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工坊,之前就是舞陰的一個地方工坊,還是私營工坊,規模也打不到那裡去,許家雖世代為冶鐵工匠,可家族之中的工匠並不多。

當許家把炒鋼法和灌鋼法這些冶鐵工藝吃透一二的時候,想要擴大工坊規模,自然而然就是缺乏工匠。

另外牧景把造紙工坊和印刷工坊在南陽重建,這也牽涉工匠的問題。

缺少工匠,這可是一個大難題。

千萬別把古人看的愚昧,這年頭,精明的人多得是,現在的大漢皇朝,看似已經太平局勢到底有多麼搖晃,能看得明白的人不少,為了迎接亂世到來,暗中做準備的人更是不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道理會的人就更不少。

所以能製造武器的工匠,早已經被各方給籠絡了,豪門世家,郡守州牧,紛紛能出手,如今就算京城,也找不到什麼多餘的工匠,不然牧景早就下手了。

“世傑,有些事情急不得!”

牧景手指悄然敲動起來,思緒越發清晰:“工坊的事情慢慢來,主要是穩,第二個是要隱,穩是穩得住內部,用人方面,你自己掂量,寧缺毋濫,畢竟許家的工藝,如今足以屹立在冶鐵工藝的巔峰,不得不防有人心生想法,而隱是隱秘,必須隱秘,瞞得住外界,畢竟製造武器戰甲,列入朝廷法規,那可是死罪一條!”

“我明白!”

許林點頭。

他雖為商行管事,可是嫌少管理商行之事,但是在商行之中地位卻絲毫不必孫郝和張恆差,那是因為他執掌武器裝備方面的製造,是牧景最為依仗的人。

“至於工匠的事情,我會儘量想想辦法!”牧景考慮了一下:“吾父終究執掌朝廷,應該能找出一匹,到時候就看能不能偷龍轉鳳,瞞過朝廷,送回南陽!”

“多謝大掌櫃!”許林感恩戴天。

“商行目前在南陽的佈局已經完成!”

牧景眸光一掃而過:“你們三個聯袂上京城,恐怕也不僅僅是為了我這個大掌櫃,是想要立足京城!”

“大掌櫃明察秋毫!”

張恆拱手,沉聲的道:“目前商行在南陽上已經完成的掌控,南陽市場,被我們佔領了四成左右,忌憚士族反撲,我們緩慢了腳步,而在荊州,我們也遇到很大的阻礙,主要是因為南郡蔡氏,南郡蒯氏,江夏黃氏,這些荊州世家牽頭,狙擊我們,我考慮了一下,目前不宜和他們硬碰硬,所以打算資本北上!”

“資本北上?”

牧景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雖在京城有些佈局,可京城水深,宛如深海,可比荊州還要恐怖,就怕我們景平商行在京城淹死啊!”

景平商行看似一個龐然大物,集合了南陽大部分的商賈,財帛上絕對充裕,可想要蹚渾水,還是有些不夠底蘊。

雒陽為京城,京城向來是帝國的政治經濟的中心。

這裡的商賈,數不勝數,而且大型商賈背後都有不少的世家豪門作為依靠,路過的商隊自然相安無事,可景平商行不是路過,而是想要立足,那就是等於在分他們的蛋糕,那就一定會有戰爭。

“大掌櫃,我們帶來的足足三萬金,另外我們在南陽不影響景平商行運作的同時,還籌備的兩萬金,有足足五萬金之多,為的就是開啟關中的路,站穩雒陽的腳步!”

孫郝道:“這雒陽雖水深,可未必能淹死我們的景平商行。”

張恆和許林也神色堅定,明顯是經過數次討論,已經堅定自己決心了。

“本想等多幾年時間,待我腳步穩定之後,再來鞏固商行在雒陽的根基!”

牧景斟酌了一番,也沒有反駁他們,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們心急,那就試一試!”

