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房門被推開,江緣也悄悄睜開了雙眼。

這是一棟樓房,江緣和其他人都被軍人抬到了其中一個房間裡。

這時突然響起一陣爭吵聲,就在江緣的旁邊。

“我不同意,他們都是我的學生,這種行為太殘忍了。”

聽聲音應該是成年人,是三年B班的林田老師,也是第一個領盒飯的傢伙。

而另一道聲音則很平淡,像是在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林田老師,你可真是一個無能的成年人,像你這種人是沒有必要存在的。”

“所以呢,請去死吧。”

話音剛落,一道慘叫聲便傳入江緣耳中。

是林田老師死了,其實他本應該不用死的,但是軍方要用他來震懾其他同學,所以他只能算是一個悲哀的棋子。

江緣算了算時間,同學們大概也快醒了,這樣大逃殺遊戲就要正式開始了。

而這時,那個充滿著冷漠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章吾同學,請你出來一下,老師有話和你說。”

是川田章吾,江緣回憶著這個大逃殺中的關鍵人物。

他是一個全能型人才,是三年前參加大逃殺遊戲的勝利者,也是原劇情中殺死殺人魔桐山和雄的狠人。

腳步聲響起,川田章吾從房間內走了出去,但是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在門口處便停了下來,旁邊就是假裝昏迷的江緣。

“章吾啊,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你成功侵入項圈的系統了吧。”

沒有人回應這句話。

“你不用沉默,你是想給慶子報仇嗎,沒機會的,因為我已經決定要你去死了。即便國家希望有你在而能加大遊戲的樂趣。”

“所以呢,請去死吧。”

“砰。”

槍聲響起,許多同學頓時被這聲音驚醒,而此時的江緣也藉著這個機會醒了過來。

只不過江緣有些驚訝,因為川田章吾這就死了?

那個帶領著男女主活下來的天才在遊戲還沒有開始前就被殺死了。

江緣深深吸了口氣,他知道,從現在開始,劇情已經更改。

沒有川田章吾的幫助,七原秋也與中川典子這兩位男女主是不可能活到最後的。

天性善良,優柔寡斷的他們在大逃殺模式下就是領盒飯的角色。

江緣神色平靜的看著門口處,喃喃道,“看來跟著主角後面走的計劃泡湯了呢。”

此刻許多同學都已經醒了過來,他們四處張望,神色有些慌張。

“安靜,安靜。”

一位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門口處響起,江緣抬頭望去,是北野老師,三年B班的原班主任,在被學生國信慶時用刀劃傷後辭職,不知什麼原因成為了這次大逃殺遊戲的首席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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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在遊戲前期扮演復仇者的角色,也是遊戲後期所製造出來的悲情者。

北野老師面色平淡的看著眾人,在等到同學們都安靜後朝著門外揮了揮手。

看到北野的手勢後,門外緩緩推進來兩輛醫用擔架車,車上蓋著白布,看不清裡面的人是誰。

北野清了清嗓,朝著眾人說道,“我很高興能再次看到你們,歡迎大家來參加這次的畢業旅行。”

“只不過呢,這次的畢業旅行和你們想的不太一樣。”

說著,北野用手拿開了遮擋擔架車的白布,房間內頓時響起一道道尖叫聲。

“死...死人了!”

北野不耐煩的揮揮手,“安靜,都給我安靜,不然下一個躺在上面的就是你。”

威脅的話語在適當場合永遠是那麼好用。

聽到北野的話後即便眾人再怎麼害怕也都沒有再發出聲音,畢竟誰也不想上面的那個人變成自己。

北野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向眾人講解這次不一樣的畢業旅行。

“你們這些垃圾年輕人,每時每刻都在蠶食著這個國家,所以經過高層決定,制定了BR法來管教你們。”

“Battle Royale。”

“所以這次的畢業旅行,你們要...自相殘殺。”

北野指著擔架車上血肉模糊的兩具屍體,口氣略有不屑,“像這種廢物成年人,你們的林田老師,也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記不住的同學們可以去死了,畢竟國家是不需要廢物的。”

北野的眼中逐漸透露出瘋狂,江緣看著他的眼神,他知道這個人已經完美的繼承了自己復仇者的身份。

一個成年人向未成年人的復仇。

“你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荒島,方圓十里的居民都已經遣散,而你們這些人,就要在這個荒島上進行殘酷的廝殺。”

“遊戲給你們每個人的準備了三天的食物和水,還有一個未知的武器。”

“我會在每天的上下午零時和六時進行廣播,宣佈當天的死亡人數,還有時刻變化的禁區,當你們處在禁區時,請儘快離開。”

“不要妄想著逃跑,你們的脖子上已經被我們套上項圈,這個項圈完全的防水防電,避震,不會讓你們拆下來的。”

“擔架車上的另一個人是誰啊?”

