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凱被嚇住了，當他回過神時，清可維的身影已經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了。
他不禁下意識的瞅向自己那幾個朋友，而他們，也是一臉茫然的東張西望著。
清可維……消失了？
……
老樓前，清可維那正在往樓內走的身影突然怔住了，他皺了皺眉，猛的瞅向了天花板。
他聽到了對話，父親和奶奶的對話。
……
“我已經和林茉那邊說好了，可維到時候就算是考個零分，都能獲得東海大學的一個工讀生名額。”清父對著老太太說道。
顯然，他也是剛剛從東海趕回來。
“可是可維那裡……”老太太顯然有些擔憂。
身為他的奶奶，她自然清楚清可維對於未來的抉擇，從來不原因相信命運，可是不得不臣服於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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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驁不馴的性格，不適合出現在窮人家的孩子身上。
“他那邊，能隱藏一點就隱藏一點吧，這幾天多旁敲側擊一點，讓他填志願的時候填東海大學。”清父喝了一口水，也是有些無奈。
“那就這樣吧，希望他能理解你才行啊。”老太太搖了搖頭，有些頭疼。
對於孩子的未來，他們這些家人永遠是最在意的。
“對了，他人呢？今天不是週五了？還沒放假？都三點了。”清父不禁皺了皺眉，向窗外瞥了一眼。
“應該快了，先不說他，你先告訴我，林茉那邊答應你這件事是不是又提了什麼條件了？”老太太的神情有幾分嚴肅，又充斥著無奈。
“還好。”清父有些遮遮掩掩。
“什麼叫還好？永盛啊，你不能再去頂罪了！那兩年半，不值得！”老太太苦口婆心的說道。
清父呵呵一笑，拍著老太太的肩膀，道：“媽，你放心好了，這次的事情遠比上次要容易許多。”
“嗯……”老太太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
……
樓下，清可維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場對話讓他有點接受不了。
所以，父親消失的兩年半其實是去頂罪了？
所以，奶奶這回又知道，但是依舊隱瞞著自己。
良久，他長出一口氣，有些疲憊的倚在了牆上，奶奶的這種保護，他寧可不要，
待了大約半個小時，他才走進老樓。
來到家門口，他猶豫了一會後，才敲開的門。
開門的是清父。
他看到清可維的時候，不禁有些失神，怎麼這才幾天沒見，兒子的兒子就長這麼高了。
“爸。”清可維眼神複雜，倒是沒有直接將剛剛聽到的那些說出來。
“誒，趕緊進來吧。”清父回過神來，連忙將清可維拉進了屋子裡，然後依舊打量著他，詫異的問道：“這身西服哪裡來的？”
清可維撓了撓頭，道：“我同學借給我穿的，過兩天還得還回去。”
清父愣了愣，雖然依舊疑惑，但是卻沒有禮物問這件事。
“這次模擬感覺考的怎麼樣啊？”坐下之後，清父便直接問道。
清可維笑了笑，道：“比往常要好許多。”
就算是今天沒考，他也不至於再墊底去了。
已經考了的科目，他有信心。
清父點了點頭，看向了緩緩從臥室中走出來的老太太，猶豫了片刻之後，再看向清可維，問道：“那你對大學有沒有什麼規劃？”
清可維沒有隱瞞，道：“我想去魔都。”
聞言，清父和老太太紛紛一愣。
尤其是老太太，她記得清可維以前和她說不想上大學了來著。
“魔都……”清父更是頭疼，這鬼地方比東海可是高了一個檔次，他搞不懂兒子哪裡來的自信。
“嗯。”清可維點了點頭。
“對了，你們填志願的時候，不是能填兩個嗎？”清父忽然想到了這一點，連忙問道。
清可維點了點頭，道：“我第二志願想填京都來著。”
“京都……”清父臉上的青筋都開始湧動了，不是氣的，而是被兒子給打擊的。
在他看來，京都和魔都都是清可維觸碰不到制高點。
而他偏偏就選擇了這兩個地方。
“答應爸爸，第二志願就別填京都了，填東海吧。”無奈，清父硬著頭皮勸說著。
清可維聞言點了點頭。
清父一怔，這就……答應了？
他怎麼才知道自己的兒子這麼好勸呢？
“反正你們也不想我我能考上魔都或者京都，不是嗎？”清可維淡淡的笑了笑，緩緩站了起來。
清父和老太太面面相覷，若非如此的話，恐怕他們就不會給清可維託關系上東海去了。
“最近我可能要單獨複習，就不回家了，爸，你好好照顧奶奶，別老是亂跑了。”清可維卻是彷彿一個大人一樣，叮囑了一番又一番。
隨後，他就在清父和老太太詫異的眼神下走出了家門。
他的心有點亂，需要自己靜一靜。
大街上正值人最多的時候，他和往常一樣默默無聞的穿過鬧市，回到步行街，開啟店門後，坐在了一處沙發上。
隨後他就彷彿雕像一般靜靜的坐在那裡整整一下午。
“我靠！”突然，門口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清可維的愣神狀態，他不禁回頭看過去。
是一個女人，穿著十分性感，手中拿著一個手機支架，看樣子應該是現在十分流行的“街邊藝術”直播。
“什麼破店啊，這麼熱連個空調都不開。”那女人嘟嘟囔囔說了一句之後，就轉身直接離開了。
清可維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凌亂。
空……空調？
他不禁詫異的看向了位於後廚的市內溫度計，三十……三十七度？
這特麼就是一個爐啊！怪不得沒有客人，一進門就被這恐怖的溫度給嚇跑了，清可維苦笑著想到。
不過這也讓清可維有些驚訝，他頭一次注意到，自己竟然不怕熱了。
默默的開啟了空調和個別幾盞燈，不出所料，他並沒有感覺到空調直吹的冷。
開了空調之後，店內的溫度降的很快。
而時間也戛然來到了夜間九點。
他就靜靜的待在角落的作業上，也不玩手機，就那麼愣著神。
“就這麼一個店還開門，氣死我了。”突然，清可維又聽到了一個聲音。
是剛剛那個被熱氣嚇跑的女生，她這會氣囊囊的對著手機說道。
果然，是個女主播。
她這次推門而進，終於是沒再感覺到窒息的熱氣了，感受著舒適的溫度，不禁長舒一口氣，看樣子心情也愉快了許多。
“唉？”她看向收銀臺，愣了一下。
怎麼沒人？
“需要什麼？”清可維的身影緩緩從陰影當中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過來。
而此刻，那女主播的手機螢幕，正好對準著這裡，觀眾們依稀可以看到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光線當中。
讓清可維的身上充滿了神秘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