰?我六長老,你趕緊帶人去買幾臺空調回來,不對,是有多少就給我買多少回來。天黑之前,必須把空調給我裝上。嗯,沒事了,去辦吧。”

“等等等!”一個穿著保暖內衣的老人說道,“那個何家六長老,能不能讓你的人幫我買一點衣服,我的行李裡全是外套啊!”

“何家劉長老,也幫我帶幾套衣服。”

眾人七嘴八舌中,謝英凱與孫二長老並肩走了進來,看著最前方主席臺的上位置,二人都頓下了腳步。

僵持了一會兒,謝英凱笑道:“孫二長老,所謂蛇無頭不行,既然你來了,這個頭,自然是由你來當了。”

聽聞謝英凱的話,孫二長老一邊向主席臺上走,一邊頷首笑道:“好!那老夫就當仁不讓了。”

“孫二長老,德高望重,有你帶頭,我們都是心服口服。”謝英凱說道。

“對對對!心服口服!”

“孫二長老帶頭,實至名歸。”

武者以實力為尊,孫家本就是大華國最為強大的六大世家之一,孫二長老——孫萬鼎,又是一名巔峰武宗境界的武者。無論從身份,還是實力上來講,也確實是帶頭人的唯二人選。嗯,另一個就是謝英凱了——同意的武道境界,同意六大世家之一。

孫萬鼎在主席臺上坐下,看了看臺下這些穿得亂七八糟衣服的老人,心裡暗暗好笑,學武都學傻了嗎?去某一個地方,難道不應該先查一查當地的天氣預報嗎?

也好!只要傻子才好操控。

孫萬鼎敲了敲桌子,“這一次大家聚在一起,姑且算是一個戰前的動員大會吧。我這個人不喜歡囉嗦,我們就直接開始了。”

“謝三長老,將軍府的那三名人質現在怎麼樣了?”

謝英凱楞了一下,暗道:“這孫萬鼎當作眾人的面,以對待下屬的口吻向我問話,這是要幹什麼?是怕我搶他的權嗎?這老小子心眼可真多呀!”

“這三名人質分別是‘罌粟國王’張丙承的二弟張星河,三弟張星漢,小兒子張澤睿。張星河與張星漢二人都沒事,張澤睿兩隻手臂中了幾槍,由於這裡條件簡陋,我們又不想貿然把他送去醫院,只是對他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來開會前,我聽說他的傷口已經有了感染,耽擱久了,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孫二長老,你看這張澤睿要不要送去醫院呢?畢竟張澤睿是張丙承最為寵愛

的兒子,他若死了,我們手中的籌碼可就少了。萬一張丙承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對著村裡直接轟幾個導彈的話,我們就算是巔峰武宗也跑不了呀。可是如果要送他去醫院,又怕走漏風聲,讓張丙承帶著大隊人手去營救。在醫院那種地方要是鬧出大的動靜,又怕暹羅國的官方將我們強制驅逐我們。”

“哎!這個問題讓我困惱了很久,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呀!”

“現在好了,還是有孫二長老你來負責。”

謝英凱臉上的表情隨著不緊不慢的語氣,發生這改變。坦然,糾結,苦笑,到最後變成了明目張膽的戲謔。

孫萬鼎斜睨了謝英凱一眼,“那就送去醫院吧,隨便把訊息也傳出去。”

頓了一下,孫萬鼎接著說道:“謝三長老說得也沒錯,如果張澤睿去了醫院,他的父親一定會派人來營救。但是醫院是公共場合,加上將軍府與邊防軍之間的默契,張丙承一定不敢在醫院發生大的衝突,而我們卻不一樣,這裡又不是我們國家,又不是我的家。”

“我的意見是,陷阱設兩個。一處是美寨,一處是醫院。”

“謝三長老,你看能不能由你帶人在暗中保護著張澤睿,只要將軍府的人一出現,直接滅掉。”

不等謝英凱答話,孫萬鼎繼續說道:“謝三長老,你也不用怕。在市區,將軍府的人絕對不會大批出動。你去的話,保證沒有任何危險。”

謝英凱嘴角抽搐,暗忖:“這是在排擠我?”

