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睡眼朦朧的齋圖,被小二的話語嚇的瞬間清醒,立刻開啟房門。

“全都死了?到底怎麼回事?”

齋圖此刻有點慌了,自從昨夜見了鬼,他更堅信王正說的都是真事。

而一夜之間十八個江湖人士暴死,料想那王正說的棺材中,必然是一隻極其兇惡的殭屍。

小二見齋圖出來,立刻把自己聽說的事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義莊的主人劉逢春,昨日收了鏢師的錢,夜裡便去了賭坊,沒想到今早一回去,發現昨夜借宿的十八位鏢師全部慘死。

咱們縣裡哪裡出過這麼大的事?

當時就把他嚇傻了!連滾帶爬的去報了官,這會縣衙的官爺們正在義莊查案呢。

您昨日在店裡跟鏢師的對話大家可都是聽的清清楚楚的,現在坊間都說是屍變殺人,弄的人心惶惶。

今兒一早茶館外面就堵滿了人,想求您給個法子保平安。”

齋圖一聽傻了,他哪有法子保大家平安。

要說抓殭屍,他也就嘴皮子功夫,哪裡有真本事?自己又不是九叔、四目擁有一身法術。

況且自己又是給鏢師出主意的人,必然嫌疑非常大。

齋圖可不能指望此地吏治清明,還是早點跑路為妙!

“你讓鄉親們稍安勿躁,待我洗漱一番再出去!”

齋圖說完立刻關上房門然後反鎖。

砰的一聲,房門差點撞到了小二的鼻子,驚得他一身冷汗。

“這齋先生還真是怪人……”

不管小二的吐槽,和茶館門口熱情的群眾,齋圖正在房間裡飛速的收拾行囊。

把靠說書賺來的銀子,還有幾件換洗的衣物一股腦的塞到一塊花布中,然後卷起來捆在胸前。

“門口肯定走不得了,還是翻窗逃吧!”

齋圖心裡想著,馬上開啟了木窗。

“娘的,幹嘛住二樓啊!”

齋圖的房間恰巧在二樓,而窗外正好是後街巷子,沒有多少人。

齋圖小心翼翼的扒住窗沿,讓自己掛在窗戶上,來減小腳到地面的距離。

然後把心一橫,鬆開手沿著牆跳了下去。

二樓還是有不小的高度,而齋圖又不會卸力的技巧。剛一落下,齋圖就感覺自己的右腳後跟十分疼痛,想必是肌肉受傷了。

“嘶!”

齋圖齜牙咧嘴的蹲在地上緩了好久,才勉強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朝著巷口走去。

他鬼鬼祟祟的探出頭,看到茶館門口烏泱泱的聚集了一堆人,想必都是前來求自保的方法的。

“唉,就裝了一次逼,沒想到影響這麼大。”

看了一眼人群,齋圖立刻朝著城外的方向跑去。

齋圖所在的地方叫榮縣,似乎在江浙一帶,縣城不大,很快就跑到了城門附近。

正當齋圖準備出城,卻看到一隊衙役從城外進來,正是在城外義莊查案的官差。

齋圖本能的退到一旁,而衙役們徑直順著大陸朝城內走去。

而衙役旁還跟著一個村民,似乎是在給官爺們指路。

正當衙役經過齋圖時,那位村民看了一眼齋圖,立刻眼前一亮,大聲喊道:“官爺!這位就是一得先生!”

衙役聽到村民的呼喊,立刻停住了腳步,上下打量了齋圖。

“你就是那個指點鏢師治殭屍的大師?”

還沒等齋圖回答,這位熱心村民立刻介紹起來。

“沒錯沒錯,各位官爺,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一得先生。昨日那番退治殭屍的理論聽的在下耳目一新,

新益求新啊。而且平日裡講的那些個狐仙鬼怪,真真的是詭異莫測。

而且昨夜義莊剛出事,一得先生一大早就已經出現在城門口,想必是知道了殭屍害人,特地趕來捉屍的!真的俠風道骨,俠風道骨啊!在下佩服!”

幾位衙役聽的頻頻點頭,“原來如此,一得先生真是古道熱腸。此次義莊兇案實在是詭異莫測,聽這位村民說一得先生曾經指點過死者,因此縣太爺特讓我們前來請先生前去解惑。”

齋圖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熱心聽眾跟衙役一問一答,就這樣把自己賣了。

而且這隊衙門擺明了是來抓自己過去問話的,只不過素質比較高,沒有動粗。而齋圖此刻總不能說自己是準備出城跑路的吧,只能硬著頭皮接話。

“呵呵呵,在下正是準備前往義莊一探究竟呢。那王正大兄弟跟我一見如故,昨日才將殭屍退治之法傾囊相授,怎料這一夜竟發生這等慘事。”

衙役們向齋圖拱手,“那就請一得先生隨我們來吧。”

