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十二歲上戰場,一路走下來了,若說天賦,他倒不是很好,但是他卻有膽子,劍走偏鋒的戰役也打了不少。

有時候戰場就要冒險了。

看似危險的戰役,未必就是危險,或許這是一次機會,一次能讓大明朝廷一勞永逸的機會。

當然,這樣的機會,也會有很大的風險。

一旦其中出了什麼錯誤。

那麼他牧景甚至會葬送在這場戰役,畢竟覆巢之下無完卵,打了敗仗,未必能走得出去。

“來人!”

“陛下!”金九走進來。

“派人去傳令,讓火炮軍中郎將皇甫堅壽,立刻來見我!“

“諾!”

金九拱手領命,迅速派人去傳令,半個時辰之後,身披戰甲,腳步匆忙的皇甫堅壽,走進了府衙大堂裡面。

大堂裡面沒有其他人,甚至連一個謀士都沒有了。

只有牧景張開雙手,俯視在沙盤之上。

“末將皇甫堅壽,拜見陛下!”

皇甫堅壽拱手行禮。

身披戰甲的狀態之下,只要的行一個軍禮就行了,不需要有太多的禮儀儀式感的。

“火炮軍的輜重運上來沒有?”

“陛下拔營之時,我們後勤輜重營就已經把所有的火炮和炮彈運進了上黨,不過害怕的成為目標,所以各營之間分開運輸,以商隊的名義,哪怕敵軍探子,除非揭開馬車上的布,不然不可能會發現了我們火炮!”

皇甫堅壽道:“目前各營都在城外,各自找地方的紮營!”

“你的做的很好!”

牧景點點頭:“朕一開始還以為你有些跟不上,想要派兵增援你,你們火炮軍的速度,還是不賴的!”

“主要的是科技院的那些工匠厲害,他們的腦袋不著調怎麼想了,想出了很多的幫助我們的運輸的辦法,甚至連山路上,也能拆卸開之後的,分開運輸,所以這個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不然想要把火炮運輸北上,絕對是一個非常大的工程!”皇甫堅壽說道。

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玩意,最後去往往能決定他們的運輸速度,正因為鴻都科技院的那些人的幫忙,才讓他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你的火炮戰術,有進步嗎?”

牧景再問。

“目前來說,火炮是新式武器,哪怕透過試驗而得之威力,然後縈繞其而制定戰術,但是始終需要經過戰場的檢驗!”

皇甫堅壽是越發的成熟了,雖然沒有其之父親皇甫嵩的氣度,但是名將之子,從小就受到兵法的薰陶,多少還是有些天賦的。

“我當初在渝都的時候,曾經和樞密院的黃忠上將軍,戲志才參政,陳宮尚書商討過一次的火炮戰術!”

“我們比較寄望於火炮軍和騎兵還有步兵之間的一種配合,火炮軍能發揮出很大的殺傷力,能撕開敵軍的戰陣,能打垮敵軍的戰意,但是不可能把敵軍直接擊敗的,別說我們有沒有這麼充足火炮和炮彈,在幾十萬上百萬人交戰的戰場,上百里糾纏的戰線上覆蓋下去,即使有,我們恐怕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一炮下去,死傷無數,要是來一個全面覆蓋性的炮轟,甚至的會幾十萬將卒的一起埋葬在地面上,這樣來說,太過於慘烈,過於傷了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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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景聞言,笑了笑,對他來說,這話還是比較中聽了,打仗歸打仗,要是好像白起那樣,坑殺幾十萬,他做不到。

他又不是人屠。

打仗是為了政治上的目的,殺人也是存在目的了,要是依仗火炮,這麼肆無忌憚的殺人,那和瘋子沒有什麼差別。

他是要當皇帝,要一統天下,不是把人殺絕了,這些都是勞動力的,未來大明想要繁華起來的勞動力。

皇甫堅壽繼續說道:“陛下,我們認為火炮軍最好還是主破壞,但是最後的戰役,還是要交給主力,不過互相之間的配合,必須要好,這樣才能用最少的傷亡,拿下戰場!”

“配合過嗎?”牧景沉默了一下,問。

“沒有!”