他用膝蓋碰了碰坐他旁邊劉二長老。

劉二長老清楚了謝英凱的意圖。

“孫二長老,我認為謝三長老說得有道理,張澤睿去了醫院,必定有人來救。那麼勢必會與我們的人發生衝突,可一旦在市區發生了多人死亡的大案,官方肯定會將我們驅逐出去。”

“那劉二長老有什麼高見?”孫萬鼎追問。

“簡單呀!不就這裡沒有專業的醫生嗎?去抓一個就是了。”

“那怎麼行?這裡又沒有必要的急救裝置,他那種程度的傷,必須要做手術,這裡怎麼行。”

“噗嗤!”劉二長老忍不住笑場了,“孫二長老,我們要張澤睿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以他當誘餌,吸引將軍府的人來攻擊我們。另外也是我們的人質和底氣,有他在,將軍府就不敢使用破壞力巨大的武器。”孫萬鼎說道。

“那就是了,我們只要讓那小子活著就行了。你管他的手臂會不會殘廢。”

“哼!”劉二長老不削道:“只要我們將他的傷口穩定住,不再流血不再哭喊,不會死。不就行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孫萬鼎一陣氣惱,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嗯,這樣也好,這樣的話我們都集中在一起就能應對將軍府更大程度的進攻了。你們看派誰去請一個醫生過來呀?”

“我來安排。”剛才打電話那個老人,又拿出電話。

“那個誰,我是六長老,你這樣你去醫院抓一個能處理槍傷的醫生過來。對了,反正都去了,乾脆多抓幾個,藥也多帶點回來。”

孫萬鼎點了點頭,“何六長老,做得好。乾脆把我們這些人的吃飯問題也一併交給你吧。”

何六長老一拍胸脯,“沒問題,我這次帶來的人,就有一個是那什麼東方學校畢業的。我給你們講啊,他做的那個水煮魚真是絕了,魚片滑\嫩,湯汁酸辣......”

“咳咳!”孫萬鼎一見這人說起來就沒完沒了,連忙假咳兩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現在說一說我們這一次的戰術吧。”

“首先,我們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將我們世家裡面的敗類李氏世家斬盡殺絕。從李氏世家手中奪回我們大華國前輩留下來的武功功法‘混元功’。”

“我們的敵人是誰呢?是被稱為‘罌粟國王’的張丙承以及他身後的靠山李氏世家。張丙承這個人壟斷了金三角百分之七十的毒品出口,他害得全世界無數的家庭家破人亡,這一次我們要為民除害,將他們全部斬殺。我們的行動已經得到了暹羅國清萊駐軍副司令沙順的支援,他給我們提供了大批的槍支彈藥,這批武器將在半個小時後運達。”

看著臺上侃侃而談的孫萬鼎,謝英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到底是姓孫的,可這孫子也太他丫的能扯了吧?臺下坐的人誰不知道自己是強盜啊,說都是見不得李家好,都是來搶李家功法的。何必把自己包裝成這個樣子呢?”

謝英凱有些興致缺缺了。

臺上孫萬鼎繼續講話。

“我剛才看了統計,我們這裡一共有四十個家族,共有武宗境界的武者九十三人,其中巔峰武宗就有五人。其他武師境界的武者也有三百人。”

“按說以這樣的團隊,就算將軍府真有萬人軍,我們也完全能吃得下來。但是正面的進攻終究損失太大。幸好,謝三長老抓住了將軍府的三個重要人質,只要有人質在手,我們就能慢慢消耗將軍府的實力。將軍府在實力大損之後,必然會遷怒到李家,兩方就必然會心生間隙,我們只要再挑釁一番,他們

必將會反目成仇。”

“這就是我們的戰術,但是這不是一個很快就能實現的目標,我們要做好長期戰鬥的準備。”

孫萬鼎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這鬼天氣真是太熱了。

喝了一口水,他繼續說道:“另外,我不知道我們這次的行動有沒有援軍。嗯......應該說是在最後的大戰來臨時,我們各自家族的援軍是否能如期趕到。但是......大華國一百零八個世家,除了李家,以及我們在坐的四十個家族外,還有六十七個家族。他們在哪兒呢?他們在背後看戲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人想做黃雀,甚至有的人還想做黃雀之後的獵人。所以我們一定要有所防備。”

“我們除了要面對眼前的敵人外,還有警惕那些未出現的人。”

將軍府,張丙承的辦公室裡。

“拉隆,星漢回來了嗎?”

