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嗓門很大,他的聲音一出,堂上堂下皆聽聞,眾將聞言,皆然變得沉默起來,他們的目光左右窺視,看著對方,但是他們的神情卻並不顯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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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氏大軍反撲雒陽的這個結果,是他們意料之中的結果。

畢竟這一次西涼軍的兵變是等於在牧氏大軍身後狠狠的捅一刀,他們控制雒陽,最後還殺了人家父親,現在牧龍圖率軍殺回頭,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牧氏兵馬有何畏懼?”

“他們趕來,我們就敢戰!”

“牧賊都已經死了,一個黃口小兒而已,不值得我們忌憚!”

半響之後,一個個桀驁不馴的西涼大將紛紛開口。

河東的精兵都調遣來了雒陽,西涼軍如今的兵力就算沒有十萬,也有**萬之多,十萬西涼精兵,依靠雒陽堅固的城牆,絕對是可以對戰牧氏大軍的。

“主公,此戰我們不宜與牧氏大軍硬拼!”

李儒突然站出來,他走上一步,拱手說道。

“為什麼?”

董卓聞言,微微抬頭,目光看著心腹謀士,沉聲的問道。

他對李儒的能力十分的信服。

特別是這一次的策劃。

李儒簡直是在牧氏的眼皮底下策劃了這一次的兵變,讓他一舉滅掉了牧山,取而代之,成為大漢相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漢室權臣。

若非李儒替他籌謀,他根本不可坐上如今的位置。

“主公,如今的形勢與我們來說,硬拼並非良策,並非我們打不贏牧氏,而是不能打,牧氏數支兵馬正是在憤怒之中,而且牧龍圖與我們有殺父之仇,他肯定是會不惜代價的與我們的交戰,與我們不死不休,哪怕我們依靠雒陽成為防線,若是短兵相交,恐怕也要付出巨大的傷亡!”

李儒淡然的道:“若是單單只有他們牧氏兵馬,也並不不足為患,但是主公可不要忘記了,在他們身後,還有關東聯軍,關東聯軍數十萬,雖被重挫,但是他們的實力猶在,若是我們與牧氏兵將血戰一場,恐怕笑的最開心的就是他們!”

“本相國倒是忘記這一點了!”

董卓這些天膨脹的心情現在倒是冷靜了不少,他眯著小眼睛,臉上透著精明之色:“關東聯軍雖看起來被牧氏打的壓不過去了,可他們實力還是有了,無論是牧山,還是本相國,恐怕都入不了他們的眼,他們若能掃平關中,恐怕不會顧慮我們的立場!”

“這倒是說的對!”

“主公所言甚是!”

“此戰不可蠻幹啊!”

“若是被關東聯軍漁人得利,我們豈不是白乾一場!”

眾將聞言,紛紛對視一眼,皆然表示認同李儒的說法。

“文憂,你說的很對,但是牧龍圖來勢洶洶,我們如何應對他們壓境而來的大軍?”董卓抬頭,目光定格在李儒的臉龐上,溫和的問道。

“主公,事到如今,我們唯有放棄雒陽!”李儒沉聲說道。

這是他早已經想到的對策。

當初之所以冒險一擊,是因為他認為西涼軍還有一條退路可用,所以才會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朝廷,與牧氏翻臉,設計伏殺牧山。

這一條路,就是放棄雒陽。

但是他不止一次和董卓提議,可董卓就是遲遲不答應,如果早答應了,現在已經你做好的撤兵的準備,或許在董卓心中,漢室唯有雒陽作為都城,才能名正言順,若是離開雒陽,他扶持了陳留王未必能受天下人信服。

“可雒陽畢竟是帝都!”

董卓聞言,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還是有些不甘心:“若離開雒陽,天下還會認我們扶持的天子嗎?”

“主公,其實現在他們認不認天子不重要!”

李儒道:“自靈帝死後,漢室憂患,朝廷無名,天子之名,已不足讓天下諸侯認同,我們離開雒陽,雖有所失去,可卻最符合我們目前的戰略部署,唯有離開雒陽,我們才能把戰場讓出來!”

雒陽為兵家必爭之地。

這時候退出雒陽,對西涼軍百里無一害。

他們扶持陳留王為帝,需要時間沉澱。

另外雒陽讓出來了,自會被牧氏大軍佔據,屆時關東聯軍豈能放過牧氏大軍,牧氏自然成為眾矢之的,反而他們退出雒陽,可享受漁人之利。

“把戰場讓出來?”