如果按照歷史,雒陽終究會變成廢墟。

一旦雒陽被焚,景平商行的投入都會成為泡沫,所以牧景才不想他們這麼早入場,等到雒陽重建的時候,反而更容易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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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今的歷史,早已經改變的軌道,未來,誰有能耐清楚,他可不能因為歷史的問題,畏首畏尾。

現在,他也需要景平商行在雒陽為他擴大影響力。

士農工商。

商道位列末座,可商道也有商道的影響力,資本,什麼時代都不會過時,就算不是主流,也是能影響大局存在的因素,終究能讓在朝廷上舉步維艱的父親得到助力。

“景平商行如果想要立足京城,那就要打出名號來!”

牧景看著三人,沉聲的道:“一戰成名,才能震懾群雄!”

商道之戰,也是一場戰役,這是一場以錢財為兵的戰役,還是牧景最擅長打的戰,戰前佈局自然就是他的拿手好戲。

“可雒陽的市場太大了,以我景平商行一家財帛,根本撼動不了!”

張恆作為景平商行的執行掌櫃,他這些年來能執掌景平商行的發展,自然有幾分能力,他善於謀而後動,他既然敢入雒陽,就做了不少功課。

景平商行的財帛可雄踞南陽,威懾荊州,可在雒陽來看,只能居上,不能獨掌。

“所以我們要挑!”

牧景道:“挑一行,佔一方!”

行商物件很多,絲綢行當,糧食行當,飲食行當,行行都賺錢的,只要賺錢的,都是生意,景平商行顧雒陽整個市場自然是不足的,但是挑一行來對付,是沒有問題的。

“綢緞布匹?”張恆眸光一亮,這可是景平商行如今最為出色的一行。

“不好!”

牧景搖頭:“南陽的布匹綢緞,沒有絲毫名聲,而且雒陽之地,集聚各方絲綢布匹,蜀緞,吳綢,絲帛,我們顧不上這麼多,而且這一份市場太大了,未必吃得下!”

“不如糧食!”

孫郝道:“糧食所在,乃是四方關注,必可一戰成名!”

“可雒陽之中,世家多如牛毛,那一個世家沒有一畝三分地,他們家的藏糧,多的你根本無法的估算,無疑是雞蛋碰你石頭而已!”

牧景再一次搖頭。

“景平書齋已經立足京城了,不如就以書籍為主!”許林提議。

“現在的景平書齋都已經徒長非議了,士林之中老頑固多的不得了,他們最反感的就是把神聖的儒家典籍和商賈銅臭牽連在一起,要是惹出幾個來,恐怕我們就成為眾矢之的!”

牧景苦笑:“這生意能做,卻不宜揚名立萬!”

這時代的儒家思想,傳統封建,牧景可還不想把整個士林都得罪了,那對他父親立足朝廷很不利的。

三人頓時沉默了。

“我們要做的生意,首先,必須要有影響力,也就是說,是普通百姓必須之物!”

牧景道:“其次,要不能太火熱的,畢竟我們的資本就算不錯,可在雒陽城不夠看,太火熱的市場,承受不住!”

“我倒是想到一樣東西!”

“說!”

“鹽巴!”

張恆道。

“鹽巴?”

牧景眸光微微一亮。

鹽是必需品,家家戶戶都需要,可販鹽缺需要的官家文牒,所以鹽一直很緊缺,普通百姓用的大多是劣質的粗鹽,上好的鹽巴更難求了。

“渠道呢?”

“我們可以從東海販運!”孫郝道。

“東海?”

牧景道:“來回需要時間,而且風險很大!”

“此事本非一朝一夕之事!”張恆道:“只要能開啟雒陽的市場,我們願意冒風險!”

“那就鹽巴!”

牧景拳頭一握,有了決斷,心中很快就模擬一個計劃出來了,開始佈置戰略起來了,道:“孫郝!”

“在!”

“你去清查雒陽的鹽巴市場,包括整個關中的鹽巴情況,還有各大鹽商的底細,我會派人協助你,一個月之內,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遵命!”孫郝領命。

“張恆!”

“在!”

“你派人去蜀川,東海,江東,聯絡那些鹽商,最好是私鹽的商賈,出高價能收多少是多少,我會給借給你五百精兵,偽裝城運鹽隊伍,保證安全!”

“是!”張恆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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