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的決戰,是從水上打起來的。

江夏水軍和景平第二軍在漢水江面上鬥了一個你死我活。

景平第二軍的實力是不足的。

無論是戰船的規模,還是操縱戰船的實力,或者是水戰的戰術,比之江夏水軍,差了不是一丁點,而是最少一個等次。

所以景平第二軍勝少敗多。

大半個月來,折損兵力超過一千將士,戰船所剩也不足一半左右。

不過即使如此,在明面上,都算是和江夏水軍鬥了一個你死我活的局勢,最少把江面上的戰局拉平,避免了在大戰之中,被荊州軍從江面上被開啟缺口的可能。

只是這並不能讓張遼滿意。

張遼站在一艘鬥艦之上,目光遠眺,看著前方平靜的江水,神色有一抹陰鷙,就在昨天,他在這一片戰場,折損了兩艘豆漿,十三艘艨艟,數百百將士。

是這些天,最大的一次傷亡。

“為什麼斥候船沒有發現渾江小道?”

他冷酷的問。

之所以敗,不是打不過,而是在地形上輸了,沒想到旁邊小水道上會殺出一股兵力,倒是兵敗如山倒,

“中郎將,我們的斥候船已經盡力了,但是在這裡水道,我的確沒有荊州人熟悉!“

軍司馬侯聰苦笑的說道。

“這不是理由!”

“中郎將,此事乃是我負責的,我願意領罪!”張石拱手請罪。

“請罪有什麼用!”

張遼冷冷的道:“我要的是亡羊補牢,張石,從現在開始,你親自擔任斥候營的校尉,令所有斥候船,把這周圍的水道,重新梳理一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不希望這樣的情況,再出現一次!”

“諾!”

張石領命。

“中郎將,我們戰損太嚴重了,戰船在這半個月不下火線,高負荷作戰,現在也支援不了多久,不如先撤出這一片水域!”侯聰建議說道。

“不行!”

張遼搖搖頭:“北月灣是漢水上少有的灣口,易守難攻,如果放棄這段水道,等於放棄漢水上的主動權,這回讓我們不利的戰局更加不利,進攻我們可以放援,但是這裡必須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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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有人不讓我們守!”

侯聰說道:“如果江夏水軍把檀溪的主力也拉上來,我們肯定守不住!”

“守不住也得守一場!”

張遼道:“打了這麼多場,我知道我的水軍不如他們,但是想要擊垮我們,他們也做不到,我們闊的出去,有堅定的戰鬥意志,我就不相信,他黃祖願意在這裡把他所有的主力耗死!”

水戰上,他始終是一個新手。

和黃祖較量了這麼久。

他算是漸漸的摸到了一些水戰的竅門。

他自然不甘心就這麼讓出戰場。

而且牧景已經把大戰的許可權給他了,而且還給了他可以拼盡一切的權力,所以這一戰,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撤出去。

“我去席山見主公,彙報一下這幾天的訊息!”

張遼站起來,道:“侯司馬,大營的事情就麻煩你盯住,這一座水寨雖然是臨時搭建起來的,但是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放棄!”

“明白!”侯聰點頭。

………………………………………………

下午,席山。

牧軍中營。

牧景跪坐上位,正在聽著張遼的稟報,順便翻閱了一下這些戰役的戰場記錄,每一場戰役,都有佔戰場記錄的文吏,負責記錄實時戰況,也負責考功,戰士立功了,必須記錄下來了。

“之前有點進步,就是這幾天的戰役,好像你被人家看穿的底牌一樣!”牧景說道。

“的確如此!”

張遼說道:“終究是我在水戰上的手段過於單一,被黃祖摸透了,所以這幾天吃了不少虧!”

“黃祖這個人,不能小看!”

牧景囑咐。

“主公放心,接下來我會更加重視此人!”張遼眯著眼:“他在找我的破綻,我也在找他的破綻!”

“水上我對你要求不大!”

牧景微笑的安撫了一下張遼的心情:“只要穩住就行,我從來沒想過能在水面上和他們決一死戰,以短處擊其長處,此乃不指也!”