“那就是說,這一戰是第一次?”牧景猶豫了。

“畢竟這是我們火炮第二次的上戰場,說老實話,武器再好,那也需要在戰場試驗出來,憑空是想象不出來的它適應的位置的!”

皇甫堅壽苦笑:“我作為火炮軍的中郎將,我現在唯一想了,就是透過戰爭,找到我們火炮軍的位置,這樣才能和主力完成的默契的配合!”

牧景能理解。

任何戰術,都是需要經過無數次的試驗,才能成為戰術的,火炮才剛剛出現在這一方的戰場之上,哪有這麼輕易就能成為戰爭的主流。

必須要熟悉,要多用,才能讓人見識到的火炮的重要性,也能讓人更加熟練的使用火炮。

“這些朕都不管!”

牧景擺擺手,他當天子,可以任性了,正所謂上司一張嘴,跑死無數下屬,他現在也只需要一張嘴,下面的事情,交給下面的人,不需他來擔憂。

他低沉的說道:“皇甫,你是火炮軍中郎將,火炮軍是朕的殺手鐧,是朕唯一能打贏這一仗的依仗,所以朕等於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了,你不可以出現任何的意外,必須要贏!”

“是!”

皇甫堅壽咬咬牙,點頭應聲。

牧景沒說錯,他是火炮軍的中郎將,希望都在火炮軍的身上,也就是在他的身上,他必須要贏,不然只能領罪了。

“第一代火炮還有幾個營?“牧景問。

第二代火炮已經取代第一代了,但是因為戰爭爆發的太快了,並沒有徹底的完成的換裝。

所以火炮軍之中,還有不少不少第一代火炮的。

“一個!”

“一個?”

“沒錯!”皇甫堅壽說道:“只剩下第一營了,其餘營都是已經換裝了,要是再給我們一個月,估計也能完成換裝了,不過急著上戰場,所以就停止換裝了!”

“一個營,也好!”牧景笑了笑,道:“從現在開始,火炮軍要豎旗,不需要藏著掖著的,但是只允許第一營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下,其餘各營,不得移動,不得被任何人發現,包括他們的火炮!”

“陛下的意思是,主動現身?”

皇甫堅壽有些皺眉。

藏了這麼久,主動的現身,是不是有些前功盡棄了。

“誰讓你主動了,讓你不經意之間被敵人探馬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而已!”牧景眯著眼眸,眸子劃過一抹精芒,心中已經開始盤旋整個戰略的部署了,這一戰,他已經做好決一死戰,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定了。

“那要不我參戰?”

皇甫堅壽道:“不經意的讓他們發現,還不如我主動參戰,領第一營,把第一營的火炮投入的戰場之中!”

“倒也可以!”

牧景想了想,道:“這樣,你立刻率第一營返回壺關!”

“壺關?”皇甫堅壽皺眉。

“為什麼是壺關?”

他想要問清楚一些。

“壺關現在還有昭明第一軍兩個營的兵力,壺關是我們和河內之間的關隘,也是我們即將要迎敵的前線!”

牧景指著壺關,道:“這裡可能會爆發一場大戰,具體會有多慘烈,很難說,但是如果的第一營出現,那麼即使敵軍有十倍的兵力,最少你們能保證把主力撤出來!”

“撤?”

皇甫堅壽瞪眼:“火炮軍可不好撤,我們的速度太慢了!”

“逼不得已的時候,把第一營的所有火炮都炸掉,但是人,你必須要給我帶回來,每一個火炮軍,都是我們辛辛苦苦培育出來了,他們比火炮重要多了!”

牧景說道。

皇甫堅壽聽明白一些了,第一營成為棋子了,而且還是一枚誘引敵軍上當的棄子,一旦壺關被敵軍進攻,那麼第一營必須要展露實力,而展露實力之後,就要放棄,放棄的是火炮,不是將卒。

火炮兵才是最珍貴的,只要把他們帶回來,第一營還能重建,再說了,本來就是要換裝了,第一營的火炮其實也是需要放棄的。

他雖然猜不透牧景的心思。

但是牧景的命令,他會毫無保留的執行,他拱手詢問:“要是其他大將不允許我毀掉火炮呢?”

