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揉了揉根本沒綁疼的胳膊,曹操略顯不好意思,訕笑道:“平兒,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突然想起來,路上碰到的那個老農所說,教農婦們養蠶織絹的“神女姑娘”,怕也是劉平安排的吧?

這小子養個蠶都能鬧出這麼大的動作,還真不能小看他。

劉平招了招手,把靈娥叫了過來。

靈娥聽曹操喊少爺的稱謂,才知道這兇巴巴的傢伙原來是少爺的伯父,難怪對少爺說綁就綁。

即是長輩,也算得上是她們的老爺了,靈娥乖巧的跪在跟前。

劉平笑著介紹道:“這便是伯父當初賜給小侄的那十名美女之一,小侄見她們閒來無事,便教她們養蠶,她們帶領山陽縣數千農婦沒日沒夜的操勞,故而耽誤了做冬衣的勞役。

當初小侄讓她答應給農婦們發工錢,所以農婦們才如此盡心竭力,於是,才有了這些絹帛。

小侄自作主張,還請伯父恕罪。”

劉平說的輕描淡寫,曹操和程昱聽著卻不是那麼回事兒。

就只是沒日沒夜操勞那麼簡單?

要是那麼簡單,早就派人那麼去幹了,可問題是別人為何幹不成這樣的壯舉?

曹操心情愉悅至極,大度的衝劉平笑著擺擺手道:“無妨無妨,你立此大功,那些許小過也瑕不掩瑜。”

程昱主管內政,對農桑之事也略有所知,他沉吟道:“據在下所知,蠶子此物知冷怕熱,故而只有春秋時節才能養殖,可此時已近隆冬,這個時節已經沒人可以養蠶了,你們是如何養的?”

“這還不簡單,給蠶室燒炭加熱啊。”

“燒炭?”程昱嚇了一跳,同時問道:“那得花費多少炭錢?”

“不多,不過三百萬錢上下而已。”劉平說的滿不在乎。

程昱長出了一口氣,三百萬錢聽起來不少,但是在這樣海量的絹帛面前已經不值一提了。

他回想起來不免一陣臉熱,當初還覺得劉平一個小廝出身,永遠改不了貪圖小錢的毛病,可是這廝如今張口就是三百萬錢,還是而已,這氣魄連自己這個兗州大總管都比不上吶。

曹操哈哈笑道:“我就說,平兒如此聰明,豈會做賠本的買賣?”

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對了,當初自己可是覺得他會虧光的,可是如今卻賺的盆滿缽滿。

好在也沒人敢出來笑話他。

程昱昂頭算了算,就算付了工錢和炭錢,這匹絹帛的價值無論怎麼衡量,淨剩都要在四千萬開外,他欣喜的衝曹操低聲道:“看來,樂安郡有望了吶!”

曹操已經想明白,當初劉平答應田楷的使者,考慮一個月,怕不是早就想到這一點了吧。

如今只需要拿出一半就可以買下樂安郡了,剩下的充作軍費,也不至於再緊張。

他微笑著點點頭:“沒錯,不費一兵一卒,不費任何錢糧,只靠一個女子帶領數千農婦操勞兩個月所得,便輕取一郡之地,平兒這次立的功勞比以前可要大得多。”

劉平趕忙道:“這次多虧大哥出錢出力,這裡面還有大哥墊付的兩百萬錢,裡面還有伯母的體己錢。”

“停停停,你又開始分功勞了是吧?”曹操沒好氣的笑道:“昂兒既然出了兩百萬錢,那就還他四百萬,我還不知道這些都是你的主意,他什麼都沒幹,府庫就翻了一翻,也該知足了吧。”

“多謝父親,”曹昂清楚,自劉平到來不過兩個來月,父親就兩次給自己加兵,這次雖然立功不小,但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給自己加了。

不過正如父親所說,自己的確什麼都沒幹啊,只要跟著劉平那小子,躺著立功賺錢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美。

反正劉平立功之後都不用說,第一個便會分給自己。

這時,曹操衝著劉平道:“這次終究是你立功最大,讓我想想賞你什麼好。”

他如今又頭疼了,官是沒法再升了,總不能把程昱的官職封給他。

至於賞錢,如今的劉平可不在乎幾百萬的錢。

賞美女,上次已經賞過。

封爵?那必須由皇帝來封,可是如今的皇帝還被劫持在長安,無法上奏疏討封。

曹操揉了揉腦袋道:“這樣吧,以後整個任城郡的屯田都由你來管轄。”

任城郡在山陽縣之上,劉平身為典農中郎將,本就與郡守相當,不過當初曹操不相信劉平的能力,才讓他管轄一縣之地。

如今曹操對劉平再無懷疑了,把整個任城郡交給他管理也算實至名歸。

“多謝伯父,侄兒敢不用命,”劉平應道。

任城郡的地盤要比山陽縣大了三倍由於,流民有十數萬之多,光屯田軍兵就過千了。

這一千軍兵雖是屯田兵,但是好好訓練一下,能成為一支勁旅也說不準。

誰說屯田兵不能打仗了?

曹操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靈娥,沉吟片刻道:“你便是外人口中所傳之神女?”

“都是別人胡說的,”靈娥低著頭,低低的聲音道:“奴婢只是一個丫鬟,哪是什麼神女,不過是照著少爺吩咐照辦而已。”

“嗯!”曹操點點頭道:“要說,這次你所立功勞也是不小,這樣吧,我封你為典農校尉,其餘九人封為典農都尉。”

他想著,這幾個女子既然有這等本事,萬萬沒有只養一季的道理,來年還要接著養,封她們正式官職也好行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沒想到曹操竟然封一個女子為典農校尉,這有點太顛覆大家的認知了。

不過想到曹操信奉法家,又提出唯才是舉,用人本就不拘一格,大家便不足為奇了。

這靈娥帶領的幾個女子操勞兩個月所得,拿出一半便能買下一郡之地,剩下一半可以充作軍費,這樣的功勞不亞於任何大將所立之功,封個校尉又算什麼?

更何況大漢王朝本就不吝惜對女子的封賞,封侯爵的都有好幾位。

靈娥跪在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位老爺是誰啊,開口就封自己一個女子為典農校尉,那豈不是跟韓大人平級的大官?

程昱在旁邊提醒道:“還不快快謝曹使君大恩?”

曹使君?

這人便是曹使君?

靈娥跪在地下如遭雷擊,她再是不諳世事,也知道這整個兗州的最高長官便是曹使君。

她們這些流民能在這亂世苟全性命,有地種,有飯吃,全賴曹使君庇佑。

萬萬沒想到,竟然就是眼前這個人。

而自己初時認為不過是個小小校尉的少爺,竟然是曹使君的侄兒,怪不得韓大人如此怕他。

“回稟使君,奴婢不過是少爺身邊一個丫鬟,不敢受此厚封,只願盡心竭力伺候少爺即可。”

曹操點點頭道:“這話說的也對,你們皆是平兒的侍妾,說起來我也算的你們的長輩,不過受封與伺候平兒並不衝突,你們若能早些為平兒產下一男半女,我還另有封賞。”

靈娥幽怨的看了劉平一眼,連侍寢都沒有,我自己咋能產下兒女?

劉平突然一拍腦袋道:“差點兒忘了,這次幸虧節兒把鄴城的桑葉全都採摘送來,要不然養蠶養到一半,所備下的桑葉便吃光了。”

“節兒?”曹操已然明白,女兒假傳他軍令,正是為了劉平的養蠶大業,也是為了給他分憂出把力。

他還把女兒給禁足了,不免心存些許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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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奉上,求票求票,睡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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