一道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北野。

“藤吉,不要打斷我說話,這個禮貌問題,你父母沒有教你嗎。”

北野神情冰冷,他從兜裡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機器,對著剛才說話的藤吉文世,輕輕的摁下機器上面的按鈕。

按鈕摁下時,藤吉文世脖子上的項圈忽然閃爍起紅燈,眾人看到這一幕時紛紛向後退去,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我來和你們說下這個項圈的恐怖之處。”

北野輕輕的用手撫摸著機器,像是撫摸著自己的孩子一般,滿臉的慈祥。

“這個項圈內部具有監測器,會時刻監測你們的脈搏,心跳等等,只要你們沒有在規定時間內離開禁區,或者做出什麼不該有的舉動,這個項圈就會...爆炸。”

“就像這樣。”

砰的一聲,藤吉文世的頭顱像是皮球一般瞬間爆炸,鮮血在強大的爆破力下浸滿了整個房間,而她的無頭屍體在抽搐幾下後無力的倒在地上。

“啊!!!!”

無數尖叫聲響起,眾人看到藤吉文世的屍體後發了瘋的朝著門外跑去,他們滿臉驚慌失措,哭喊聲不絕於耳,有些人甚至因為害怕早已失禁。

而此刻周圍的士兵們瘋狂朝著地上開槍,以此威脅著眾人。

房間內宛如地獄。

江緣每時每刻都在觀察著北野,他發現,在這瘋狂的一幕下,北野的眼神中充滿著滿足,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

“好了,好了,嚇唬嚇唬他們就夠了,雖然我殺人不需要遵守規則,但是遊戲還是要進行下去的。”

北野笑著朝士兵們揮手示意,讓他們把槍放下,自己則蹲在藤吉文世的屍體旁,雙手撫摸著藤吉的身體,口中喃喃自語。

“為什麼不聽大人的話呢?”

站起身,北野繼續解釋著之前的問題。

“項圈的問題在剛才我已經給你們講完了,只要記住,遵守遊戲規則,就不會有意外發生。”

“當然,被同學們殺死並不算是意外。”

“三天之內,存活一人,成為遊戲的勝利者,可以活著回去,如果剩下的人數超過一人,那麼,你們的項圈都會爆炸,無一存活。”

“現在我將你們分成男女組,從一號往下排列,念到名字後來我面前取走物資,記住了,每個物資包中,都有著一個神秘武器,運氣好的話可能拿到手槍哦。”

北野說完話便從衣服兜中掏出一張紙,正準備念排名時,突然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對了,有一個插班生我忘和你們介紹了,他叫桐山和雄,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

眾人聽到北野的話後,轉頭看向那個坐在桌子上一言不發的黃髮男生,他們內心有些迷惑,甚至有點可憐這個傢伙,剛轉過來就要參加這樣殘酷的遊戲。

“好了,我開始念排名了,念到號碼的同學來我面前取走物資包,離開房間,開始遊戲吧。”

北野的聲音此刻像是催命閻羅,畢竟誰也不想聽到自己的名字。

“男子一號,赤松義生..男子六號,桐山和雄...“

北野的聲音如同機器一般重複著,被念到名字的同學顫顫巍巍的站了起身,拿起物資包便消失在屋外。

這個時候排名越靠前的越有優勢,他們有著充足的時間佈下陷阱。

江緣靜靜的等待著北野叫到自己,可快當男生都要叫完時都沒有輪到他。

果然嗎...江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他被空間安排在男生最後一名,這算是加大遊戲難度嗎。

“男子二十二號,山川江緣。”

終於到自己了,看著周圍空無一人的房間,江緣嘆了口氣,伸手接過物資包後便朝著屋外走去,他要開始在命運鐘擺的第一個任務,大逃殺。

“不知道為什麼,竟有著一絲期待呢,是因為這次選拔不會死亡嗎。”

“我又不怕死,怎麼可能呢。”

“可能是我找到了要活下去的動力吧,抗爭命運嗎,有趣...”

