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嫻的糧隊連夜趕到了湖口,將糧食卸下就交給了同僚裝船運付前線。

而陸靜嫻則帶著一小隊人馬趕回撫州城。

兩地相隔不遠,騎著快馬邊走邊歇,到了傍晚時分便趕到了撫州城外。

十幾人還未進城,就看到一個小商隊掛著火把急匆匆的迎面而來。

陸靜嫻他們主動讓開道路,商隊的人見了他們卻停下腳步主動上前攀談。

“你們幾位是去撫州城的吧,趕緊掉頭吧,城裡的人都死光了!”

陸靜嫻大驚:“怎麼可能?!我們昨日才出的城。”

“姑娘,是真的。我跟你們說,一城百姓官兵的頭全沒了,那血腥味老遠就能聞道。”

“你們是親眼所見?”

“我們剛進城門就看到一地的無頭屍體,哪裡還敢進。”

陸靜嫻皺眉繼續問道:“那你怎麼斷定撫州城的人都死光了?”

“城裡太安靜了,連聲狗叫都沒有,不是死光了是什麼?”

商隊的人還有些心有餘悸,擺手告辭道:“我看啊,撫州城一定是鬧鬼了!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商隊打著火把急匆匆離開了。

見商隊不似說謊,陸靜嫻此刻內心有些慌亂。

跟隨的僕從開口問道:“陸老闆,怎麼辦?”

陸靜嫻抿了抿嘴唇:“眼見為實,走!”

一隊人馬快馬加鞭的趕到了撫州城,果然如商隊所說,隔了老遠就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陸靜嫻的心揪了一下,十幾人衝到了城門口。

城門口陸續出現了無頭的屍體,但是路上的血跡卻不多。

“他們的頭呢?若是被砍殺的,頭顱怎麼都不見了?”

有僕從嘴中嘀咕著,跟隨著陸靜嫻繼續往城內走去。

有三個大膽僕從自告奮勇道:“陸老闆,這些人死的怪異,讓我們先進城探查。”

“好,你們速去速回。”

三人得令,快步跑進城裡,沒過多久就又跑了回來。

這幾位跑到陸靜嫻不遠處,紛紛趴到地上嘔吐起來。

陸靜嫻緊張的問道:“怎麼了,你們看到什麼了?”

其中一人緩了口氣說道:“頭!好多人頭!一整條街都是人頭!”

在陸靜嫻身邊的僕從分析道:“屍體的頭都被人聚集起來了?可是這麼大動靜,是誰幹的?為什麼連烽火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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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嫻蹙著眉頭看著屍體的倒地方向,還有地上的腳印,突然瞳孔一縮。

“你們看,地上的腳印是不是都是朝著這邊走的。你們有沒有看到其他的腳印?”

聽到陸靜嫻的話,僕從這才注意到地上的腳印。

夕陽西下,天色已經開始變暗。

為了看清地上的腳印,僕從們紛紛點起火把。

火把驅散了黑暗,照亮了地面。

這些染血的腳印,都是朝著城外,竟然還有些整齊。

“這怎麼看著像是屍體自己走出來的?”

話音未落,有一個僕從大聲驚叫道:“剛剛那個屍體好像動了!”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並未發覺異常。

“鐵柱,別自己嚇自己!”

眾人剛松了一口氣,有人往旁邊看了一眼,頓時嚇傻了。

“喂喂,你們看周圍!”

陸靜嫻看到周圍的場景頓時寒毛豎起。

原先倒地的屍體,在火把的映照下,像一個個提線木偶一般詭異的扭曲著站了起來,屍立如林。

站起來的無頭屍體,開始緩緩邁開步子,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鬼啊!”

那個最先發現異常的鐵柱,驚叫著朝著身後的馬匹跑去。

沒剛走兩步,鐵柱的頭就從身體上離開了,整齊的切口處鮮血噴湧。

鐵柱失去了頭顱後沒有倒下,身體些微顫抖後,依舊站立著。沒過多久,他的屍體也如同其他無頭屍體一樣朝著一個方向開始慢慢走去。

突發的異狀,讓眾人脊背發涼。

“保護陸老闆!”

一個老僕拔出佩刀低聲吼道。

然而刀拔了一半,老僕便身首異處。

沒有任何徵兆,他的頭就被切掉了。

滾燙的鮮血撒到眾人身上,卻讓人感覺如墜冰窟。

“快逃!”

沒有多想,眾人立刻拔腿就跑。

而開口喊逃跑的人,剛邁開腿就被無形的割去了頭。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跑過去飛身上馬。

陸靜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衝出來了,她的心裡當時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

在逃跑時,有馬兒發出了嘶叫,馬的頭瞬間被斬。

騎在馬上的人瞬間失去平衡墜落下來,隨著疼痛引發的哀嚎,頭,掉了……

來時十幾人,最後就只剩下一個陸靜嫻和一個年輕僕從。

兩人都憋著一口氣,一路狂奔十餘里,進了另一個村子才停下來。

“陸老闆,我們安全了吧。”

“栓子,別說話。”

陸靜嫻回頭望了一下來時的路,確定安全後才舒了一口氣。

村裡的更夫聽到馬蹄聲,提著燈籠前來檢視。

“喂,你們幹什麼的?”

陸靜嫻看到更夫,立刻警示道:“我們是從撫州城逃出來,那裡的人全都變成了無頭鬼,若是遇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那些無頭鬼正朝著這邊走來,不知道會不會經過此次。”

“撫州城?!”昏暗的油燈映照著更夫驚詫的表情,“今天有個商隊借住在這,也說撫州城的人都死了。”

“我們也見過他們,之後便在撫州城碰到了無頭鬼。我們一行十八人,只有我們兩個逃了出來!快去將此事告知你們村長!若是見了無頭鬼,立刻逃跑。”

更夫想了想回道:“我怎知你是不是誑我,若是故意把我支走怎麼辦?”

陸靜嫻焦急道:“我只是提醒你們,言盡於此。我不會在此停留的,只是夜裡辨不清方向,敢問去瑞昌走哪條路?”

更夫指了指一邊的路道:“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大約五里有個路口,往右轉一直走下去便是瑞昌。”

“多謝,告辭!栓子,我們走!”

陸靜嫻和栓子披星戴月,往瑞昌趕去。

恐懼和不安,讓陸靜嫻不顧連日以來的疲憊,紅著眼睛連夜趕路,終於在天明時趕到了瑞昌。

他們的馬匹早已不堪疲憊,剛到城外就口吐白沫,萎靡著倒了下去。

陸靜嫻和栓子邁著發酸的腿,衝進城裡的覆文商會。

陸靜嫻發瘋一般的敲著木門,讓裡面的夥計煩躁的起床開門。

“誰啊!一大早叫魂呢?!”

木門嘎吱的開啟,夥計就看到了頭髮凌亂,雙眼佈滿血絲的陸靜嫻。

“會長?!您不是在撫州嗎……”夥計一愣,怎麼也沒想到覆文商會的會長會一大早出現在商會門口。

陸靜嫻直接大步跨了進來,急聲問道:“安平府的信鴿在哪,快去找來。等等,再給我安排八百裡加急,有急件!”

看到焦急地陸靜嫻,夥計連連稱諾,立刻跑去安排。

陸金嫻緊繃的神經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頓時疲憊席捲全身,有些暈眩。

“陸老闆!”栓子急忙攙扶陸靜嫻。

陸金嫻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把信送給歐陽軍師,撫州城的無頭鬼,不是人力可抗。只能讓歐陽軍師去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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