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地府,鬼判殿。

無常鬼跪在殿下,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

閻王秦坐在殿中,左手摩挲著生死簿那被焚掉的一角,“他當真這麼說?”

“是的。”無常鬼哆哆嗦的回答道。

“哈哈哈。”秦廣王突然大笑,旋即又輕哼道,“真是狂妄!沾染諸多因果,還敢違逆天道輪迴。他還真當有了不死之軀,就能為所欲為了?”

秦廣王又問道:“我問你,與之前所見,那齋圖有何變化?”

無常鬼看著地板,大氣不敢喘的回答道:“頭臉無毛髮,滿臉皺紋,身體佝僂如八旬老人。”

秦廣王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請神雷不止耗費神力,還消耗了他的壽數。真是蠢人,如此情況還敢干擾他人生死……”

“你自己去金雞山領罰吧,服役期再加一千年。”秦廣王揮手,讓無常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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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鬼一聽到要去金雞山領罰,頓時嚇得面無鬼色,砰砰的磕頭求情:“大王,饒命啊!”

“可是覺得自己冤枉?”秦廣王面無表情的問道。

無常鬼連忙磕頭:“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秦廣王又淡淡的說道:“私自讓壽終之人還陽,按律是要下油鍋的。”

一聽到下油鍋,無常鬼嚇得下巴直打顫,“謝、謝、謝大王、開、開恩。小的、這、這就去、領罰!”

秦廣王隨意的揮了下衣袖,無常鬼如同大赦,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

酆都城外,金雞山下。

無常鬼渾身發抖的看著斜長的登山道。

登山道入口處有個大草屋,草屋牆上開了個窗子,窗子裡坐著一個雞頭人身、渾身羽毛的怪人。

雖說怪人是雞頭,但是雞嘴卻如同禿鷲一般。

雞頭怪人看到無常鬼,眨了眨雞眼,啞著嗓子淡淡說道:“路引。”

無常鬼深吸了一口氣,結結巴巴說道:“大……大王讓我來領……領罰……”

雞頭怪人點了點頭,抬手拔了一根自己的雞毛,對著無常鬼額頭一射,雞毛深深插入無常鬼的眉心。

無常鬼頓時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金雞山走去,同時背後傳來雞頭怪人沙啞的聲音:“過了第一座峰就會回來,護住自己的眼和心。”

金雞山的登山臺階粘粘滑滑,好似是塗滿了暗紅色的血液。

而山道兩側都是參天大樹,樹上五顏六色毛茸茸的像是長滿了羽毛。

無常鬼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沿著臺階上行,一雙眼睛驚恐的左顧右盼,雙手雙腳都在打著寒顫。

登山道兩側的羽毛樹開始沙沙作響,像是被風吹過的樹林一般。

頓時,一顆顆羽毛樹,如同吹散的蒲公英,而飛出樹枝的不是羽毛,竟然是一隻只鐵嘴鐵爪的大公雞!

這些公雞如同蜂群一般離開棲息的樹木,朝著無常鬼襲來。

無常鬼頓時覺得渾身發涼,連忙用左手捂住眼睛,右手捂住心。

鋪天蓋地的公雞立刻將無常鬼圍了起來,鐵嘴如同利刃,一下一下的戳進身體;鐵爪如同抓魂鉤,每一爪都讓無常鬼皮開肉綻,甚至深入五臟六腑。

無常鬼承受著巨大的痛楚,卻也不敢移開自己護住眼睛和心臟的左右手,因為他知道一旦移開,自己恐怕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然而充斥著他此刻內心的並非身體的痛哭,而是對齋圖滔天的恨意,“一千年,又是一千年!我誠心待你,你卻如此害我啊!”

……

吳縣令差人去找牛羊後,自己則回到夫人的屋裡。

“夫人,我兒怎麼樣了?”吳縣令小心翼翼坐到床旁,看著熟睡的兒子。

吳氏安慰道:“無礙了,大夫說是虧了氣血,多休養幾日就能痊癒。”

“那就好,那就好……”吳縣令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吳家有後啊。”

吳氏則生氣的打了一下吳縣令,“你這狠人,怎麼敢對兒子下這麼重的手!”

吳縣令嘆了口氣,“若非先生在,我怕是鑄成大錯了!”

“夫君……”吳氏緩緩抱住吳縣令,“你若走了,留下我孤兒寡母怎麼辦啊……”

吳縣令拍了拍夫人的背,“那鬼差說我的陽壽已盡,若不是先生攔著,恐怕你我早已陰陽兩隔了。不過先生也不可能一直在此護著我,我早晚還是要走的……”

“夫君……”吳氏聽完不禁悲從中來,嚶嚶的哭了起來。

吳縣令又和夫人說了些家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這是門外傳來之前那個年輕衙役的聲音:“大人,大人,有個老婆婆說是大人的姨娘,我給背回來了,您出來看看。”

吳縣令在屋內聽到外面的喊話,頓時一愣,“姨娘?我父親從未娶妾,哪來的姨娘?”

“興許是弄錯了吧。”吳氏猜測道,“夫君你開門看看,既然指名道姓找上門來,也許是其他遠房的親戚也說不定。”

吳縣令點了點頭,起身將門開啟。

門外,年輕衙役氣喘吁吁的對著吳縣令說道:“大人,老婆婆腿腳不便,我從城東一路背回來,您看看是不是您的親戚。”

吳縣令瞪大了雙眼,看著年輕衙役的後背。

他背的哪裡是什麼老婆婆,而是一個紙扎的老嬤嬤!而且這紙人的頭還慢慢的抬起來,看向吳縣令!

吳縣令驚恐的指著年輕衙役,“你背個紙人做什麼?!”

“紙人?”年輕衙役一愣,回頭看了看背上的人。

而那個紙人也低頭看了看年輕衙役。

“啊!”

年輕衙役嚇得連忙把身上的紙人往地上一甩,自己連滾帶爬的跑到吳縣令旁邊。

紙人被扔在地上後,就一動不動了。

就在吳縣令和衙役驚恐地看著地上的紙人時,屋內又傳來吳氏的慘叫。

吳縣令聽到慘叫急忙會屋,“夫人,怎麼了!”

只見吳氏面色慘白離床遠遠的站著,而手指卻顫抖的指著床上。

吳縣令順著吳氏的指向,立刻走到床前。

“啊!”

頓時,吳縣令也被嚇得坐在了地上。

那床上,血淋淋一片。

而吳縣令的兒子,已經身首異處,心臟處更是被掏了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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