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可維突然開口了，他看著向天，問道：“馬朝偉跑去哪裡了，你們知道嗎？”
“他？”向天有些詫異，不過仍然解釋道：“他在事發前就跑了，僅有的線索就是他已經跑去了國外，具體地點尚不明確。”
對於馬朝偉這種混跡商場已久的老油條而言，肯定不可能只乘坐飛機去往一個地方就安定下來。
這一點，透過在他隱瞞下密不透風的販毒行為就可以看出他過人的瞞天過海能力。
清可維點了點頭，將這件事暫且放在了腦後，他知道馬朝偉的血脈，將來碰到也必然可以認出來。
“有了他的訊息之後，可以通知我一下嗎？”清可維問道。
向天點了點頭。
隨後，他掏出手機開啟了相簿，邊說便遞給了清可維一張照片，道：“這個人，就是羅笙雨，你一定能夠記住這個人的樣貌吧？”他試探一般問道。
清可維點了點頭，接過了手機。
下一刻，他詫異的挑了挑眉。
這個羅笙雨……
向天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你見過？”
清可維點了點頭，道：“兩個月前高考結束後，我來東海玩過一段時間，見過面。”在凱撒酒吧，和李嫦曦的那兩個朋友。
向天皺著眉將手機拿了回來，問道：“怎麼回事兒？”
清可維察覺到了他眼中的稍稍戒備，也不生氣，解釋道：“當時和幾個朋友一起去凱撒玩兒，羅笙雨身旁的一個女人，似乎是我一個朋友的前女友，自然發生了一些碰撞，不過並不大。”
向天聞言，愣了很久。
清可維沒有說話，默默的看著他。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嘆了口氣道：“那個女人，你還記得她叫什麼名字嗎？”
清可維回憶了一下，似乎聽到過當時羅笙雨幾個人嘟囔過，叫……“王茶。”
向天嚴肅了起來，站起身來在會議室中來回踱步著，道：“當初，羅笙雨並不是地下頭目，他的老大另有其人。只是後來他收集證據，將他老大扳倒，自己成為了老大……”
清可維一時搞不明白他突然說這個的意義。
向天還說著，“而我們的臥底，早在當初就已經開始著手打進對方組織，當初的目標是為了接近那個老大，但是必須循序漸進，從小人物開始接近。”
清可維默默的嚴肅了起來，他感覺的到，事情正在變得富有深意。
“如我所說，羅笙雨扳倒了老大鹹魚翻身，”向天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清可維臉色默然，道：“而當初我們的臥底，正是從他身旁開始尋找契機的。”
“你是說……”清可維驚訝了起來。
向天站在窗戶邊看著不遠處的東海城區的高樓群，喃喃道：“陰差陽錯下，王茶從羅笙雨還是小人物時就開始接近他，羅笙雨對她也完全沒有戒心。”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她也是我們唯一一個倖存下來的臥底。”
任誰，都不可能懷疑自己還是鹹魚的時候就跟隨自己的人吧？
王茶，就以這種極其幸運且萬分不多見的情形，活了下來。
“目前所得到的所有訊息，都是她在冒險給我們穿回來的，她對我們的緝毒行動功不可沒，所以如果你看到了她，一定一定，要救下來。”
……
走在街上。
清可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麼心態離開的省廳大廈，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裡很是震驚。
他仍然記得當初李嫦曦那朋友林北，他似乎是那王茶的前男友。
所以說，王茶為了工作，所以離開了林北。
心煩意亂的，他揉了揉太陽穴掏出了手機，當初和林北只是一面之交，就算是交換過聯繫方式，他也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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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騰片刻，他撥通了李佳佳的電話號碼。
時值下午，幾個女孩又沒有睡午覺的習慣，自然接通的很快。
“喂？怎麼啦？”李佳佳為自己接到了清可維的電話而心情愉悅。
清可維直切主題，問道：“李嫦曦的電話，你還有嗎？”他自己即便是有，也忘記了備註。
有些詫異的，李佳佳答道：“有的。”
“發給我，我有點事情需要問她。”清可維說道。
李佳佳聽出了清可維狀態不是很好，所以沒有說太多話，結束通話了電話後，便發了電話過來。
清可維站在路邊，瘦削身影有些弱不禁風，風吹在他身邊，卻彷彿陷入了一個十分唯美的境界。
他舒了一口氣，撥通電話。
“喂？”不多時，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哪位？”
“我
是清可維。”
在清可維說了這一句話後，兩方都是沉默了一陣子。
清可維這個人，現在幾乎被全李家的人不待見。
“怎麼了？”最終，李嫦曦開口問道。
她不納悶清可維怎麼有的自己的聯繫方式，只要他想要，總會有辦法的。
清可維道：“上次去凱撒的時候，你有一個朋友，叫林北的，能把他的聯繫方式發給我嗎？”
他想和那個人說一聲，那個女人並沒有那麼不堪。緝毒警總是很憋屈，哪怕是面對自己所愛的人，她也不會解釋什麼。
清可維的心裡，寧願相信王茶對於林北還有感情。
因為他如今活下去的動力，就來源於愛情，他不想讓愛情在其他人那裡顯得脆弱不堪。
李嫦曦似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
東海的一處小飯店中，清可維李嫦曦二人對立而坐。
後者臉色蒼白，顯然最近發生了一些讓她很是難受的事情。
“你家那邊……”清可維默默的問道。
李嫦曦擺了擺手，道：“沒事，你先和我說說，為什麼想找林北，有什麼事情？”她刻意的隱瞞著自己的疲憊和難受，直視著清可維。
清可維聳了聳肩，道：“有點兒事情，我想和他單獨談談。”
李嫦曦看著清可維的眼睛，不知在想著什麼，良久才道：“來的時候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他馬上就到，你在這裡等一會兒吧。”說罷之後，她便起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這裡。
看著她的背影，清可維不禁有些苦笑，自己對於李家那邊事情的處理態度，是不是太過強硬了？
李嫦曦的狀況，他能猜得出來。
李家被自己基本上挖空了大半，損失了將近一百五十億，為了繼續維持家族執行，肯定向京都顧家那邊請求了一些幫助。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代價應該就是立刻讓李嫦曦嫁入顧家吧。
不多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出現在了飯店門口，清可維看著他，面露驚訝。
林北的血脈，和自己剛剛見過的一個人，屬於直系親屬。
他記得，省廳中，會議上，向天看向的那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只說了聲“老林”，而那個人的身份，是緝毒警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