江緣拋開雜念,步伐飛快的朝著林中跑去,他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檢視一下自己的物資,以及那神秘的武器。

“啊!”

一陣慘叫聲響起,這刺耳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有人已經死了?

江緣聽到慘叫聲後沒有理會,他此刻已經跑到了一片樹林中,看著眼前的物資包,喃喃道,“先整頓一下再說。”

江緣來到樹下,伸手開啟物資包,藉著月光,快速的清點著包中的物資。

作為最後一名離開房間的學生,江緣的劣勢非常明顯,那就是時間不夠。

在都已經死人的情況下江緣才剛剛出屋,空間對選拔者絲毫不留情面。

幾瓶水,幾塊壓縮餅乾,江緣仔細的算著每天的食物用量,食物問題是很嚴重的,在沒有殺人的情況下只有精打細算才能活到第三天。

官方給出的說明是物資包中存放著生存三天的食物,但是江緣開啟包後發現官方說的話簡直是放屁,物資包中食物的數量根本不可能滿足正常人三天對於食物的需求。

或者,只有自己的物資包水和食物是稀缺資源,因為那個命運鐘擺不會讓選拔者躲在一個地方等待遊戲結束。

清點完食物後,江緣靜靜坐在地上,看著他抽到的神秘武器,眼中平靜如水。

一個彈弓平放在物資包的最邊緣處,彈弓通體由木頭製作而成,兩端各系著一道皮筋,一袋拇指大小的石塊放在彈弓的周圍,這便是江緣抽到的武器。

“說不上很幸運,但是也沒那麼倒黴。”

江緣拿起彈弓,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武器已經比大部分學生抽到的都要好,比如大逃殺男主七原秋也的武器,是一個平底鍋...

簡單的試了試彈弓,江緣便背上物資包慢慢的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電影中的同學們各自組建了自己的小隊,即便劇情再怎麼更改,只要同學間的關係沒有變,那麼小隊的成員就不會改變。

江緣從小獨自一人在孤兒院長大,能夠陪伴他的只有書籍,所以他跟本不會去和別人組隊的。

樹林不大,江緣走了一段時間便從中走了出來,他抬頭遠眺,海浪無情的排擊著岩石,像是在嘲笑這座島上的參賽者。

“這是一片靠海的樹林,那一定會有人來這裡的,希望不要第一個碰到桐山和雄。”江緣冷靜的思考著現在的情況,遊戲剛剛開始,單獨行動的人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被殺死,只有組隊才能活下去...

咦,江緣在思考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三道人影,人影匆匆忙忙的跑進海邊的山洞,其中一個人身影搖搖晃晃,好像受傷了一樣。

“怎麼樣了,還疼嗎。”

靠海的山洞處,七原秋也神色慌張,他連忙從物資包中拿出水,擰開瓶蓋,用水緩緩清洗著中川典子左臂的傷口。

中川典子面色慘白,她在和七原秋也匯合的時候被赤松義生的弩箭擦到了左臂,在醫療條件落後的荒島,這個傷口有些致命。

中川典子勉強一笑,溫柔的說道,“沒事,不疼不疼。”

“只不過,這些人,好可怕。”典子聲音低落,她有些害怕,害怕那些同班同學。

中川典子在班級中一直都是被欺負的物件,像是被一群女生鎖在廁所那更是家常便飯,即便如此她也默默的喜歡著在班級裡比較受歡迎的七原秋也。

她也知道,如果沒有這場遊戲,他們兩個人註定不會有任何交集。

七原秋也聽到典子的話後微微一笑,他話語中充滿著鼓勵,“沒事的,不相信其他人,還不相信我嗎。”

說完七原秋也便翻看起他的物資包,直到他拿出來一個鍋蓋時才放下了手。

“這是什麼武器,讓我靠一個鍋蓋去戰鬥?”七原秋也神色難看,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武器會這麼弱。

中川典子這時也拿出了她的武器,一個望遠鏡,名副其實的弱雞組。

“典子,秋也,我剛才看了一圈,這片區域沒有人,放心吧。”

一道聲音從山洞門口傳來,七原秋也微微一笑,是國信回來了。

國信慶時的衣服上沾滿了鮮血,他氣喘吁吁的回到山洞,神色緊張的看著受傷的典子,聲音有些顫抖,“典...典子,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七原秋也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腦中回憶著之前在寢室國信和自己說過的話,他,喜歡中川典子。

“好多了,謝謝國信。”中川典子的聲音有些柔弱,她費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讓自己背靠岩石。

國信慶時小心翼翼的扶著典子,生怕再讓她受到什麼傷害。

“國信,你是把赤松殺死了嗎...”