齋圖無奈跟著衙役朝著義莊走去,而那位齋圖的熱心粉絲也興高采烈的走在齋圖旁邊,還不斷的笑嘻嘻的看著齋圖,彷彿是在邀功一般。

齋圖回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後翻了個白眼。

鏢師死亡,自己絕對是最大的嫌疑人。若是查不出來鏢師的死因,按照這個時代縣衙的尿性,多半會拉自己當替死鬼。

義莊因為是存放屍體的地方,所以距離城區較遠。

等走到義莊,齋圖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

離得遠遠就看到義莊的大門已經碎的四分五裂,門口滿地的木屑。

齋圖本以為義莊內絕對會慘不忍睹,可沒想到除了大門之外,裡面除了棺材基本都沒有被破壞。

甚至連一絲打鬥的痕跡都沒有,十八位鏢師的死狀十分奇怪。

鏢師們仍然盤坐在原地,而手裡卻拿著原本綁著桃木劍用來對付殭屍的竹竿,狠狠的穿透了自己的喉嚨。

就這樣依靠竹竿的支撐,鏢師們就這樣坐在原地的詭異的死去,鮮血流了一地,而他們身上的糯米袋絲毫未動。

齋圖隨著衙役進入義莊,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人正在跟另外一個類似師爺的人在小聲說著什麼。

見到齋圖進來,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他。齋圖此刻一頭短髮,穿著粗布儒衫,胸口還揹著一個行囊,頗有點像剛剛還俗的和尚。

“本官乃是榮縣縣令,你就是齋圖?”

齋圖這是第一次見官,也不知該行什麼禮,只好尷尬的抱拳示意。

“回大人的話,鄙人齋圖。”

看到齋圖只是抱拳,縣令眉頭一挑。

因為按朝廷律法,平民見縣令不行禮,要打八十大板。

師爺也看到齋圖的無禮行為,立刻大聲呵斥:“大膽,見到縣太爺為何……”

師爺還沒說完話就被縣令制止,“無妨,一得先生乃是方外人士,俗世之禮不必在乎。聽聞昨日死者曾與先生見過,不知可否詳細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齋圖便將昨日告訴王正退治殭屍方法的事情粗略說了一下,聽的縣太爺頻頻點頭。

“人有不伏其死者,所以既死,而此氣不散,為妖為怪。有趣,有趣,這個說法本官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先生可知這十八位鏢師因何而死,而棺內的屍體又往何去了呢?”

聽完齋圖說完,縣令指向義莊大廳內的案發現場向齋圖詢問。

齋圖也疑惑地看向詭異的現場,隨後繞著棺材走了一圈。

這具漆黑的棺材已經被掀開,而其中的屍體已經不翼而飛,不過棺槨內卻也不是空無一物。

這具棺槨內充滿了泥土,泥土中混雜著暗紅色的土塊,而且周圍還有七個大小不一的陶罐。

這些陶罐中,有一個大一點的陶罐已經破裂,露出了白色的粉末。

“這些粉末仵作已經驗過了,是骨灰。”

縣令看到齋圖看到陶罐,便開口提醒。

齋圖看到這裡卻深吸了一口氣,“原以為只是普通的殭屍,沒想到這世間竟然真有人行如此惡毒之法。”

“一得先生,可是知道了什麼?”

齋圖點了點頭。

“這是煉屍之法,棺槨裡面的土都是屍泥,這些暗紅色是童男童女的血,而陶罐中是人的骨灰。相傳屍體經過法師做法後用此法埋入土中,七七四十九天後就可死而復生。

不過,其實活過來的根本就是食人血肉的怪物!”

“那依先生的意思,這棺材中的屍體已經變成怪物走了。可是這鏢局的十八位又是怎麼死的?”

齋圖轉到棺材的另一側,用手摸了一把棺槨的邊緣,搓了搓手指。

只見齋圖的手指上有一撮黃白相間的動物毛髮。

“狐狸……”

齋圖自言自語道。

如果是殭屍殺人,鏢師不可能這樣整齊的自殺死去。

這種情形,更像是中了某種幻術,導致他們集體自殺。

而幻術,恰恰是狐妖們的看家本領。

縣令大為不解:“狐狸?這狐狸還會殺人?”

齋圖微微一笑:“狐狸不會,愛管閒事的狐仙會。不知此處可有亂墳崗?”

縣令不知,只好看向師爺。師爺應聲答道:“義莊不遠處便是亂葬崗,如遇無人認領的屍首便會葬在那裡。”

聊齋故事中,狐仙最愛住在亂墳崗中。

通常白天是一片墳地,而晚上就成了狐狸精們的府邸,高牆大院,好不熱鬧。

齋圖猜想,棺槨內的屍首定是被狐仙盜取,而狐狸精又最擅長迷惑之術,想必鏢局十八位好漢定是中了幻覺,這才詭異的自裁而死。

只是不知道這狐狸精為何要盜屍,而且還要殺害無辜的鏢師,就不怕天譴嗎?

齋圖搖了搖頭,拋去這些想法,現在破案保命要緊!死道友不死貧道,先把鍋甩給狐狸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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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縣令是好是壞,萬一抓不到犯人,把自己拿去交差怎麼辦!

“大人,此案定是狐狸精所為。狐妖最善迷惑之術,讓人無法分辨真假,這十八位鏢師才會如此詭異的自殺。

您命差役尋來最好的獵戶和工匠,將那亂墳崗刨開,裡面定是狐狸窩,而丟失的屍首必然在其中!請大人一定要在白天烈日當空時,盡數誅殺這些狐狸!白日陽氣極盛,狐妖也不得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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