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唯有尹小燕與葉天二人正慢慢朝著上方而去。

這山挺高,便是在葉天二人所處位置,也足有幾十丈,可是卻沒有絲毫積雪,甚至感覺不到絲毫冷意。

“這蒼冥宗也是有趣,別人都堵在他家門上了,竟還能忍氣吞聲,我觀方才那堆弟子中,大多數修為都在那羅凡之上,為何不出手與之一戰,將其驅走呢?”尹小燕說道。

葉天聞言,不由一笑,道:“師姐不知,那羅凡也是有些城府,方才必然是其主動提出文鬥,而那些蒼冥宗弟子心高氣傲,自會輕視之,隨後敗下陣來,哪裡還有麵皮去與之武鬥?況且,那羅凡目的便是在玄文一道上壓下蒼冥宗弟子,更不會去答應對方武鬥。再加上那羅凡年紀尚小,又是外宗弟子,對方不先出手,他們蒼冥宗又如何能夠出手呢?”

“小小年紀,心思不少。”尹小燕說完,看了看旁邊翻白眼的葉天,不好意思笑了笑:“除了小師弟。”

尹小燕抬頭看了看上方,第二個道觀已經出現在視線中,其中人影閃動,吵鬧談論聲接連入耳。

左右一看,除了他們腳下小道之外,亦有兩條小道朝著兩邊延伸而去,想來便是地門道與人門道。

如今蒼冥宗弟子皆從天門而入,想要來此,便只有這一條道路,可那羅凡於天門道第一個道觀中阻道,攔住了眾位蒼冥宗弟子,因此,說來丟人,他蒼冥宗雖是東主,可大會開始至今,卻無一人到達此處。

“對了,這蒼冥宗中那麼多內門弟子,難道沒有一個能夠在玄文一道上勝過那個羅凡不成?為何他們不出手呢?”

葉天:“正是因為多,所以才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

尹小燕被這話給弄懵了,“此話怎講?”

葉天:“大宗門之中的內門弟子,比之其他外門以及記名弟子來說,無論是待遇,還是地位,都好上數倍,平日裡,更是會受到外門弟子的追隨吹捧,久而久之下來,自然養成了高傲的習慣。同時,這些內門弟子無一不是有背景的人物,亦是非常愛惜自己的羽毛和面子。羅凡阻道,他們豈會不知?此時想必便已在某處談論對策了。然而,不聚還好,一聚,便有個誰先出戰的問題了,可那羅凡不過十三歲左右,誰要出戰,誰就要承受別派弟子的非議,畢竟每個內門弟子年紀決然不會低於十八,以大欺小這個名義,怕是要背下來了,而且,羅凡既然會一人獨自來此阻住蒼冥宗弟子,有實力是其一,但更重要的,怕是此人在觀內身份有些特殊,致使這些內門弟子不好出手。”

“原來如此,嘿,我看這些個什麼內門弟子也不怎麼樣,人家都蹲到頭上拉屎了,竟還愛惜什麼羽毛,顧個面子,真是……”

尹小燕搖了搖頭,實在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

葉天笑了笑,實則,他也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然而,世上如葉天與尹小燕這樣不將面子看的那般重的人,終歸是少數。

無論是俗世,亦或是在修行界,身份地位越高,就越是愛惜自己的面子羽毛。

就在二人說話之時,卻不知上方下來一名蒼冥宗弟子。

二人說話沒有避諱,雖聲音壓的地,但卻也被其聽到。

那弟子走到葉天二人面前之時,忽然閃身擋住二人去路。

葉天實則已經發現此人,見其衣著與下方所見弟子不一,又是自上方下來,心中已然猜到對方身份。

……

……

酌中義自出門之後,便急步朝著第一處道觀趕去,路上沒見到一個自己蒼冥宗弟子,不由心中發急。

方才行至此處,聽到葉天二人談論他蒼冥宗內門弟子愛顧顏面,不願出手阻攔羅凡等等。話雖說的難聽,可是卻正好戳到痛處,讓他心中一動,覺得此二人怕不是常人。

再看一眼,發現對方竟自天門道上而來,不由心中更多一分疑惑。加之想要瞭解下方道觀中的情況,遂閃身阻住二人。

“二位道友且慢。”

葉天看向此人,面色平靜,拱手見禮,“閣下可是有事?”

酌中義拱手一禮,道:“方才聽二位道友論及下方羅凡阻道一事,可否給在下細細說來聽聽?”