“你是中郎將,朕賜你一枚景平令,如朕親臨!”

牧景想了想,皇甫堅壽地位足夠了,但是資歷不足,在軍中,有時候資歷很重要的,有人看輕降將,也有人看輕年輕將領,所以有時候,得做點保障東西。

“多謝陛下!”

皇甫堅壽拱手領的令牌,道:“末將立刻趕赴壺關!“

“不問一問是什麼敵人嗎?“

“我相信陛下,陛下說有敵人,那必然有敵人會進攻的壺關,從河內來,不會是燕軍,那只剩下魏軍了!”

皇甫堅壽又不傻。

“聰明!”

牧景道:“很多事情朕就不和你說了,不過你到了壺關之後,要警惕起來了,時時刻刻警惕,壺關能丟,但是什麼時候丟,很講究,朕不允許壺關丟的太快了,最少得張遼上將軍爭取一些時間!”

他還是把希望寄託在張遼身上。

如果張遼能在短時間之內的擊垮劉備,那麼這一仗就好大,不然到時候,只能收攏起來打。

這樣的戰略之下,打贏了明軍都會很吃虧。

可戰場上,不允許有任何的僥倖了,壺關只要守不住了,明軍就必須要改變戰略部署,這就是事實。

所以壺關能守住魏軍多久,這才是關鍵。

上黨已是決戰之地了,在這個地方,明軍沒有任何安全感了,甚至連後路都被斷了。

就算李嚴能把河內的所有糧草帶回來,他再把上黨搜刮一遍,也未必能撐得住他麾下十幾萬大軍多少天的。

這一場戰役,不需要他們逼迫,明軍自己就要速戰速決了,越是拖下去,越是有問題。

“末將,絕不讓陛下失望,火炮軍也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皇甫堅壽拱手行禮,表示他堅定的戰意決心。

…………………………

前線。

行軍官道,位於一個山腳之下,臨時搭建的一個小型的指揮部。

“第二軍到哪裡了?”

張遼身披戰甲,手握佩劍的劍柄,一雙冷眸盯著的行軍圖,幽沉而冷厲的聲音充滿殺意。

“已經抵達西側距離我們的十二裡的小路上了,再過去就是明子江了,過了明子江,直接就和敵軍交戰了!”

一個參將回答說道。

“命沙摩柯!”

張遼拳頭攥緊了一下:“今天晚上,必須要渡過明子江,明日早上,我要看到他推進二十裡,擊潰敵軍先鋒!”

“諾!“

軍令傳下去很快。

“會不會太過於著急了?“戲志才站在旁邊,目光看著張遼,開口說道。

這一番戰術佈置,他總感覺張遼打的太急了。

“我們的包圍圈,已經被他們給洞悉了,雖然未必會改變什麼,但是如果提前有了佈置,會浪費我們不少的力量的!”

張遼說道:“所以現在,我們要和他們鬥速度了!”

“一百二十裡的戰線,他們能收攏多大的範圍!“

戲志才皺眉。

“不能這麼算!”

張遼搖搖頭,他指著西北兩面的方向,道:“我們之間雖然縈繞的雖然是一百二十裡的戰線,但是他們可以後撤,他們的行軍指揮部也不是一成不變了,而且這一片地形來看,防守的位置多過進攻方位,我們是進攻的一方,輪吃虧,還是我們吃虧!”

“可燕軍表露出來的,好像就是一種死守的感覺?”

戲志才看了這兩天的戰報,他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燕軍死守防線。

“死守?”

張遼笑了笑:“或許吧,但是我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你的意思是,他在拖著我們!”

戲志才反應過來了。

“未必是拖著我們,或許是燕軍還有什麼算計,所以他們加固防線,把我們的主力先糾纏在這裡!”

張遼看著行軍圖上的兵力部署,一條線上,明軍已經壓進超過二十裡,和最近的燕軍對持不足十里。

這樣的距離之下,戰鬥應該打響的很快。

可事實上卻有了變化。

燕軍的按兵不動,加固防線,導致明軍想要的交戰的心態顯得有些著急起來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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