“嗯,不然他會殺死典子的...”

看著面前的山洞,江緣在反覆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鐘擺到底是讓他活下來,還是讓他瘋狂殺人後活下來,這也許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判標準。

“算了,先不管他們了,反正剛才出來巡邏的那個人沒有看到我,還是先收集情報,以桐山和雄和相馬光子為目標吧,殺這種殺人魔,才有趣。”

江緣喃喃自語著,面部表情一會輕鬆一會複雜。

海浪聲此起彼伏,江緣突然間神色一緊,他看到一個身影在碎石中緩慢前行。

由於江緣這裡是一個背坡,他敢肯定對面並沒有發現他,但是那個人...江緣眉頭一皺,現在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獨行俠,只有一個,殺人魔桐山和雄。

“這樣看來他是把那一群學生殺死了來到這裡的。”

江緣回憶著劇情,桐山和雄的武器是一把紙扇,在沒有其他武器的情況下他不可能這麼放肆的在外行走,這麼說他拿到了沼井充的烏茲衝鋒槍。

江緣此刻壓低了身子,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對上他毫無勝算,因為那把槍射速實在太快了,根本來不及躲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桐山和雄彎下腰,藉著月光,他看到了泥土上斑駁複雜的腳印,還有幾滴看不清楚顏色的液體。

順著腳印,桐山和雄來到了山洞門前,他冷冷的笑了笑,抬起槍便朝著山洞內走去。

“啊!”

山洞中突然間爆發出一陣尖叫,江緣聽到聲音後微微抬起身,看向山洞,只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像是瘋狗一般朝著桐山和雄撲去。

“國信。”七原秋也驚呼,他沒想到瘦小的國信會在這一刻異常勇猛,直接將桐山和雄撲倒在山洞外。、

國信慶時用力抱住桐山和雄,大聲喊道,“快走,秋也,保護好典子。”隨即借力朝著大海的方向抱著桐山和雄滾了下去。

“走,我不能辜負國信對我的期望。”七原看著向下翻滾的兩人,此刻的聲音異常堅定。

“可是。”沒等典子說完話,七原秋也便拉著她朝反方向跑去。

國信以為他們兩個會一直滾到海邊,可是他低估了桐山和雄的力氣,桐山和雄硬生生的用雙臂將國信慶時推開,滾了兩圈後站起了身,手中衝鋒槍瘋狂的朝著倒在地上的國信掃射。

確認國信沒有戰鬥力後,桐山和雄神色煩躁的朝著七原秋也的方向跑去,可是剛要起身,他的腳便不知被什麼東西抓住。

回頭看去,渾身鮮血的國信慶時用手把住桐山和雄的腳腕,將他手中的釘子狠狠朝著桐山和雄的腳掌插去。

這是國信慶時的武器,一顆釘子。

“你...別想走,你別想傷害...典子,你個殺人魔!”

國信的聲音從細微如蚊,到話音結束的驚吼,他要阻止這個無情的變態去傷害單純的典子。

桐山和雄的反應力極其驚人,他迅速的挪開腳,釘子順著他的腳踝處滑落,僅僅劃傷了他腳踝處的皮膚。

手中衝鋒槍瘋狂掃射國信慶時的頭部,桐山和雄笑了,他捂著臉,瘋狂的大笑。

他是一個將殺人作為樂趣的變態,他無情的將國信慶時射成一堆碎肉。

“秋...秋也,你一定...一定要保護好典子,你知道我...我喜歡她。”

國信慶時臨死前口中不斷重複著七原秋也和中川典子的名字,在他看來,保護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和喜歡的人,他死而無憾了。

癲狂的桐山和雄此刻並沒有繼續去追趕七原秋也和中川典子,而是瘋狂的對著國信慶時的屍體掃射,體會鞭屍的快感。

江緣沒有動,他就靜靜的趴伏在坡後,觀察著桐山和雄。

緩緩吐出口濁氣,江緣看向走遠的銅山和雄,他起身朝著山洞走去,這裡基本不會再有人來了,江緣決定在這個山洞休息一晚上。

今夜,就這樣吧,等明天北野老師通報死亡人數再所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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