他沒有立即詢問對方身份,也不問對方為何自天門道而入,便是為了不讓對方誤會,生了嫌隙,畢竟,如今阻止羅凡一事要緊,關係他蒼冥宗顏面。

葉天心下瞭然,也不好不理會,只能將自己所見之事簡略說了一下,卻將羅凡說過的話稍加修改,更是忽略了羅凡向自己挑戰一事。

酌中義聽得葉天說那羅凡放話‘今日蒼冥宗弟子休想自天門道而入’,不由大怒。

“此人當真是針對我蒼冥宗,好個羅凡,酌某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斤兩。”

說完,不再逗留,當下拱手道了聲謝,匆匆向下行去。

葉天和尹小燕看著遠去的酌中義,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笑,隨後轉身繼續登山。

不說酌中義如何處理羅凡一事,葉天與尹小燕倒是在第二個道觀中,遇到了挑戰。

比鬥玄文的、以及對方修為不過通脈八重的所提挑戰,都由葉天接下了。

至於修為更高的,則是由尹小燕對付。

論道大會非是一日一時之功,連續持續半月,是以,挑戰亦是極多。況且,此種大會無有淘汰一說,純粹為了交流修煉心得,切磋修為戰力,更是增加了登頂難度。

一日下來,葉天二人也只是走到第四個道觀,連半山腰都不到。

天色漸暗之時,山上眾人回返山下,蒼冥宗內有招待外來弟子的專用場所,葉天二人持了銅牌入住客棧,調息恢復,以備明日再登山頂。

……

正所謂‘紙上談兵不如操刀實練’。

一日下來,葉天與其他派系弟子交手過多次,其中,亦有道家弟子。

說實話,葉天對於道教修煉之法,心中亦是有些佩服的。自身不接受儲存元力,只透過元力來洗練自身,讓自身成為無垢之軀,而主修的,則是意念,以意御氣。

這種修煉之法重在修心,將來渡劫之時,會輕鬆不少。

不過此法卻也有缺陷,尤其是在境界較低之時,肉身非常脆弱。若是與人對敵,讓其近身,那就麻煩了。

“法萬千,道唯一,道家修行雖與我元力修行者不同,可都是藉助天地元力來施展神通的。我是將元力吸納入體後,沿著經脈運轉,隨後爆發,可元力說白了也是一種物質,即是物質,便是無處不在的,為何我一定要讓其入體運轉呢?也許,我這秘法可以有另外一條方法來完善。”

身周古字消散而去,葉天睜開眼睛,細細思索,有問情時不時指點一下,將今日戰鬥感悟以及參悟玄文之時的感悟消化後,葉天今日的收穫,足堪十日閉門苦修之功。

葉天這廂收穫不小,那邊尹小燕卻是有些無聊。

她修為已至聚氣中階,想要修為再進一步,只有不斷積累元力,使元海擴張。這個境界可以說是全憑時間積累的境界,除非有大機緣以及海量元石相助,否則沒有捷徑可走。

至於戰力提升,於她而言,以戰養戰乃是上上之策。

然而,今日一天下來,挑戰不少,奈何能夠資格讓她全力以對的,卻是一人也無。除了活動了一下手腳,再也沒有其它收穫。

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翻了幾圈忽然想到自己許久未見的父親,眼眶漸漸溼潤,不久之後,帶著淚痕入了夢鄉。

……

翌日一早,門外便傳來下樓聲與說話聲,尹小燕自夢中醒來,走到鏡子前一看,發現自己眼眶微腫,不由收拾情緒,呼吸了兩口,容顏恢復正常。

出門之時,葉天也恰好開啟房門。

二人問了聲早,下樓買了些早點吃過後,又繼續登山。

這次,葉天二人沒有自天門道進出,而是走的人門道。

二人衣衫不是很突出,掩蓋自身修為之後,自然無人察覺二人的不同之處。

昨日走天門道的事情給了葉天一個警醒,做事還是低調一些為好,顯得太過突出,反而會招來諸多麻煩。

當然,卻也多虧了時辰尚早,沒有多少人前來,否則,一個詩仙詞聖,就夠葉天好好頭疼了。

人門道相對而言很好過,當然也只是第一個道觀。

本以為今次應當不會有么蛾子,沒想到走到第二個道觀之時,卻發現昨日那名內門弟子不知何時竟已坐在道觀中了。

見到葉天二人沿著石道上來,酌中義嘴角浮起一抹微笑,朝著二人走了過來。

“二位道友,今日又見面了。”

“見過這位師兄。”葉天對其拱手行了一禮,尹小燕並未開口,也未對其行禮。

雖說她年齡比之略小,再者這裡是蒼冥宗,可在修行界,從來不會真較真的要去以年紀來論輩分。

酌中義沒有在意尹小燕的態度,這一點被暗中觀察對方的葉天看在眼中,不由對此人感觀稍好。

“師兄可是也來登山的?”

見過禮後,葉天不由開口問道。

“正是,這論道大會三年一開,年年都有各派天才弟子前來,自然是要好好見識一番的了。”

葉天點了點頭,忽然又問道:“師兄此來可是來尋我挑戰的?”

尹小燕本想笑一下,心想師弟你問得不是廢話嗎,昨日還是你親口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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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那酌中義竟毫不尷尬的點了點頭,“正是。”

旁邊的尹小燕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酌中義,又看了看葉天,心想你昨日不是說這些內門弟子不會放下身段來挑戰嗎?怎得今日就有人找上門來了呢?

葉天卻好似早有預料一般,沒有絲毫意外之色,只是朝著第二個道觀中看了看,問道:“師兄可曾見著有太清學府弟子上去了?”

酌中義依然是眯眼笑著,搖了搖頭:“未曾見到。”

葉天點了點頭,收回視線,看著酌中義,忽然也笑了起來,回頭對尹小燕道:“師姐,揚我學府威望的時候到了。”

……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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