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樓雖然被稱為老樓,但這實則是清河上世紀興建的當時年代最高的樓之一。

總共25層,不過猶豫年代久遠,居住在頂五層的人屈指可數,誰也不確定住這麼高會發生什麼意外。而今天,清父卻是帶著清可維一步步的爬了上來。

同樣頂樓天台的門美其名曰封死了,實則不然,輕輕這麼一拽、再一推,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推開一個供人透過的縫隙。

清父很嫻熟的便推開了。這讓清可維有著些許的詫異,莫非父親他……經常來?

來不及細想,他就被湛藍的天空吸引了注意,雖然他會飛,但是在天上看藍天白雲,永遠沒有地面上那麼的漂亮。

清可維和清父二人不約而同的同時伸了個懶腰,沐浴著正午這暖洋洋甚至還有些燙的陽光。二人不禁愜意的同時呼了一口氣。

清父雙手抱頭,微微眯著雙眼,看著天空上形色各異的雲彩,開口道:“知道你爸我年輕的時候最嚮往什麼嗎?”

清可維詫異的睜開眼看向他,被父親突然的開口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誰知清父卻彷彿本來就沒打算清可維回答,自說自話一般的繼續說道:“當初啊,我最希望去大城市瞧一瞧,闖一闖,帶著你媽。”最後面的四個字,他說的時候眼神有些黯淡。

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她當初和我說過一句話,我至今都記得很清楚。‘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就是這句。”

清可維默默的點了點頭。

清父突然笑了笑,眼中流轉著些許光芒,似乎已經墜入了過去的記憶當中。良久,才繼續說道:“但是身在樓中,人不可能每一天都在上樓、水也不一定往下流。你懂嗎?”

說實話,此刻的清可維是有些迷糊的,仔細這麼一想,似乎他從來都沒有聽過父親講大道理。

今天,是頭一次。

想了想,他才回答道:“應該……懂一些。”

清父笑了笑,這才繼續說道:“和你說這些,並不是你爸我瘋了,我只是想告訴你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順心。你長大了,無論你大學是在哪裡,你都要學會告誡自己,暫時的低谷不代表永久的不行、偶爾的粗心不說明次次錯誤。遇到了困難,要知難而上而不應該選擇躲避。”說著,他的眼神越發的黯淡了,在這豔陽的照耀下也是有一種說不清的陰沉。

似乎他曾經也在困難面前做過選擇,但是最終選擇了躲避。

清可維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當做回答。此時此刻,他有這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對於父親,他瞭解甚少。尤其是他自己都不願意談及的過去。

清父看了眼清可維,上下打量著,其中充斥著數不盡的欣慰和愧疚。

愧疚當初離開的三年拉跨了這個家和清可維,欣慰在那種環境下清可維仍舊能夠堅持到現在。

他嘆了口氣,再次看向天空,臉上掛著一抹微笑,道:“孩子大了,應該去自由飛翔了。爸爸在這裡,為先前想要替你做決定去東海大學的事情道歉。”說著,他微微轉身,對著清可維微微躬身,強硬到清可維上前攙扶都沒用。

好一會,他才緩緩起身。

清可維的眼神中盡是無奈和心疼,父親在此刻,似乎更加顯得蒼老了。

清父看著自己的兒子,笑了,伸出手,試探似的放在了清可維的頭頂,見他不反抗,多少有些喜出望外,但他同樣只是胡亂的撫了撫而已。

這是父子之間一個很常見的親暱手段,但是在這對父子中間卻顯得有些尷尬。

清父咳嗽兩聲,看著天空問道:“你今天回來,是有事情想說的對不對?我看到出來。”

清可維先是撓了撓頭,然後才平復下心頭的那一股尷尬,說道:“我和一些朋友,想去東海玩一趟,可能要離開幾天。”

清父沉默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看了眼清可維,囑咐了一聲:“那注意安全。”這之後,便再沒有其他話語了。

就連清可維自己鱷魚我有些詫異。就這麼一句話?

清父呵呵笑了笑,道:“你指望的不正是自由嗎?身為你的父親,我給你,前提在你不把自己玩死或者把這個家拉跨。”

清可維苦笑著點了點頭,心裡有些無奈。把自己玩死?他又不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奇葩。

清父想了想,確定沒有什麼想說的之後,便看向清可維,說道:“行了,就說到這吧,下去了。”

清可維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向樓梯口走去。

樓梯間,清可維有些猶豫,問道:“那奶奶那邊……”他最擔心的還是奶奶這邊會不會傷心。

清父笑了笑,頭也不回的說道:“任何人離開,家裡的人都會有一段傷感的時間,你的大學既然不在清河,那離開時早晚的事,讓她提前適應一下吧,算是提前打好預防針。”

清可維聞言,點了點頭。

家中,他本來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拿了幾件洗過的衣服裝進書包,雖然不確定如今的他還能不能穿,但是還是可以用來預備一下的。

清可維的視野中,清父躡手躡腳的走進了老太太的房間,在他自己的風衣兜中掏出了錢包,然後又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父子倆二人默契的沒有選擇叫醒老太太,有時候默默的離開比起道別以後再離開要顯得不那麼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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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父掏出一把鈔票來,不顧清可維的反對強塞進清可維的書包當中,輕聲道:“和同學出去玩,你怎麼能總讓同學掏錢?男子漢大丈夫,不說請客,最起碼也得把自己的那份給結清了。”

清可維在清父的“諄諄教導”中被強行推出了家門,伴隨著最後一聲囑咐後,清父便直接關上了房門。

清可維揹著書包,感覺很怪異。怎麼好像自己是被趕出家門似的?

苦笑著搖了搖頭,清可維只得走向了樓梯口。

超級視覺中,他清晰的看到在自己家的視窗,父親正默默的注視著自己的背影。

父愛,往往不會太過突出,但是卻總是讓人感覺溫暖。這一刻,清可維的心中,徹徹底底的放下了對父親先前離開的所有芥蒂。

“原諒”對於他而言,有時很簡單。

打了輛車,清可維撥通了林朵朵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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