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湯恩荏挑了挑眉，詫異的說道。
清可維咳了咳，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不要太在意了，估計下午建築商那邊就到了，現在你趕緊去吃飯吧。”說罷之後，清可維就推門走了出去。
湯恩荏看著他的背景，反覆思考著她剛剛聽到的清可維一不小心說出的話。
皺了皺秀眉，她將設計圖放起來後，關上了房間的窗戶和陽臺後，走出了房間。
憑藉記憶來到了陳典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很快，陳典就連忙跑過來開啟了門，看著湯恩荏，她詫異的笑了笑，道：“你終於出房間啦。”
湯恩荏抿了抿有些乾裂的紅唇，道：“我有點事情想問你一下。”
陳典一怔，第一次見到這女生如此嚴肅的模樣，愣了愣點了點頭，她讓出了一條路請湯恩荏走了進去。
湯恩荏沒有坐下，在陳典關門的剎那就問道：“清可維是不是有病？”
“啊？”陳典愣了又楞。
她這是來和自己發牢騷了？
湯恩荏嘆了口氣，解釋道：“我這邊大樓的設計圖已經出來了，他問我大約需要多久才能建成。我算了一下，十年左右，然後他就有些無奈的說‘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見到’……所以我才來問你的，你不是他的經紀人嗎？”
陳典聽著聽著，此刻也嚴肅了起來。
說實話，她對於清可維並不瞭解，當初之所以會成為他的經紀人，還是因為這是曹倨親自指派的。
在那之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快半個月了，她和清可維相處地時間加起來不到一天，這還是算上了從魔都回清河的途中呢。
湯恩荏詫異道：“你也不知道？”
陳典撓了撓小臉兒，有些尷尬的掏出手機，立刻撥通了曹倨給她的私人電話。
所有經紀人中，這是只有她才有的特權，直接連線大老闆。
“喂？小典兒，怎麼了？”曹倨微笑著問道。
“曹總，我想問一下您……清可維他，是不是有什麼疾病在身？”陳典咬著紅唇問道。
曹倨一怔，正色起來，問道：“怎麼回事兒？”
陳典嘆了口氣，看來曹總也不知道了，無奈下，他把事情經過和曹倨簡單的說了一下。
而隨後，曹倨那邊沉默了很久。
“不要外傳，也不要去問。”良久，他才緩緩出聲道。
“可是……”陳典猶豫著。
在她看來，清可維如果真的有病在身的話，手裡這麼多錢為什麼不去治而是建大樓？
曹倨嘆了口氣，道：“現實點說，就算是他真的有什麼絕症在身，我們也只是有兩年的合約在身罷了，兩年之後，各自安好。換而言之，他如果真的有絕症的話，既然不願意說，我們也就不要去問。”
陳典仍舊沒有回應，她還是想去勸說一下。
曹倨呵呵笑著，道：“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小子敢這麼拼了。”這一刻，清可維在他心中，真的是得了絕症的人了……
“不要去干涉太多，我們只需要盡力幫助他完成心願就好了。”曹倨繼續說道。
一直說到這兒，陳典才嘆了口氣道：“那好吧。”
“我這邊著手給他安排了一些事情，把你們手頭的事情處理完後，就來找我。”曹倨說罷，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典看著湯恩荏，沒有說話。
湯恩荏也已經將陳典二人剛剛的對話聽去了差不多，此刻也是有些難受。
她同樣並不瞭解清可維，但是這人給她一種乾淨的感覺，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她咬著銀牙，道：“我去問他！”
陳典一怔，最終還是伸出手去抓住了她，搖了搖頭道：“還是……別了吧。”
湯恩荏皺著秀眉看著她，沒有說話。
“他想建樓，就給他建。”陳典嘆了口氣，如此說道。
……
下午時分。
汽車站中，柯寧風塵僕僕的下了車，遠遠的和清可維打了個招呼，臉上仍然掛著標緻的笑容。
“柯先生，這位是我的大樓設計師，湯恩荏。”清可維笑著一一介紹到：“這位是我的經紀人陳典。”
柯寧很會為人處世，和兩個人都握了握手。
就在上午，清可維致電顧香鸞，推掉了其他所有的設計師，但是她還會安排幾個輔助作用的設計師過來，因為清可維已經徹底看中了湯恩荏的設計圖。
所以如今，湯恩荏已經是大樓的主設計師了，未來建設的時候任何的問題，她都會全權負責。
所以柯寧對這個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的女生很是重視。