“末將明白!”

張遼點頭。

他也沒想過能在水上和江夏水軍一較高低,畢竟景平水軍的實力太低了,這是不對稱的對決。

“主公,北面送來的訊息,八百裡加急!”

景武司荊州掌旗使走進來,把手中的密函遞給他。

“知道了!”

牧景直接開啟密函。

瞳孔瞬間凝結,神色也微微一變。

“主公,怎麼了?”陳宮和張遼都察覺了牧景的這個神情。

“猜想變成事實了!”

牧景把手中的密函遞給了兩人。

“好一個皇甫嵩!”

陳宮和張遼看著密函,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訊息上寫,五月十九日,皇甫嵩率關中軍,在一天之內,攻陷潁川郡三座城池。

就在大家以為關中軍將會和袁軍激戰豫州的時候。

五月二十二日,皇甫嵩率關中主力南下宛城,長途奔襲,一戰擊潰雷薄的大軍,五月二十四日,攻陷宛城。

五天之內,先下潁川三座城,然後突襲宛城。

這兵鋒,讓所有人看的都糊塗。

“潁川是一個引子,他要南陽!”陳宮說道。

“嗯!”

張遼也點頭,然後神情上浮現一抹敬佩之意:“但是他的戰略部署,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就算我們之前猜測過,他有意南下,在他進攻潁川的時候,也會放棄自己的猜測,可沒想到,他的兵鋒快如閃電,而且魄力非同一般,率主力孤軍深入,一城不破,直入宛城之下,雷薄的主力正在逼近南鄉,反而成為了他的機會,一舉宛城,宛城一拿下,南陽對他來說,唾手可得,在南陽境內,沒有任何主力能和他的關中軍相提並論!”

“某家從來沒有小看過皇甫嵩,但是現在某發現,某還是不夠重視此人,此人在戰場上,有鬼神之謀,在加上統兵之能,說他是當代淮陰侯,不為過了!”

牧景輕聲的嘆息。

皇甫嵩在歷史上並沒有留下太大的名諱,所以倒是牧景一直有些輕蔑此人,哪怕當初擺在他們手中,也只認為自己乃是落魄而至,如果實力對稱,他們可以打一場的。

但是現在他才感覺得出,皇甫嵩在戰場上,絕對是一尊不敗的戰神。

想對付他,恐怕只能從戰場外想辦法。

“主公,南鄉怎麼辦?”

陳宮問。

“放棄!”

牧景沉聲的道:“我們沒有第二條路了!”

現在三軍正在醞釀和襄陽的對決。

他根本沒有北上的能力。

怪只能怪皇甫嵩挑的時間太好了,如果早一點,他還有北上一戰的心情,現在,他絕對不會放棄襄陽而北上。

“主公,夷陵訊息!”

這是營外又一個聲音響起來。

事情都趕在一起了,先是北面傳回來了訊息,然後一個快馬加鞭的傳令兵跨越數百裡的疆域,把夷陵的訊息同時傳了回來。

牧景二話不說,直接開啟看。

“好傢伙!”

牧景心中鬱悶的一些心情得到一絲絲的舒緩:“夷陵破了!”

“夷陵破了?”

陳宮和張遼對視了一眼,連忙收拾了一下南陽傳回來的壞消息,拿起從夷陵傳回來的訊息看了看。

五月二十二日晚,也就是前天晚上。

益州軍出兵,進攻夷陵。

先攻夷道,再進攻夷陵碼頭,然後才開始攻城,一攻佯攻,二攻佯攻,第三次十萬大軍傾巢而出,連續強攻三個時辰,在五月二十三日中午,破城而入。

其實這一戰並沒有消耗太多的荊州主力。

特別是荊州水軍,根本沒有傷到。

所以不算大勝。

但是荊州軍的防線被撕裂了。

夷陵城被攻破之後,蔡帽也算是當機立斷,知道夷陵防線會全面崩潰,立刻放棄夷道,猇亭,麥城,所有防守城池,全軍退回了荊州城。

荊州城的張允出兵接應,所以儲存了不少元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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