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黑白巡環使者,東方老贏跟著齋圖進了屋裡。

齋圖將裝有金身的玉匣遞給了東方老贏

東方老贏接過玉匣,有些詫異的問道:“先生,這是何意?”

齋圖看著東方老贏道:“沈香玉決意去京城告御狀,如今世道比較亂,這金身有著莫大的法力。你好好修煉,以你的天資,若是事不可為,藉助這尊羅漢金身,可施移山填海之法。”

東方老贏推辭道:“先生,你如今法力耗空,將金身給了我,你日後怎麼辦?”

齋圖笑道:“你放心吧,就算沒有法力,也沒有人能殺我。我打算在遠縣安定一段時間,不想管那麼多糟心事了,等到了京城,記得給我寫信。”

“對了,沈香玉一個女子,不似你這般皮糙肉厚,路上多加照顧些。”

東方老贏抱住玉匣,彎下腰來,與沈絳雪一同說道:“多謝先生。”

……

第二日,東方老贏一大早就帶著沈香玉離開了。

陸靜嫻也沒有多問,幾人還似往常一般去茶館開工。

齋圖以往起的晚,今兒早起了一趟才知道原來半日閒茶館也是經營早點的。

畢竟油茶也是茶,沒毛病。

看著坐下的茶客們吃著早點,齋圖玩心大起,拿起驚堂木一拍,高聲道:“各位客官早上好,今兒我給大家講個骷髏報仇的故事。”

有茶客嘴裡吃著包子叫到:“好!”

齋圖笑呵呵的繼續講到:

“話說江蘇有個叫孫君壽的人,性格猙獰狂暴。這個人不光欺負人,甚至還以取笑鬼神為樂。”

“一日,孫君壽與人遊山,突然感到腹脹。於是自己就跑到荒冢裡去方便。”

“這方便也就算了,這孫君壽看到荒冢裡有不少骷髏,竟然起了戲虐骷髏的心思。”

“他取了一個骷髏,蹲踞於上,竟然把汙穢之物遺於骷髏面上。”

“孫君壽拉完,還笑呵呵問道:‘味道如何?’”

“沒想到,那骷髏竟然開口說話道:‘甚佳。’”

“孫君壽大驚失色,連屁股都沒擦就提著褲子跑了,那骷髏竟然也跟著他滾了過來。”

“等孫君壽一路從山上跑到山下,直到奔向一座橋上,那骷髏才沒能跟著滾上去。”

“孫君壽喘著粗氣回到家中,面如死灰,隨後就生了一場大病。”

“孫君壽自此也不吃飯了,每日拉屎的時候,就用手捧起來吃,吃完還自言自語道:‘味道如何?’”

“吃完在拉,拉完再吃,如此往復,三日而亡。”

……

……

……

齋圖講完故事,茶客拿著手裡的包子,望著碗裡的油茶,喉嚨裡的食物是下也不得上也不得。

今日的早點,它不香了……

在這土葬盛行的社會,山上荒墳枯骨誰沒見過。

有茶客想到自己曾經就踢過山上的骷髏,頓時冷汗直冒,將嘴裡的包子嚥下,忙問道:“先生,這骷髏當真不可辱?”

齋圖笑呵呵道:“人死後,屍體沒入黃土,是什麼狀態?有詩云:獨處重冥下,憶昔登高臺。傲岸平生中,不為物所裁。埏門只復閉,白蟻相將來。生時芳蘭體,小蟲今為災。玄鬢無復根,骷髏依青苔。憶昔好飲酒,素盤進青梅。彭韓及廉藺,疇昔已成灰。壯士皆死盡,餘人安在哉。”

“既有所思,便不取辱。”

這茶客若有所思道:“那以後我遇到路邊枯骨便行個善事,將它埋了去。”

齋圖聽到這話,立刻笑道:“非也,汝非骷髏,安知骷髏之樂?”

“呃……先生這是何意?”

齋圖紙扇一搖,說道:“我再給大家講個故事,話說臨平有個男子,在郊外割草,偶然見到一具骷髏暴露在荒野之上。”

“男子憐憫其曝屍荒野,於是挖了個坑把它埋了。回到家裡就對家人說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善事。”

“可沒想到,回家沒多久就寒熱大作。有鬼附身在男子身上說:“我在曠野裡甚樂,你如今把我埋到土裡,悶不可耐,我一定要殺了你!”

“男子的家人大驚失色,急忙準備酒食祭拜它,還燒了無數紙錢,這才把鬼送走。過了好些天,男子的病才好。”

臺下的茶客聽完,面色各異。

有人問道:“我只聽說有入土為安的說法,怎麼這還有人喜歡曝屍荒野?”

齋圖聽了哈哈大笑道:“骷髏之樂非曠野之樂也!”

“非曠野之樂?”

眾人聽了齋圖的解釋,有人恍然道:“此邪鬼也!這骷髏只是借此事作祟,以求酒食罷了!”

眾人聽完,這才恍然大悟。

“有意思,有意思啊。”

齋圖說完也下臺歇息吃早飯。

這剛吃了兩口包子,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路人好似在奔走相告什麼事情。

漸漸地,人群都往城東湧去。

在茶館裡的客人不少人也起身出去看熱鬧,有茶客看到外面有熟人,趕緊喊道:“老張,外面出什麼事兒了?”

老張快步走過來說道:“今兒可出新鮮事了,城東老陳家昨天給兒子娶媳婦吧,那媳婦比他大了十幾歲,說是能持家。”

“這少子娶長婦,也無甚稀奇吧?”

“害,這當然不是新鮮事。不過昨日洞房時出了岔子,有個男人躲在新房裡把那孩子給綁了,與新娘子在屋裡行那苟且之事!”

“竟有如此賊人!”

“要是賊人就不是新鮮事了,那個男的與新娘子自幼相識,說是玩夠了就走。以新郎的性命要挾,讓其家人伺候,已經相持了三日了。”

“三天了?怎麼今日才知道?”

“那家人也是腦門子被驢踢了,說是家醜不可外揚。如今還不是驚動了縣衙,縣老爺帶人親自去抓人呢!”

在一旁喝著油茶的齋圖全程目瞪口呆的聽著二人聊天。

“臥槽,這麼勁爆?”

齋圖連忙擦了擦嘴,“旺財!我們去看熱鬧去!”

胡初九正擦著桌子,聽到齋圖喊話,立刻回道:“看什麼熱鬧?”

陸靜嫻在櫃檯後一挑眉,大聲道:“沒事,胡姑娘你繼續幹活。”

然後低聲對齋圖說:“先生,這骯髒事情怎麼能讓小姑娘看呢?”

什麼小姑娘,她都能當你祖奶奶了。

齋圖心裡腹誹,表面笑呵呵說道:“是極是極,那我自個兒一個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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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圖三口兩口吃完了早點,跟著人群往城東跑去。

陸靜嫻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先生看著神通廣大,怎麼心性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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