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見,自然是方便的。”縣令隨即請齋圖隨自己走。

東方老贏和齋圖跟隨縣太爺到達縣衙大牢,見到了一身汙血的鄂秋隼。

那鄂秀才不過二十歲左右,在牢房裡一臉呆滯的望著天花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齋圖走近看了他一眼,“此人印堂寬廣,雙眉向兩邊分開,直入髮髻。眉毛前清後疏,眼瞼飽滿如橫脂。這副面相應該是官運亨通才是,只是山根折斷,妻子可能會早逝。”

縣令聽完立即接話,“先生後半句不假,這鄂秋隼的妻子不久前亡故,此刻他正在服喪呢。沒想到這人看著儀表堂堂,背地裡卻是色中餓鬼。”

齋圖搖了搖頭,“我看此人不像作奸犯科的樣子。大人你看他,額頭寬嘴巴小,閉口不言無紛擾。這種人多是不善言辭,性格內向。大人您審問時定是雷厲風行,嚇得他不敢言語。之後又上了酷刑,很可能嚇破了膽。”

東方老贏在旁邊認真的聽著,心裡記著小筆記。

榮縣縣令聽完齋圖的話不禁問道:“先生的意思是,此案另有真兇?”

齋圖點頭,“也不一定,不過還是溫和一點的問問鄂秀才,看看他可有別的說辭。”

縣令自詡為官清廉,又信任齋圖的能力,也不想在自己手裡辦出冤假錯案,於是走到鄂秀才的牢房前。

“鄂秀才,本官再問你,那卞老漢可是你殺害的?”

鄂秋隼聽到縣太爺問話,眼神從天花板轉回,他立刻嚇得跪倒在地,“大人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齋圖看了連連搖頭,於是也走上前,“鄂秀才你別怕,本案諸多疑點,大人此來是為了查清案情,不會用刑的。”

鄂秀才一聽,兩眼立刻流露出希冀的光芒,“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縣令聽到鄂秀才喊冤,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可能屈打成招了,“鄂秀才莫急,你且慢慢說來。你與那卞胭脂如何相識?若是冤屈,昨夜你在何處?”

鄂秀才看到縣令溫聲詢問,這才慢慢道來:“我與那卞胭脂素不相識,只是曾路過胭脂家門,只見到老鄰居王氏和一個年輕女子出來,我當時就趨避躲開,並沒有說過一句話。昨夜小生在家中讀書,也並未出門,只是無旁人替小生作證。”

縣令聽完卻是皺起眉頭,“你自稱冤枉,可是昨夜無人能替你作證。那胭脂和卞氏卻同時指正你為殺人兇手,若是你們素不相識,何以他們一口咬定是你所為?”

“這……”鄂秋隼頓時啞口無言,他不知道如若辯駁,“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與那胭脂素無往來,怎知她為何害我!”

齋圖在旁提醒:“大人你只需讓那胭脂與鄂秀才當堂對峙,必然能發現疑點。”

“好,就依先生所言。”

……

這榮縣縣令也是雷厲風行之人,當即差遣差役去喚胭脂和卞氏上堂。

榮縣近日連發命案,自然是引得民眾十分好奇。

前日縣太爺率眾挖狐狸窩的事情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昨日又出了命案,不過當天早上就破了案,大家都稱讚縣太爺破案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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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衙門差役的出動再次引起群眾的目光,沒想到卻是將胭脂和卞氏再次喚去縣衙生堂,頓時引起市民的圍觀。

很快衙門再次升堂,齋圖被縣太爺邀請坐在師爺旁邊,而堂下跪著胭脂、卞氏和鄂秀才三人。

東方老贏則站在齋圖旁邊,寸步不離。

不過還沒審案,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

縣令責問:“堂外何人喧譁?”

很快差役回覆:“大人,衙門外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民眾。”

縣令最煩刁民鬧事,立刻囑咐道:“帶人將他們都驅散了吧,公堂之外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這時齋圖出聲阻止:“大人且慢,既然民眾關心案情,大人大可以在門口安排一個區域讓他們旁聽,若有人喧鬧就由衙役將其逐出即可。如此一來,即可彰顯大人的公正無私,又顯得我榮縣官民一家親,豈不美哉?”

榮縣縣令聽完摸了摸鬍子,點了點頭,“好,就依先生的。”

這是榮縣史上第一次民眾旁聽的案件,看熱鬧的群眾都非常激動,按照衙役的指點都站到了指定的區域,沒有一人敢大聲喧譁。

雜事解決,縣令開始問案。

“胭脂,本官問你。你稱鄂秋隼與你訂約,還奪了你的鞋子當信物,此事可有他人知道?”

堂下的胭脂抬頭回道:“大人,並無他人知道。”

此時齋圖這才看清胭脂的面容,不得不說這女子生的極其美貌,尤其是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過齋圖還是搖了搖頭,“兩眼水汪汪,一世被人誆。”

縣令又問向鄂秀才:“鄂秋隼,你可有話要說?”

鄂秀才當即喊冤,“大人,蒼天可鑑啊,我與胭脂僅有一面之緣,此後再無聯絡。”

“那你與胭脂見面時可有他人?”

“我曾路過胭脂家門,只見到老鄰居王氏和一個年輕女子出來,那王氏可與我作證。”

縣令立刻責問胭脂:“你剛才說無人知道你與鄂秋隼訂約,怎麼又有鄂秋隼的老鄰居呢?”

只見胭脂有點支支吾吾,縣令立刻喝到:“來人!”

胭脂一看縣令要動刑,急忙高喊:“雖有王氏在場,可是與她並無關係。”

“哼!來人,將王氏拘來!將堂上三人收至後堂。”

旁邊旁聽的群眾一看案件似乎有反轉,此刻更加精神了。

很快王氏被單獨拘來,縣令立刻審問:“堂下王氏,胭脂供認殺死卞老漢的事情你全都知道,還不速速招來!”

這王氏是個婦人,齋圖自打她一進門就開始觀察她,輕聲分析道:“人中細窄,**變態。奸門凹陷,欲求不滿。嘴角下垂,唇外發黑,斜腰拉胯,輕浮無二。又生就一副豬狗眼,定然濫情偷人。”

雖然相人之術歷來都頗受詬病,但是齋圖此刻很想試一下看看,在這個鬼怪橫行的世界裡,到底準不準!

東方老贏有些不解,於是附耳小聲問道:“先生,何為豬狗眼?我看那婦人眼睛與常人無二。”

“豬狗眼不是講外觀,豬眼狗眼看人會盯著不放,死死的看人。這種女人最是好色,看男人恨不得揉進眼裡。”

“學生受教。”

王氏聽到縣令的責問,立刻大喊冤枉:“大人,是那騷丫頭自己想男人。雖然我說過要幫她找媒人,可那都是開玩笑的話。是她自己勾引男人進屋,我怎麼知道啊!”

旁觀的群眾一聽,立刻精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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