“將軍,還沒有。”光頭拉隆躬身說道。

張丙承眉頭一挑,“你派誰去的?”

“是梭蓬,他帶著他小隊一起去的,一百人左右。”

“梭蓬也算是一個老戰士了,做事也還沉穩。一百號人的話......”張丙承慢慢悠悠地說道,“對了,對手是誰來著?”

拉隆一愣,不是你告訴我是豪商大酒店的湯老闆嗎?怎麼又問我了呢?

帶著些許疑問,拉隆不確定地答道:“好像豪商大酒店那個姓湯的老闆。”

“你說,他一個酒店老闆有什麼底氣針對我的兒子?就憑他身手不錯?他怎麼敢?他的背後是誰呀?”張丙承語氣放得很慢,但每一個字都帶著十足的自信。

拉隆有些緊張,這個老闆給錢的時候是真大方,可就是心機太深,讓人捉摸不透。

最近跟幾個大華國的商人打過交道,從他們哪裡聽聞了一句話,“伴君如伴虎”。這話越品越有味呀。

“梭蓬出去多久了?”張丙承問道。

“回將軍,將近三個小時了。”拉隆的語氣愈發恭敬。

“三個小時,你們說他是真的去找我兒子和我弟弟去了,還是帶著他的手下去放縱了呢?”張丙承問道。

“要不我再催促一下?”拉隆試探道。

“嗯!”

拉隆抹了一把汗,趕緊撥出了電話。

第一個電話沒有人接。

第二個電話關機。

第三個電話關機。

第四個電話還是關機。

“將軍,梭蓬的電話沒有人接聽,二爺、三爺和睿哥的電話還是關機。”拉隆也意識到問題似乎更嚴重了。

“查!”張丙承的語氣嚴厲了起來,“十分鐘之內給我明確的答案。我的兄弟和我兒子到底在哪兒?”

湯十七接到拉隆電話的時候,剛剛看到湯先平和湯雯走進酒店的大堂,他對於這個陌生的電話全無興趣,他只想遠遠地看一看自己的少爺和公主。哪怕不能聊上幾句,但一個眼神的對碰就足夠了。

那個陌生電話停了又響。

“哪位?”湯十七語氣極度不耐煩。

這語氣與他平時所扮演酒店老闆完全不符合,他平時的語氣總是很和善,見著人也總是笑眯眯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打斷了劉永萬兒子劉大明的手,恐怕所以的人都會認為他是一隻大白兔。

“是湯老闆嗎?”拉隆的語氣全沒有面對張丙承時的謙恭,此刻有些陰陽怪氣。

“你是誰?”湯十七更加不耐煩了。

“我叫拉隆。”

高高在上的語氣讓湯十七更加不爽。

“然後呢?”

拉隆一愣,這小子真的跟傳說中一樣,挺橫的呀。

“聽說你殺了睿哥的人?”

湯十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傢伙是誰呀?官方的人?還是哪一個敵人?亦或者是個惡作劇。“我從來沒有殺過人。”

“喲,昨晚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忘記了?”

湯十七明白了,這是張丙承的人找上門了。但是他們不是應該先去美寨嗎?

如果他們去了美寨,就會與那些世家的人發生衝突,不至於找到我呀。

“昨晚我一直在酒店,酒店裡倒確實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我不確定你說的是哪一件。還有你是誰的人?你找我有什麼目的?”湯十七已經恢復了平靜,語氣不卑不亢,極為平和。

“我是將軍府的人,我們家睿哥昨晚打電話說你殺他的人。”拉隆也不繞圈子了。

“睿哥昨晚的確來過酒店,也在酒店與人發生過衝突。但是很遺憾,我並不認識那些人。”湯十七說道。

“姓湯的,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你以為你讓劉永萬丟過面子,就可以與我們將軍府對扛了嗎?我告訴你,你差遠了。”

“哦,對了。你說道劉永萬,我到想起來了,昨晚與睿哥發生衝突的人裡面,有一個經常跟劉大明混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昨晚是劉永萬在針對睿哥,在挑釁我將軍府?”

“不,我什麼都沒有說。”

話音未落,湯十七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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