董卓喃喃自語,心中有所異動。

“主公,雖雒陽為漢都,可主公不要忘記了,這只是光武帝立的都城,而大漢皇朝昔日都城,並非雒陽,而是長安!”李儒加上一把火:“遷都長安,不失正統,卻能讓我們爭得積聚實力的空間和時間,我們讓出雒陽之地,必讓他們廝殺不止,屆時我們可穩坐長安觀戰天下諸侯,暗中積聚實力,待我們穩坐三輔之地,收復西涼之兵,便可破關而出,可坐擁天下!”

這是一條他為董卓鋪墊的康莊大道。

牧氏已為落日之勢。

牧龍圖這個少年雖然不簡單,但是終究年幼,牧山之死已讓牧系的團結土崩瓦裂,他一個少年,想要力挽狂瀾根本不可能,他哪怕還有十餘萬精銳兵馬,陷入了絕境之下,必然已成為天下公敵,根本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無論是佔據雒陽,還是突圍出去,都會遭遇圍殺。

不足為患!

至於關東諸侯?

看上去是勤王之兵,正義之軍,可多少人心中暗藏野心,雒陽不破,他們尚有效忠朝廷之念,可一旦雒陽被攻破,他們便會失去念想,屆時定會內亂。

只要他們牢牢掌控三輔之地,然後一步步的把清掃西涼,把關中納入版圖之中,大事變可成。

“好!”

董卓雖有不甘心,卻也不是一個悠遊寡斷之徒,他還是很有魄力的,沒考慮多久,就應下來了:“文憂,此事交予你安排,但是我有兩點要求,第一,雒陽群臣,必須挾南下,若沒有群臣相依,朝廷不足號令天下,第二,三幅之地雖然為關中,卻因靠近西涼,人丁稀少,我們要把雒陽百姓挾南下!”

“屬下領命!”

李儒點頭。

他也正有此意,不把雒陽搬空,他豈會甘心。

……

翌日。

街頭有童言:“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

李儒的手段很凌厲,他準備的不是一天兩天了,從開始這個計劃,他就已經籌備起來了,所以這一則的童言傳播的很快,無數孩童在唱,不僅僅在百姓之中,也迅速的在朝廷文武百官之中的傳遞開來。

“這童言何意?”

無數的大臣暗暗的商議起來了。

“西頭一個漢,乃應高祖旺於西都長安,傳一十二帝!”

“東頭一個漢,乃應光武旺於東都洛陽,今亦傳一十二帝!“

“天運合回,進漢室之都,唯有遷回長安,方可無虞!”

朝廷之中有人開始的解析起來了。

“遷都長安?”

無數詫異。

遷都在很多人看來的都是一件大事。

“長安乃是昔日帝都,遷之亦無不可!”

“我大漢皇朝,自黃巾亂起,多災多難,或許雒陽龍脈,已經你不保我漢室之榮,此時我們遷都回雒陽,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時候站出來的支援的官吏不在少數。

所以很快提出遷都的奏本就已經上來了。

“遷都長安?”

王允吃驚,他一直在考慮如何應對牧氏之兵壓境而來,他本來還指望西涼軍能拼殺一陣,現在他頓時明白了,西涼軍根本就沒想過與牧氏之兵交戰,所以這時候提出遷都之提議。

遷都長安,這看上去有些荒唐的提議,他卻開始考慮了。

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司徒大人,你認為遷都之議如何?”天子劉協自不甘為傀儡,對於遷都之說,他是絕對反對了,一旦遷入雒陽,恐怕他得一輩子淪為傀儡了,但是他很清楚,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力。

“陛下,牧氏叛軍尚有十餘萬,如今已經攻破了汜水關,逼近雒陽在即,若是我們強行迎戰,唯恐雒陽又失!”

王允籌措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此事我們遷都長安內,不失為上策,待討賊聯軍擊潰了牧氏叛軍之後,我們再返雒陽,亦不可也!”

“可是……”劉協還是不甘心。

“陛下,我漢室已遭太多劫難,臣唯恐陛下安好,陛下萬萬不可……顯露鋒芒!”

王允突然囑咐的說道。

“朕明白了!”

