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牧軍並沒有讓劉表重視起來,那麼益州軍的出現,就讓劉表打醒的十二萬分的精神,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龐然大物,也是一次不可言喻的危急。

劉表當夜召集了荊州眾臣,商討應對之事。

“什麼,牧軍進攻我們樊城?”

“反了他們,既然他們出爾反爾,我們就和他們大戰一場!”

“牧賊不可信,得讓他們看看,荊州兒郎的悍勇之氣!”

“如今恐怕不單單是漢中牧軍的事情,益州軍也在對我們荊州進行進攻,先鋒兵馬已入南郡,直撲我們襄陽而來!”

“不可能吧!”

“益州軍真的對我們荊州發動進攻了?”

“這是為什麼啊?”

“我們和益州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們怎麼會對我們進攻?”

“益州牧劉焉與我們使君大人皆為大漢宗室,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在這時候同室操戈啊!”

“會不會是牧軍的陰謀?”

“有可能啊,或許就是牧軍在偽裝益州主力,目的是想要我們自亂陣腳!”

“不太可能,長江水道直通益州,漢中鞭長莫及,如此大規模的進攻,絕不是漢中能做到了,必然是益州的戰船!”

“……”

燈光之下,荊州文武眾臣在聽到這訊息之後,立刻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這對他們來說太意外了。

他們可以接受南陽進攻,可以接受江東進攻,可以接受來自南面的交州北上,也可以接受漢中牧軍的反水,但是對於益州,他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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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今天下,始終乃是漢室江山,漢旗依舊飛揚在天空之中,潛意識的他們都認為漢室宗親必然是同盟關係,卻不想到劉焉會不宣而戰。

劉表跪坐首位之上,越是當下,他越是冷靜,荊州乃是他千辛萬苦才拿下來的安身立命之處,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染指,來者必是敵。

既然是敵人,他就不會手軟。

半響之後,大殿裡面的爭執聲音漸漸的寂靜了一些,文武眾臣在探討的情緒也沉寂了不少,開始趁下心來思考問題。

“主公,益州軍沿著長江水道東出的訊息,已經確認沒有啊?”

半響之後,蔡帽跨步而出,離開了作為,站在中間,對著劉表拱手,低沉的詢問。

“德珪,你先問的是什麼?”

劉表輕聲的道。

“主公,我想問的是,益州是不是要與我們為敵?”蔡帽這句話代表所有人問出來的。

“這訊息已經是確認了,用我們荊州的兒郎性命來確認的,秭歸丟了,三千荊州兒郎魂歸長江水道之上,鮮血已經開始染紅了滾滾江河,豈能有假!”

劉表冷聲如電,聲音迴響在大殿之上:“某乃荊州牧,捍衛荊州百姓之生死存亡,莫論敵人是誰,他們膽敢踏進我荊州領土,當為敵也!”

有這一句話,倒是讓荊州文武眾臣安下心來了。

敵人明確了,接下來無非就是開戰而已。

“那主公,夷陵呢,夷陵可有訊息?”

蔡帽也是一個兵法大家,更是荊州的水戰大將,在荊州,攻城略地文聘第一,但是縱橫水道,蔡帽和張允,無人出其左右,他聽到秭歸丟的訊息之後,立刻詢問夷陵。

“暫時沒有夷陵的訊息!”劉表搖搖頭,他也在擔心夷陵。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的南北,南面有交州張津為患,北面是他最想要得到的南陽,因此對東西都略有鬆懈,但是東面有黃祖鎮壓,而且如今江東自亂,無暇兼顧荊州,不足為患,反而是西面,他犯了一個錯誤,本能的把劉焉放在了最不可能為敵人的位置上,因此並沒有太多的兵力鎮守。

這也讓益州軍順流直下千里之地,居然無人可知,輕而易舉的就被益州軍攻破了秭歸。

秭歸之後,就是夷陵。

夷陵倒是有重兵,但是兵馬也只有五千而已,雖為精銳,可如若猝爾不防,恐怕也擋不住益州先鋒軍吧。

“主公!”

蔡帽猛然站起來,拱手請命:“既已確定來敵,兵貴神速,請允許我立刻召兵啟程,趕往夷陵,夷陵決不能丟,一旦夷陵丟了,我們將會失去對益州的制衡,益州大軍想要長驅直入,輕而易舉!”

“主公,德珪兄說的很對,我們現在必須保住夷陵!”

蒯良也補充了一句。

他雖精通政務,可不代表軍事他不懂,若是直接帶兵打仗,他肯定不如蔡帽,可在輿圖上推演,他的能力不亞於任何一個名將。

夷陵對於南郡的重要,不可言之。

“好!”

劉表也迅速有了主意,他這時候撇開了一切的內部矛盾,也放開了對領兵大將的制衡,魄力異於常人:“德珪,這是虎符,你立刻領軍一萬,晝夜行軍,必須儘快趕赴夷陵!”

他送出了一塊虎符。

荊州的軍政走上正軌,非虎符而不能調動大軍。

他把虎符遞給了蔡帽之後,繼續說道:“你抵達夷陵之後,如何應對益州軍,你全權做主!”

“遵命!”

蔡帽拱手領命,接過虎符的雙手有些顫抖,士為知己者死,劉表對他的信任,讓他心情感覺沉甸甸的,一塊虎符的送出,可等於把兵權直接送上。

“德珪,我把夷陵交託與你了!”劉表輕聲的道。

“請主公放心,末將定不負主公所託,不論夷陵情況如何,只要我在,我定保夷陵平安,保我荊州門戶不失!”蔡帽俯首在下,聲音堅決。

蔡帽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大殿,但是大殿之中的討論並沒有就此安靜下來了。

益州軍,漢中牧軍,聯袂撲殺而來,即使他們對荊州有信心,也感覺壓力很大,甚至有一股喘息不過來的氣壓在籠罩這這個荊州的州牧府。

“主公,如今看來,時局已明,漢中牧軍,必是應了益州之請,才會出兵我荊州!”蒯良說道。

“為什麼不是牧龍圖主謀?”

“牧龍圖使喚不動劉焉,而劉焉卻能使喚牧龍圖!”

“也對!”劉表聞言,點點頭:“這麼說,是劉焉想要我的荊州嗎?”

蒯良分析:“主公,劉焉與你,本事宗室之臣,當今天下,亂局紛紛,各地自保之力尚不足,按道理益州和荊州,當同為盟友,同進退,方能立於不敗之地,如今劉焉突然之間進兵荊州,不宣而戰,恐怕不僅僅是圖謀荊州這麼簡單,他圖謀甚大也!”

“子柔,你說他劉君郎圖謀什麼?“

劉表並不在意漢中,他更加在意劉焉的意圖。

這個宗室先輩,在漢室宗親之中,年紀比他長,聲望比他高,曾歷京官多個職位,更做過宗人府,在漢室宗臣之中,能振臂一呼,而自己肯定做不到。

“劉益州今之勢,已極限,進一步,可為天!”

蒯良靠上來,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

“不會吧!”

劉表瞳孔猛然一變,道:“他敢?”

那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了,那可真的破天了。

“雖不知道,他何來依仗,可是主公,我們不得不防,若是劉益州意圖在此,那他恐怕就不是小大小鬧,他將會傾巢而出,與我荊州決一死戰!”蒯良說道。

“是要防一下了!”

劉表面容陰沉:“異度!”

“在!”

蒯良的弟弟蒯越走出來,拱手待命。

“你立刻持我節間,走一趟江夏,然後去長沙,以安撫民心之名,暗與黃祖張允商討,讓他們準備隨時調兵入襄!”

劉表道。

“諾!”

蒯越領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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