一行人坐車來到了老城區，和昨天一樣步行繞了一大圈，帶著柯寧熟悉了一下大致的場地後，回到了酒店湯恩荏的房間當中。
湯恩荏拿出了設計圖，坐在桌旁給柯寧講解著大樓的主要構體，然後就跟著他一塊開始預測大樓建設完成需要花的錢。
整整一個流程，又是用了將近一天。
晚上的時候，包括林永德，一行五人圍坐在餐桌旁，正式開始交換意見。
“經過統計，大樓建成的費用基本上被固定在了二百四十億左右。”柯寧代替湯恩荏，說出了二人商討一下午得出的答案。
“記得上次的談話中，清先生說啟動資金只有六十多億對吧？”柯寧問道。
清可維點了點頭，有點尷尬，六十億其實已經不少了，但是怎麼在柯寧嘴裡，好像有點兒……
好吧這是事實，建大樓就是這個吊樣。
“六十億的話，設計圖上的五棟副樓完全可以建成，甚至還可以給主樓把地基給打了。”柯寧微笑著說道。
五棟副樓，基本上一棟十億左右，而主樓原本的造價在兩百億，但是因為割出去了五棟副樓，所以造價基本固定在了一百九十億。
也就是說，清可維還差180億人民幣……
“你忘了你們的僱傭費了？”清可維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道。
柯寧仍舊微笑著，道：“我們老闆說了，具體的僱傭費，您可以等到大樓建成之後，再付款，建設期間工人的工資由我們自己承擔。”
清可維挑了挑眉看著他，道：“如果建成之後我還不起你們僱傭費的話，你們
就和我要樓？”
柯寧笑著不說話。
“行了行了，不用拐彎抹角的，你就直說你們的僱傭費是多少吧？我直接給了你就行了。”清可維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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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寧只得點了點頭，道：“大樓規格屬於我司目前為止見過的最艱難的，所以僱傭費用大約會在五億。”
“五億多少？”清可維問道。
柯寧道：“五億五千萬。”
清可維清楚地記得他上次說的是兩億到五億，不過此刻他也沒有打算討價還價的意思，多出來五千萬就多出來了，對於自己接下來要花的錢來說還差點兒。
“啟動資金就是刨除給你的五億五千萬之外我身上剩下的所有錢，五十四億多點兒，你們的工人大約什麼時候能就位？”清可維問道。
“關於拆遷……”柯寧不禁問道。
清可維身旁，林永德笑著說道：“這些日子裡，老城區已經沒有人願意住了，拆遷不成問題。”
柯寧這才點了點頭，想了想後，道：“不出問題的話，半個月內我們的人就會來到清河就位。”
“我能問一下，大約需要多久才能建成嗎？”陳典默默的開口問道。
清可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柯寧微笑著，想了想道：“並不需要湯恩荏小姐所說的十年那麼久，憑藉現如今的技術，五棟副樓最晚兩年就能建成，而主樓只不過會多出來三年。”
大約五年完工。
清可維笑了笑，還算滿意吧。
“那我們不妨就把發佈會定在這兩天？”林永德開口問道。
這種超高層建築即將開始建造，還是需要釋出一下的。
清可維也沒有異議，這是本來就約定好的。
柯寧聳了聳肩，道：“隨時都可以，我會代表我的公司出現的。”
林永德尷尬的笑了笑，問到：“那麼請問，您的公司是……”
柯寧微笑著甚至略帶一絲自豪道：“江山地產。”
聞言，清可維還好，其餘幾個人都有些驚訝。
湯恩荏這個常年在國外的留學生竟然也聽說過？
陳典見唯獨清可維一人沒有表態，不禁低聲解釋道：“江山集團是國內頂級的建築廠商，背後的母公司董事長也是在華夏商界馳騁的大人物。”
清可維點了點頭，仍舊不知道對方多牛，也不打算知道。
“記者發佈會就定在明天好了，我立刻回去著手處理。”林永德心裡有了底，既然對方是江山地產，那就不用擔心大樓建一半塌下來的可能性了，所以此刻，他起身就走，回去安排事情了。
清可維則是將僱傭費轉了過去，雙方徹底達成合作，在這一刻，二人已經是正式的僱傭關係了。
清可維心裡計算著卡里的餘額，心裡在滴血。
他不禁再次將弄錢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照這樣下去，算什麼事兒啊……
啟動資金會在發佈會上再轉交給柯寧，憑藉林永德的關係，清可維和柯寧二人還去了一趟已經關門的銀行將卡里的錢弄成了支票，方便發佈會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