劉協當下垂頭喪氣起來了,他很清楚,王允是為了他好,劉辯怎麼死的,死在太聰明了,聰明到無論牧山和董卓都難以掌控,董卓才會在絞殺牧山的時候,一起殺掉,然後把罪名嫁禍牧山。

如果他不顯得笨拙一點,恐怕董卓就算會對牧山動手,也不會對他動手,畢竟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帝,總比他這個上位不正的皇帝,更好的統帥天下。

一首童謠,讓朝廷展開了三日的討論。

朝議很激烈,有人反對,有人同意。

維持了三日政論之後,天子直接下聖詔,詔令大漢遷都。

遷都之事,正式提上日程,西涼軍早已經籌備好了,雒陽也開始動起來了,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走飯小卒,不管是願意了,還是不願意了,紛紛被挾持南下……

……

……

入夜,明月皎潔,星空燦爛,月色傾灑而下,映照在滔滔洛水河流之上。

黃亭渡口。

這個渡口是洛水渡口,距離雒陽城不足一天的路程,已經近在咫尺。

渡口南側,平原之上,大軍連營,十餘里的平原都是一頂一頂的的帳篷。

中軍主帳。

牧景正在用一塊抹布,在抹擦手中的盤龍槊,這一柄馬槊是他的兵器,他其實並不是很喜歡,也許是因為他不喜歡戰場,所以對兵器也有排斥。

但是現在,他很清楚,這將會是自己未來的依靠。

大勢不可逆。

亂世不可擋。

大亂之世,唯戰而已。

“你還有閒情在這裡?”戲志才揭開了門簾走進來,目光彤彤,看著牧景。

“怎麼了?”

牧景放下了手中的抹布,然後把盤龍槊遞給了霍紹,看著戲志才的,淡然的說道。

他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了。

此時此刻的他,並沒有數日之前在汜水關的狂躁,這讓軍中不少人的軍心穩定下來了。

“南軍的事情,別說你不知道?”戲志才氣沖沖的說道。

“娘要嫁人,天要下雨,誰擋得住!”

牧景依舊的平靜淡然。

這些時日,牧山之死已經傳開了,牧氏麾下各部自然軍心震盪起來,一種絕望哀愁的情緒在軍中迴盪,自然而然引發的逃兵的狂潮。

其中以南軍最為嚴重。

南軍本是南陽軍改編了,收攏了昔日的禁衛軍,然後在大戰之前,徵召了數萬之多的關中青壯,兵力佔據牧氏麾下一半之樹。

要說戰場繼續維持勝利之勢,自然無礙,以黃劭之力,可統帥這一支兵馬。

但是牧山死於京城。

牧氏主公已死,牧氏將會陷入西涼軍和關東聯軍的夾擊之中,這種兵敗如山倒的情緒感染之下,最先崩潰的自然是南軍。

南軍數日以來,逃兵之數,已高達三成。

“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戲志才眯著眼,看著眼前的牧景,他彷彿感覺很陌生,這樣的牧景,身上有一股讓他都不寒而慄的冷漠。

“告訴黃劭和胡昭,無需重刑留人,既然留不住他們的心,就由得他們離開!”牧景擺擺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直接說道。

“你可知道,情緒是會感染的,一旦南軍逃兵的情緒感染所有兵馬,我們會很麻煩,哪裡來了兵力攻打雒陽?”

戲志才道。

“我對景平軍和暴熊軍,有信心,至於白波軍,我相信黃漢升的能力,他若不能穩得住,留之亦無用!”

牧景聳聳肩,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現在只是開始而已,我們還沒有陷入最後的絕望之中,這時候都留不住人,那我們如果到了一個絕境想要整合軍心殺出去了時候,也不會有人有追隨,反而會影響士氣,那我何必留他們!”

“那雒陽呢,沒有足夠的兵力,我們如何攻打雒陽?”戲志才又問道。

“雒陽打不得的起,還是未知之數!”

牧景搖搖頭,突然低喝一聲:“霍紹!”

“在!”

“傳我軍令,鑑於軍中將士情緒不佳,就地紮營三日!”牧景下令。

“諾!”

霍紹帶著十餘親衛各個營寨去傳遞軍令。

“你從來就沒想過和西涼軍打,對嗎?”

戲志才突然明白了,牧景一再休整,根本就是給足夠的時間西涼軍離開雒陽,他目光栩栩,盯著牧景的側臉:“殺父之仇,你放得下嗎?”

“放不下!”

牧景捏著拳頭,深呼吸一口氣,強硬壓下著心口燃燒的火焰,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冷冷的道:“但是我現在不是一個人,父親死了,再也沒有人為我撐住一片天空,讓我可以為所欲為,可以肆無忌憚,如擊的我,寄託了你們太多的希望,暴熊軍,景平軍,白波軍,甚至南軍的一些兵將,他們都是信任我們牧氏,才歸於門下,我想要他們活下去!”

他站起來,看著天空,幽幽的說道:“一個人揹負的太多,就沒有了選擇,我牧龍圖可以悲傷,可以憤怒,甚至可以拼命,可以為了報仇戰死沙場,但是我不能他們陪葬!“

(總有點卡文,憋了半天都憋不出一章,不滿意啊,雖然情節想好了,但是這精彩的轉折沒寫好,好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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